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
陳淵回眸打斷席景行的話,“站著彆動。”
對上他的眼神, 席景行正要往前的腳步微頓。
兩人對麵, 老者冷笑一聲, 腳下一跺直衝過來!
陳淵正麵迎上, 和他貼身纏鬥。
老者早前和席景行鬥法就消耗了太多靈力, 加上受了內傷,對上全盛的陳淵,起先還能占些上風, 但不足十招過去,陳淵適應了修為,攻速更快更狠!
“這怎麼可能!”老者漸漸不敵,他滿眼不信, “你才剛剛化形, 怎麼會對人修的武學這麼精通!”
陳淵輕笑一聲。
淺淡薄冷的笑聲在老者耳邊一閃而逝。
“你現在要考慮的,是該怎麼躲過我這一掌。”
話音剛落, 他凝氣彙在掌心,身形如影避開對手愈發無力的法訣, 反手拍了下去!
感受出這一掌的威力, 老者臉色巨變!
以他目前的狀況, 如果傷上加傷, 恐怕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
想到這一程出來隻是為孫兒抓捕一隻靈獸,落到現在的地步已經是得不償失, 老者忍不住生出退意。
“等等!我們還能商量!”
陳淵手上動作沒有因為他的話有絲毫停滯, 灌注靈力的一掌狠狠落在老者左肩。
老者倒退兩步, 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小東西,你以為這麼簡單就想殺了我嗎!告訴你——”
正在這時,陳淵慢條斯理側身退了半步。
蓄力已久的席景行手腕連動三次,趁老者不備,迅疾如閃電的銀色針芒徑直沒入老者三處丹田。
後者瞪大了眼,“這是席家的獨門秘——”
不等他把話說完,席景行掐住法訣,心神一動,三枚銀芒就在老者體內無聲炸裂。
緊接著,老者七竅流血,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陳淵隔空拍爛了他的腦袋,以絕後患。
幻境在老者身死後緩緩碎裂。
四周也從陰森昏暗的小道眨眼變回普通偏僻的死胡同。
血色的法陣已經黯淡無光,地上散落著汽車爆炸後的殘骸,昏睡的司機還趴在不遠處,全無醒來的跡象。
路過不停求饒的李文林,陳淵最煩聒噪,隻單手撩起袍角,一腳踹碎他的喉嚨。
然後走向席景行,“這裡怎麼處理?”
席景行鬆開按在胸口的手,“我……”
他剛一開口,原本隻在唇角不斷蜿蜒的血跡頓時噴湧而出。
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使用極耗靈力的秘技,對他而言無異於再受一次重創,但為了能讓陳淵全身而退,用出秘技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猶豫,所以此時此刻,他連站穩都要拚儘全力。
開口說話讓他難免分神。
嗆咳一聲後,席景行身形一晃。
陳淵蹙起眉,快走兩步上前,接住了他下落的身體,“還撐得住嗎?”
“沒關係,”席景行倒在陳淵懷裡,他借力還想站穩,卻沒有成功,“我隻是需要儘快療傷。”
陳淵看著他,“好,那我帶你去靈獸協會,請吳九歸幫忙。”
“不!”席景行抬手抓住陳淵衣領,“我自行療傷足夠。靈獸協會的修煉路數和人修不同,我的傷勢,吳九歸也不會有辦法。”
“你確定?”
“嗯。”
正巧,一陣手機鈴聲從席景行口袋裡傳了出來。
陳淵單手按在席景行腰間把人扶穩,才掏出手機接起了電話,“什麼事?”
聽到這道極有辨識度的聲音,通話另一端的湯博彥愣了愣,“陳先生?”他一時忘了打來這通電話的目的,“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走?”陳淵垂眸看一眼席景行,“走去哪裡?”
想起之前幾次禍從口中,湯博彥及時回過神來,他乾笑兩聲:“是我記錯了。”說完才提起正事,“對了,席總在嗎?”
“在,但他不方便接電話,你如果有事,告訴我也一樣。”
湯博彥沒有猶豫太久,“也行,那就麻煩陳先生代我轉告了。”他長話短說,“是這樣,剛才有一位姓胡的女士打電話到公司來,說有要緊事想和席總商量,但是席總的手機一直不在服務區,就問我能不能聯係到,我剛才也打了很多次,直到現在才打通。”
姓胡的女士。
陳淵不需要深想,已經猜出了湯博彥指的應該就是胡靈。
湯博彥果然又說:“對了,這位胡女士還說,她是首都動物園的工作人員,和席總認識。”
“我會聯係她的。”話落,陳淵轉而道,“湯先生現在有事嗎?”
“啊?”這句話問得突然,湯博彥沒有反應過來,“誰,我嗎?我還在公司,暫時沒什麼大事。”
陳淵掃過地上看不出原貌的汽車殘骸,“如果沒事,有勞過來接我和席景行一趟。”
湯博彥還沒說話,就聽到席景行稍稍沙啞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在最短時間內,趕到我給你的地址。”
掛斷通話後,席景行點開微信同步了位置,然後點開一個APP操作幾次,才對陳淵說:“這裡馬上會有人來處理,但你要施展一個障眼法,防止普通人看到這裡的情形。”
陳淵微一頷首,之後轉臉看向昏睡的司機,“他呢。”
席景行又咳兩聲,才微微氣喘回道:“也會有專人負責送他回去,我的傷不方便解釋,先讓他留下吧。”
陳淵看出他的無力,“也好。那我們先出去和湯先生會和,你還能走嗎?”
席景行抿了抿唇,“我儘量。”
但陳淵隻往前邁出一步,他腳下一錯,險些踉蹌跌倒。
“對不起,我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