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劇情裡,楚江樓在突破合體之前與寧慎戎交手,就是護心石救了他一命。
如今,他把這塊護心石送給了陳淵。
“寧慎戎對師兄不懷好意,”楚江樓的目光再次偏移,落在陳淵耳側,“也請師兄多加提防。”
“好。”陳淵說,“不過我不需要護心石,收回去吧。”
楚江樓的手驟然收攏,“為什麼?”
“它太貴重,”陳淵走向一旁,“何況你比我更需要它。”
看著他的背影,楚江樓脫口而出:“在我心裡,你最重要。”
陳淵伸向果盤的手微頓。
楚江樓倏然回神。
護心石硌在他的掌心,他卻沒有知覺,“我的意思是,師兄如今隻在分神中期,在無極府中會有危險,有護心石在,至少能讓師兄多一條退路。”
陳淵繼續從果盤中取過橘子,才轉過身看他。
麵對著這雙深邃黑眸,楚江樓心跳立時亂了一拍。
有酸麻發癢的感覺在他心底輕輕撓過,像飄落水麵的鴻毛,它沒有那麼激動人心,隻蕩起圈圈波紋,卻不肯輕易平靜。
宣判前的等待總這樣煎熬。
任何聲音在這時都被放大。
楚江樓下意識放緩呼吸。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也難得這樣沒有條理,周圍的寂靜讓他隻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若師兄不願留下護心石,我會擔憂師兄安危。”
話落,他感到時間過去良久,又覺得隻是一瞬。
之後他聽到陳淵說:“拿過來。”
楚江樓抿起的唇微揚起一抹弧度,他收緊的五指終於鬆開稍許,上前時說:“我幫師兄戴上。”
“嗯。”
楚江樓走動陳淵身前,將細線兩端繞過陳淵脖頸,在他腦後打了死結,再施一道法訣,才說:“好——”
這時他才察覺自己仿佛擁抱著陳淵。
耳後也有溫熱的氣息時不時噴灑過來,火燒火燎般的灼人好似沿著肌膚遊走,刹那間流遍全身,讓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陳淵側過臉看他,“怎麼?”
氣息更近。
近得糾纏。
楚江樓幾乎屏住呼吸。
一股難以說清的衝動輕易推著他轉向陳淵,接著往前傾身——
柔軟的觸感這樣清晰。
楚江樓凝望著陳淵的雙眸,他看到這雙眸子裡隻有他一個人的倒影,這個發現讓他僵硬的雙手也稍稍放鬆。
然而這個吻一觸即分。
如潮水湧來的衝動也如同潮水般消退。
楚江樓忽而緊緊擁住陳淵,他不敢去看陳淵此時的神情,“若師兄不願接受我的心意,剛才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陳淵幾次拒絕與他雙修,本就說明陳淵的態度。
他說出這句話,也隻是想給自己保留最後的顏麵。
他不敢看陳淵的神情,自然也不敢去聽陳淵的答案。
所以不等陳淵開口,他垂下視線回過身,轉而道:“我會儘快回來,有廣塵宗的寶器作輔,我也會很快查清真相。師兄在這裡等我。”
他走得很快。
逃也似的在陳淵回音響起之前禦劍衝向天際。
陳淵看著他化身流光遠去,皺了皺眉,也轉身回了寢殿打坐。
直到次日清晨,楚江樓在最短時間內帶著寶器回來。
他來到赤羽堂峰頂,卻在原地停留一陣。
經過昨天的事,他至今沒有想好該如何麵對陳淵。
準確來說,他是不知道陳淵對他的態度會不會有所變化。
但正在這時,練武場幾名弟子偷懶時的交談傳入他的耳中。
“鄭飛那小子,真是蠢得離譜。他那老娘都病得快死了,他還找什麼藥材治病,他有那錢嗎他?”
“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弟子,哪兒有這閒錢治病啊!有這靈石,我還不如下山……嘿嘿!”
“不過話說回來,他剛才說什麼找左護法有事稟告,是什麼意思?他不會是有什麼消息瞞著咱們,想獨自一個人占全好處吧?”
“你想多了吧,他那小子能有什麼秘密,他老娘快死了,這次頂多又是去借靈石唄,他也不想想,左護法是什麼人?能借給他?”
“那倒也是……哎算了算了,反正不關咱的事,管他乾什麼,走走走,去練練吧,否則被堂主看見,有咱倆好果子吃!”
“……”
楚江樓眸光微動。
鄭飛是陳淵帶著下山唯一沒有被惑心術影響的弟子,他在這個時候去找左護法,肯定與山下的事有關。
想到這,楚江樓身形一動,轉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