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VIP(2 / 2)

常侯有意指點一下:“建元二十二年,正是北翟老皇帝初初即位之時,他們北翟可不像我們大安,接連兩人皇帝都是比較年輕的時候就上位了。太上皇都退位十五六年,北翟老皇帝還把持朝政,坐得穩穩當當的,卻不是他貪戀權棧,真要說起來,他也沒有做那麼多年皇帝。誰讓他老子也是六十多死了才讓他上位呢。”

諸葛盈、曹宣、管淵:“……”

這倒是老實話。

太上皇也就是被大兒子的死打擊到了,這才不再操心朝政,有心遊曆天下,完成宣明的夢想。皇位一拋,誒還有個小兒子嘛。

還有太宗皇帝,也就是太上皇的爹,他四十多就舊傷複發,人沒了,這可真是沒辦法了。

真正舍得下權力的皇帝,又能有幾個?

常侯意識到自己扯遠了,趕緊把話題拉回來:“這老皇帝膝下兒子多得很,也不像我們大安這麼金貴。他們北翟也不講究嫡長繼位,隻看能力和皇帝喜好。當時老皇帝繼位的時候,那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把自己膝下成年的六個兒子全封了王。其中就有如今的康王和代王。”

“康王和代王之爭,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他們現在鬥得凶的很,當年卻是一母同胞,一致對外。誰讓他們都是皇後生的呢,”常侯擠眉弄眼的,麵具一抖一抖,“你們可不知道,這老皇帝,和他的皇後,也有一段精彩故事——”

管淵和曹宣麵麵相覷。

諸葛盈則再也忍不了了,“大統領!”彆扯開話題啦!講一講當年幾個皇子鬥的情況就行,不必展開說說!

常侯本性就是愛玩愛鬨,無奈接管了萬羅殿,成日裡對著枯燥無味的情報,好不容易可以說點八卦,公主卻不容他夾雜私貨,隻好按捺下那顆八卦的心,做了個賠罪的手勢。好家夥,如今公主可不是他屬下了,對上他也有氣勢起來,常侯心裡撇了撇嘴。

“康王是嫡長子,代王是嫡三子,這兩人結盟當然是說得好好的,什麼兄弟二人合作,推大哥上位。康王武藝超群,卻有勇無謀,代王小心思多,武藝卻一般般。想來代王也是想先利用長兄推倒了其他如狼似虎的兄弟們,再言其他。老皇帝有意南下侵占大安北邊,他的兒子們為了討好他,自然是個個都爭著去。”

諸葛盈就有些奇怪了:“照這麼說,領兵的也該是康王,而不是代王吧?”

代王都不擅長此道啊。

曹宣推測道:“莫非是兄弟二人商量著,長兄坐鎮朝中,三弟帶兵南下?”

常侯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當時情況的確如此。北翟老皇帝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打仗上的能耐,你們不知道,那康王在他父皇還沒登基時,就帶兵出征過好幾回了。若他再勝一場,隻怕功高震主,且其他皇子叫他徹底壓下去了。這對剛剛當上皇帝的人來說,是絕不願意看到的。”

“可康王被父親壓著不能去,自然就得輪到他其他兄弟們。”管淵想了想,“這時候他當然寧可推自己的親弟弟上戰場立功,也比其他異母兄弟立功要好。”

“正是如此。”

這麼說,當時代王和康王都急於立功,代王有短處,卻還贏了大安,算是立了功……諸葛盈隻有一個疑惑了:“康王知道代王與晏君樂勾結麼?”

晏君樂和皇帝要害裴初驟,要害靖遠侯,代王急於立功,大安內部自己鬥自己的,倒是便宜了他,給他又是送情報,又是送布防圖,又是不給糧草的,代王可不偷著樂麼。

他這麼做,康王知曉麼?

常侯道:“萬羅殿並不知曉這個答案。但你們覺得,康王知曉麼?”

諸葛盈搖了搖頭,“若是康王知曉,隻怕早將這件事暴露出來,當年他與代王兄弟情深,互相成全,可如今其他兄弟全都被他們聯手鬥倒,隻剩下這倆中用的了。眼看著老皇帝年齡越來越大,太子卻遲遲未立,他們必要殺個你死我活的。這時候,若是康王有了代王的把柄,怎麼會藏著掖著?”

