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陸銀蘭說起來就激動,腦海中都有當日的畫麵了:“我還忍不住給你們分配好了,你與曹宣,沈文汐與裴熹。”

晏盈:“???”

等等,什麼拜堂成親,拜什麼成親,拜堂什麼親?

好家夥你磕CP完全看臉啊。

見晏盈一臉費解,陸銀蘭還好心地嘿嘿笑著解釋:“我可不是亂分的啊。你且聽我細細說來。你與曹宣這對,一個明豔精致,一個清絕出塵,當時你穿的是雪色梅花上衣,配碧玉簪,而曹宣則是一身青衫,腰間垂了一塊白玉。你倆在衣著上都天、衣無縫!”

晏盈:“?”還真叫你磕出了點味道來。說實在的,這要不是主角是自己,晏盈也覺得挺好磕的,後世小情侶不都喜歡暗戳戳地在衣裳上這樣“小心機”地搭配麼。直接的情侶裝太直白,他們就喜歡這種含蓄地彰顯。

但是她還是得否認:“衣裳可不是我搭配的,是謝山長搭配的。沈文汐的穿著也是山長搭配的。”

陸銀蘭如小雞啄米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說到沈文汐,當時她穿的是青藍裙子,赤金簪子。而裴熹嘛——”

晏盈終於抓到了漏洞,打斷她:“裴熹也是青衫,當時裴熹和曹宣都是青衫嘛。根本沒有什麼不同。銀蘭啊,你彆亂搭配了。”

陸銀蘭道:“雖然裴熹和曹宣都是青衫,但是二人氣質不同。裴熹和沈文汐的氣質更相合。”

晏盈不欲與她再爭辯了,顏值至上的人眼裡隻看得見自己想看見的。

“我與曹宣沒有什麼的。你與我說說也就罷了,外頭可千萬彆提起來。”晏盈與陸銀蘭說。

陸銀蘭點頭:“這我自然知曉。”目前小火花還在微弱著呢,還不是她大張旗鼓宣布二人絕美愛情的時候。總之她心裡美滋滋的,比吃到什麼愛吃的還高興。

晏盈又補充:“你日後若再見著曹宣了,也務必不要露出什麼來。”曹宣是那樣聰明人,若叫他知道陸銀蘭私下覺得他和她是一對,他想必也不樂意。畢竟,本來隻是幫忙送個信,還牽扯出私情。這可不好。

陸銀蘭更鄭重點頭:“你放心。”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不過,阿盈,曹宣這人人品真好。你與他不過見了幾麵吧,他也答應幫忙,你明明可以自己送信,他不問緣由,便接了這攤子送信的活。聰明人都知道裡邊必然有事吧,他還一腳踏入泥潭。”

這才是陸銀蘭覺得絕美愛情有戲的主要原因。

男人嘛,容貌家世都不是最重要的,但可靠是最重要的,有些人權衡利弊不能說不對,但是,總覺得不得勁。

晏盈又愣了一下。她當時情急,卻忘了這個請托於世人而言,其實也有為難之處。倒真是,難為了曹宣。

有機會定要尋個時機,備上重禮多謝他。

二人說笑著,陸九枝正好進來和兩個小姐來說重要消息。“娘娘果然讓人查去了,已經辭官的秦院使那是一個,還有娘娘生產時身邊跟著的人是一個,穩婆是一個,陛下與晏府的來往是一個。如此多疑點,總能找到不少痕跡。”

證據當然不能隻有一個。畢竟要指控的可是當今太子殿下,從出生就是太子的諸葛恕。要麵對的還是不公平的裁判——戀愛腦皇帝。

陸九枝露出一個笑意:“娘娘通過悄悄試探陛下和太子殿下,已經能夠確定,姑娘就是她的女兒了。娘娘讓我給您帶個口信,她對不住您。”

不知怎的,晏盈聽了也很是心酸,替陸皇後心酸,也替原主心酸,“娘娘沒有對不住我。對不住我的是作惡的人。”

陸銀蘭聽說能夠確定了也很是高興,之前她們都隻是很大希望地懷疑,但不能確定,在宮中的陸皇後查探之後確定了,那無疑是個好消息。她一把抱住晏盈:“阿盈,你以後就是我的親表妹了!”

她終於有表妹了!

雖然二人本來關係就很好,也不差這一層。但是是親表妹哦,她好高興鴨。“阿芙肯定羨慕死我了。”

晏盈笑而不語。

陸九枝一本正經地提醒陸銀蘭莫要興奮過度:“銀蘭小姐,您是姑娘的表姐,孟家小姐卻也是姑娘的親表妹。”

陸銀蘭笑容一僵,哎呀不能在阿芙麵前炫耀了。

陸九枝仍然一本正經地氣她:“姑娘的親祖母仙蕙太後與孟家小姐的親祖母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這些晏盈之前就知道了,也感慨過居然都是一家子。但陸銀蘭剛才的確是白得意了。

晏盈決定分散一下她們的注意力:“已經辭官的秦院使,我知道是什麼情況。”

陸九枝頓時一驚,原來姑娘已經查到了這份上?這可真是——不愧是她們陸家的孩子啊,這種能力,這種水平,非陸家的孩子不可。

晏盈就將當時的情況春秋筆法了一下說來:“我懷疑自己不是晏家親生的之後,又得知與太子同日出生,懷疑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宮中常常為娘娘診脈的太醫必然也有嫌疑。於是我前些日子便找人查了一下秦家。”

陸銀蘭擠眉弄眼:“什麼人,是不是曹——”

被阿盈給瞪了一眼,她沒再說了。

陸九枝倒是很關心這個問題,“什麼曹,曹什麼?”

