看見霍司樓,其中一個人站在原地高聲問:“嘿兄弟,你是打算去哪兒?”他和周圍人互相對視一眼,才繼續說,“廣播裡說,現在全國各地都有喪屍群出沒,每一條高速路上都不安全,如果順路的話,不如一起出發,互相還有個照應?”
“我們是去二號基地。”
“我這兒是五號基地。”
“一號基地,”問話的男人說,“反正這裡都是要趕路的,去哪兒都能找個伴兒。”
霍司樓先去櫃台前放下水壺。
之後他才反問:“什麼時候出發?”
男人看了看時間,“我們馬上就走。怎麼樣,要一起來嗎?”
霍司樓一一掃過站在他身後的其餘人,“我們兩個人。”
男人臉上一喜,“那再好不過了。”他自我介紹,“我叫盧邵軍,路上就請兄弟多擔待了。”
“霍司樓。”
聽到這個名字,盧邵軍愣了愣,似乎是覺得有些耳熟,但很快笑道:“霍兄弟還有什麼要買的嗎,沒有的話,我們收拾過後就可以出發了。”
“請便。”
霍司樓取過已經裝滿的水壺,轉身往站外走去。
到了門口,彭興誌五人迎麵走過來。
“這麼巧,”彭興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隊員,“在這裡也能遇到熟人。”
霍司樓沒有和他交談的意思。
當著屬下的麵被這樣無視,彭興誌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氣惱。
之前因為重傷隊員小林的事,秋水和他徹底鬨掰,他原以為對方帶著女人和傷員根本不可能堅持多久,可不知道秋水是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回基地的路上竟然連喪屍的影子都沒有看見,結果重傷的小林不僅平安回到了基地,甚至回去的路上就有了好轉的跡象。
之後他再試圖去找秋水重歸於好,可對方鐵了心要分裂淩峰小隊,讓他心煩不已,加上有了好轉的小林在基地裡肆意敗壞他名聲,不得已之下,他才隻能匆匆出城。
隻是他沒想到出城之後會看見陳淵和霍司樓的車。
回想起之前這兩個人當眾給他難堪,彭興誌隻想找個機會把這份難堪再當眾還回去。
現在補給站裡或坐或站還有不少人,正是一個絕佳機會。
彭興誌往裡看了一眼。
他眼神一轉,不著痕跡橫跨了半步,然後暗自將力量異能運用在肩膀上,直接撞了上來。
霍司樓餘光看見,眸色冷厲。
從昨晚到現在,他心中的鬱氣與煩躁一直不得發泄,巧在這時找到了主動送上門來的宣泄口。
彭興誌臉上還帶著誌在必得的笑。
霍司樓右臂微震,掌心有透明灼熱的扭曲。
接著他舉步向前,迎上了彭興誌的肩膀——
令人齒酸的骨裂聲音隨之響起。
“啊——!”
彭興誌慘叫一聲,他抬手按住傷處,但衝擊的餘波還是讓他繼續往後跌退兩步,撞進了隊員的懷裡。
他下意識抬眼看過去。
霍司樓也在看著他。
那雙漆黑眸子裡隻剩無情冰冷的深邃。
彭興誌渾身一顫,“你彆過來!”
站內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卻隻看到麵帶痛苦猙獰的彭興誌,和霍司樓仍舊如同冬日寒鬆一般的冷然背影。
霍司樓沒再注意身後發生的事。
他很快回到車上,對陳淵說:“這條高速上也有喪屍群,安全起見,我們會和補給站裡的其他人一起出發。”
陳淵向來對這些沒有意見,“隨你安排吧。”
霍司樓把水壺遞給陳淵。
剛才的簡單發泄讓他的神情稍稍有些放鬆。
在等待其他人這過程中,他對陳淵說:“車上隻有我們兩個人,之後的按摩我不能保證一天三次,但早晚兩次我可以加長時間。”
陳淵喝了一口水才道:“不用了。”
霍司樓正扣上安全帶,聞言轉臉看他,“什麼不用了?”
“按摩不用了。”陳淵說,“我不喜歡你每次按摩之後給我做的治療的那一部分。”
霍司樓:“……”
他沉默一秒,“不是每次。”
陳淵說:“還有昨晚,難道也是治療的一部分?”
霍司樓再沉默一秒,“沒錯。”他補充一句,“秋水是這麼說的。”
“秋水讓你這麼做?”陳淵皺起眉頭,“她有什麼毛病。”
霍司樓沒有接話。
所幸這時補給站內有不少人走了出來。
霍司樓啟動車子,及時轉移話題,“我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