諸葛盈可沒忘了,之前新城郡王派人追殺自己,唱了一出苦肉計,讓康王背了好大一口黑鍋。他這種人,雖然心思不深沉,可也絕對睚眥必報。

常侯笑:“是了。”多的話他卻不肯多說。他如今領悟到了太上皇的精髓,未來的大安是這些孩子們的,就該讓他們自己多想想,多做做。他們大人在一旁掌舵就是了。剛才他們你一人,我一語的,不久將當年事態補齊了麼。

諸葛盈先問管淵:“管大人,你如今執掌傾北部,最近一段時日,北翟朝堂如何?康王代王可鬥出個結果了?”

傾北部統領本是諸葛盈的,她實在是忙,才舉薦了管淵去繼任。好在常侯與她說過,管淵能力不錯,接受很快。但諸葛盈自己是很久沒有操心過北翟消息了,論情報,還是管淵如今知道的多。這也是今天叫他來的原因。

管淵一聽,就知道這個曹宣也是公主的“自己人”。否則,他的身份是該隱藏起來,不叫其他朝臣知道的。眼下也沒空細想,“康王數月前吃了啞巴虧被關禁閉了,好在沒多久就是過年,老皇帝放了他出來。如今老皇帝看不上兒子們,隻叫幾個孫子在跟前。他最寵愛的,一個新城郡王,一個常山郡王,分彆是代王和康王的兒子。前陣子比武,新城郡王勝了常山郡王,本是代王一脈的顏麵,可最後卻查出來,新城郡王弄了鬼,往常山郡王的馬上下了手,老皇帝勃然大怒,索性將新城郡王趕回王府。”

兩個皇孫不和,自然是他們父王不和的印證。新城郡王與常山郡王無法和解,還有一些小動作。“代王如何反應?”兒子被趕走了,自然失了顏麵,他能一聲不吭?

比起腦子簡單的康王,代王簡直是條陰狠的毒蛇。新城郡王究竟有沒有對堂弟的馬下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人齟齬早已不可調和。這就是大安的機會了。

管淵:“代王代兒子入宮請罪了。老皇帝倒是沒再說什麼,也沒遷怒他,也沒有讓新城郡王再度入宮。這些是家事。朝中代王和康王的人馬也互鬥起來,似乎隨著兩位世子的爭鬥更加看不順眼對方,讓老皇帝惱怒不已,很是發了一通邪火,才遏製住朝臣互鬥。”這麼有趣?北翟人就是直爽,看不順眼就是真看不順眼,表達不滿也很直白,哪裡像大安,就算真有心要害你,那也是陰陰森森、九曲十八彎的,有時候你被害了,都不知道源頭在哪裡呢。

曹宣聽了許久,大抵就明白了,諸葛盈叫來的三人都不是全無用處,大統領交代十多年前的北翟背景,管淵提供近來北翟情況,而他則是當事人的兒子,也有北疆一戰的一些證據。全都是自己人,全都是她可信任的。

諸葛盈微微一笑:“都鬨得這般嚴重了,即便老皇帝發火,朝堂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啊。咱們大安作為北翟的友邦,是不是該好好推一把?”

平心而論,她自然更希望是康王上位的,康王雖然會打仗,卻沒有政治頭腦。這樣的人,可為將,卻不可為帥,更不可為一國之君。他若做了北翟下一任君主,諸葛盈倒是很有信心了——燕雲十二州收複在望啊。

代王鬼心思那麼多,駕馭人能力也好。她可不想與他對上。就該設計代王在奪嫡之爭落敗才好呢。

眾人心道,你說人家代王心思鬼,你諸葛盈也不遑多讓啊。

常侯也點點頭,不得不說,公主的這番損心思,和她祖父是一樣一樣的。挺好,對著北翟外人嘛,就該這樣,表麵客氣,實則給他們一個大耳瓜子。

還大安作為北翟的友邦呢。嘿嘿。

諸葛盈一錘定音:“咱們將多年前代王和晏君樂勾結的事捅給康王,讓康王在北翟朝中鬨出來。咱們坐收漁翁之利。”

這樣也不必他們費心思,如何從大安朝堂說出來了。證據不夠充分,還容易被人指摘:是不是晏君樂如今倒黴了,就什麼罪狀都往他身上推啊?