陸銀蘭一臉無辜:“我說的是草長鶯飛的三月。”

晏盈:“……”

陸九枝:“……”

她總覺得這兩個孩子之間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大人。

晏盈繼續說:“總之我找的人可靠的很。他查探功夫強,把秦家查了個底朝天,可惜秦院使在娘娘懷孕到太子出生一兩年內並沒有突發情況,家中和睦,不缺錢財。而且,若是他真的參與了換子一事,隻怕那位也不會輕易放他。”

陸銀蘭聽得心裡戚戚然,是啊,若是秦院使摻和了那事,焉能有命在?哪能現在都還活蹦亂跳的呢。

陸九枝讚同:“娘娘的口信也如此說,叫人查了太醫院,秦院使沒什麼問題。”

但是,表麵沒問題就是真的沒問題了麼?

若真如此,何必放棄大好前程回家,太醫院使不香麼?

晏盈可不像包打聽,從來不賣關子:“我的人從秦院使小兒子口中得知,秦家嫡係有一拿手絕技,就是從婦人的脈象中摸孩子的性彆。”

陸九枝:!!!

陸銀蘭:!!!

陸銀蘭都驚呆了:“所以,秦院使覺得姑母肚子裡的是個女兒,最後卻生了個兒子,裡麵必定有什麼陰謀詭計。所以嚇到辭官了?”

陸九枝則更是氣憤,她不是氣秦院使如此想陸皇後,畢竟隻要是個正常人,就會產生類似的懷疑。畢竟後宮裡,眾妃嬪爭的就是寵愛,就是孩子,有孩子的後妃比起沒孩子的後妃待遇好太多了。

而當時娘娘雖然家境不錯,但老侯爺身死,身上還背了敗軍的罵名,當時的靖遠伯、娘娘的兄長還生死未知。她是知道娘娘對男女都不在乎,甚至對皇後之位也不在乎,對陛下也沒感情,可旁人不知道啊。

在旁人眼裡,陸皇後的境況很危險。她亟需這個孩子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這個孩子是男孩,也就很重要了。那可是嫡長子啊。

有了嫡長子,陸皇後的位置,誰也搶不走了。

但是男女哪裡是陸皇後能決定的呢。所以秦院使即便摸出了陸皇後這一胎是女兒,也不敢說。

在皇後生了個小皇子後,更是心裡膽戰心驚。他覺得自己踏入了宮中的秘事,若是一朝被人知曉隻怕禍害滿門。

陸九枝隻覺得更恨始作俑者的那三個人了。“秦院使還活著,那這個診斷便算是一個證據。”

“但不夠充分。”晏盈保持了理智,“雖說秦家人能摸性彆,但這種事準與不準很難取信於人。”

“隻要秦院使活著就好。”陸九枝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可是在太上皇老人家還在位期間就深得信任的。”

也就是說,有太上皇撐腰的話,秦院使想必能說實話。

陸九枝又對陸銀蘭說:“茲事體大,銀蘭小姐先不要與伯爺和夫人說。娘娘會找機會親口說的。”

陸銀蘭本來的確想告訴父母這件事,但是既然是姑母的意思,也就罷了。嘿嘿,真好,阿盈是她的親表妹。

出了陸家,晏盈決定去一趟清淨台。

陸九枝並不多言,隻是默默跟著。

下了馬車,晏盈步入清淨台,卻見著一人,一襲白衫坐於窗沿邊。見了她,抿唇一笑,便如夏天夜晚裡的蓮花。

晏盈方才聽陸銀蘭編排了自己和眼前人這許多話,忍不住就頰上飛紅。

曹宣不意見到這一幕,也有些呆住了。

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在陸九枝看來這就是一向精明的姑娘有點傻乎乎的了。

“姑娘?”

晏盈回過神來,坐到了曹宣的對麵,“前日之事,多謝公子。”

曹宣見她肯坐下來,想必能與他多呆一會,心下就有些歡喜,口中卻不攬功:“幸不辱命。”

陸九枝在一旁看著這二人,心裡嘀咕:什麼幸不辱命。姑娘讓他傳信,便是命令了不成。一時又覺得二人實在登對,曹宣容貌世間無雙,又是國子監魁首,是個有真才實學的,隻怕姑娘真的會動心。

得虧是她在此,若是娘娘,不定得糾結成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