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陳淵回到樓上。
不多久,傭人被一道鈴聲傳喚,趕緊去了書房。
書房內,沈嘉容坐在桌後,視線落在電腦屏幕,好似並不真的在意,“陳淵吃完了嗎?”
傭人不被這樣的假象迷惑,回答時還是小心應對,“吃完了。吃了一碗飯。”
“收拾餐桌之前,先記下他動過最多的菜,讓廚師按他的口味去做,尤其這段時間,飲食要以清淡為主——”話說一半,沈嘉容收斂神色,他隻當剛才什麼也沒說,“他說了什麼?”
傭人正想著他的前一段話,冷不丁轉移話題,她愣了愣,才回:“陳先生什麼也沒說。”
沈嘉容本就沒打出幾個字的手狠狠按在鍵盤上。
傭人緊跟著一顫,“先生,要把陳先生請過來嗎?”
“下去。”
傭人連忙應是。
但她剛走到門前——
“等等,”沈嘉容說,“告訴陳淵,我今晚要忙到很晚。讓他先睡。”
“好的。”
傭人帶著滿肺腑的疑惑離開書房,來到主臥前敲門。
聽到動靜,陳淵打開房門,“什麼事?”
傭人代沈嘉容傳話,“先生說,今晚他會忙到很晚,讓您不用等他。”
陳淵微一頷首,“好。”
想到之前的對話,傭人試探著問:“您還有其他要交代的嗎?”
陳淵看她一眼,“沒有。”
“……”
聽到傭人複述的這兩個字,沈嘉容霍然起身,他繞過書桌走到窗前,冷聲說:“讓剛才和陳淵一起回來的人過來見我。”
傭人趕緊去了。
保鏢進門前自認猜到了沈嘉容想知道的內容,為了不怯場,他打了一份腹稿,一路走來,臉上自信滿滿。
進門後,沈嘉容沒有回頭,“陳淵下午去了哪,做了什麼?”
“沈總,陳先生去了附近的公園,沒有遇到可疑人員。”保鏢立時回道,“不過陳先生好像對太極拳很感興趣,我們一起練了一會兒。陳先生真的很厲害,他隻學一遍就把太極拳學會了,厲害得讓人仰望那種!”
聞言,沈嘉容看了看他。
肥頭大耳,油光滿麵,長相普通,毫無特色。
不值得上心。
沈嘉容語氣平淡,“還有呢。”
保鏢在無知無覺中得到一個評價,隻回說:“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事,就是那個太極拳,是明氏集團的明總教給陳先生的。”
聽到明氏集團的名字,沈嘉容腳下一轉,淩厲眸光釘向保鏢,“明言也在?”
“不在不在,明小姐不在!”
“他們聊了什麼?”
保鏢意識到事情好像和他猜測的軌跡出現的偏差,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陳先生和明總一直在聊太極拳的事,後來分開的時候明總約陳先生明天繼續,不過被陳先生拒絕了——”
聽到這,沈嘉容臉色稍霽。
但保鏢緊接著說:“然後明總又邀請陳先生去他家裡做客,說他家裡有很多關於太極拳的珍貴典籍,陳先生就答應了。”
沈嘉容太陽穴一陣抽疼。
他閉了閉眼,“出去。”
保鏢忙不迭開門離開。
在房門開合之前,沈嘉容又轉回窗前,他的視線剛看向窗外,一輛摩托車恰時鬼鬼祟祟停了下來。
明言顯然沒有發現樓上有人。
她取下頭盔,探著頭往一樓窗戶裡望。
直到身後傳來車聲,她才若無其事戴上頭盔,騎著摩托車大搖大擺飛馳遠去。
有心火從心底一路往上。
沈嘉容幾次深呼吸,也沒能抑製這股火氣蔓延。
他終於忍不住,單手插在口袋,握緊裝了訂婚戒的絲絨方盒,沉著臉出門走向臥室。
陳淵正靠坐在床頭,手裡把玩著明言送給他的橘子,電視裡播放著太極拳的視頻。
見沈嘉容進來,他隻看一眼就收回視線。
“陳淵,”沈嘉容原本對明家從老到小沒有一分好感,走近兩步,看到電視機裡播放的內容,他心裡危機感更深,於是掏出戒指盒,“今天你必須答應和我結婚!”
陳淵再看他一眼,“為什麼。”
明言對陳淵根本賊心不死,明天陳淵如果真的去赴約,明言勢必會問起婚約的事。一旦明言知道陳淵和他之間沒有婚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沈嘉容走到床邊站定,“沒有為什麼,”他看著陳淵,“否則你認為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陳淵眉頭微蹙,“你覺得是什麼關係。”
沈嘉容抿了抿薄唇,“戀人關係。”不等陳淵反駁,他抬膝頂在陳淵雙腿之間,“我們已經同居,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不足以到結婚的地步,那現在我們就可以——”
“不要胡鬨。”
沈嘉容深深凝望著他,“什麼叫胡鬨,我是在用行動解釋,我們為什麼要結婚。”
陳淵眉間刻痕更深,垂眸掃過他生疏磨蹭的腿,“結婚之前也要做這件事?”
沈嘉容一怔,“什麼?”
他忽然頓了頓,有些難以確定,所以片刻後才問:“你不答應我的求婚,就是不想有婚前性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