由北翟朝堂掀出來的事兒,倒是省了不少麻煩。而且再真切不過的了——是康王發現的弟弟把柄,為了奪嫡自己揭開的,關遠在千裡之外的她諸葛盈什麼事呢。

諸葛盈越想越起勁:“這事若是落到了代王耳朵裡,他還未必會上當,隻怕中了大安的計。可康王是誰。嘿嘿。”

“嘿嘿”二字真是猥瑣至極,可也看透了康王這個人。沒有長遠的目光,很容易就上當,涉及自己利益是分毫不讓的。

管淵最近在管著傾北部的事嘛,因此做事情就比較有頭緒一些,他提議道:“若隻有消息,隻怕康王也不會信。還得給他個由頭。康王無意中得到了晏君樂與代王的往來書信,得知親弟是與大安勾結才贏得戰場勝利,大為震驚,不得不稟報父皇。”

諸葛盈就默契地笑了:“嘿嘿,書信是假的,事兒卻是真的。隻要勾起北翟朝堂一片亂,不管老皇帝願不願意去查,都是咱們撿了便宜。”

誰都知道,這麼多年的事情了,就算是勾結,最多是損害了代王威信罷了,誰讓他充大頭蒜。可如今正值代王與康王相爭的關鍵期,難保代王不會惱羞成怒,也捅出康王什麼把柄來,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大安樂得看戲。

曹宣也道:“我們也可在麗都派人,宣傳十多年前那兩場戰爭,代王是如何‘不戰而勝’的。他不是憑著贏了兩場在北翟風生水起麼?可他並無什麼實力。依然是公主說的,隻要說的天花亂墜一些,就可以煽動得麗都人心惶惶的。”

常侯看著這群年輕人,意氣風發的,不由也笑了。他們自有他們的法子,真是少年意氣啊,不過是小小一個把戲,就一箭雙雕,既能離間本就關係惡劣的兄弟,又能讓大安順理成章地查起晏君樂和北翟勾結的事來。

當然,也無需擔心兩國勾結會有什麼影響,大安這邊最多是出了個蠹蟲,令人不齒,可你們北翟那還出了個冒領功勞的王爺呢,豈不是更加混賬。就算是輿論上,那也是大安壓了北翟一頭的。

諸葛盈聽了兩個她都看好的屬下的建議,狠狠一點頭:“你們說的不錯,真是一人計短,幾人計長。經你們這麼一說,我知道該怎麼整北翟了。咳咳,怎麼給北翟送禮了。”

在場三人都是她的自己人,即便知道她蔫兒壞的本性,也隻有配合的份,聞言都禁不住笑了。

做好了部署,送走了三人,並叮囑他們保密後,諸葛盈風風火火地往青雀台去。這事隻需要萬羅殿就可以辦好,不必與朝臣們說,避免走漏風聲。

太上皇正看著一幅畫,諸葛盈湊近了看,就知道畫裡是誰了。人人都說她與年輕時的仙蕙太後長得像,不過她當了皇後之後應該是有比較大變化的,不然朝中不少人和他們的女眷也早認出她來了,說不定還惹得晏君樂早早斬草除根。

這幅畫裡卻顯然是仙蕙太後年輕時的模樣。她還梳著少女的發髻,笑的甜甜的,看得出生活很富足,是精神上的那種富足。她一定不缺愛,而且無憂無慮,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笑成這樣。

秋千上的姑娘笑容甜甜,太上皇一抬眼,正見那姑娘的孫女,“……”

二人還是不一樣的。諸葛盈遠遠不如阿蕙這麼無憂無慮。同樣的年齡,她已經開始操心起了朝廷諸事。現在過來,雖也是笑著,可太上皇知道,這丫頭一開口馬上就要談國事了。

太上皇心裡一陣歎息,指了指畫上的人:“沒騙你吧,你確實像極了你祖母。”

諸葛盈點頭,笑道:“說起來我還是沾了祖母的光。否則舅祖父還認不出我。”會長就是好啊。

太上皇也想起了當時的事:“說起來,你還救了我一命呢。”

諸葛盈滿腦問號:“祖父何意?”

太上皇道:“當時我本在欽州府無暇山上與友人玩個幾日,正好收到了承恩公的信,說燕京裡呀有個與長姐極像的小娘子,把他嚇了好一大跳。他一通知我,我就下山了,走了沒幾天,就聽說無暇山發生山洪。你說你,是不是祖父的福星?”

諸葛盈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卻也不攬功:“是祖父福大命大。”

她想到原著裡的情況,為何皇帝和韓氏那樣胡搞瞎搞,太上皇卻仿佛從無存在感呢,原來是應在此處了。

舊事不再提,諸葛盈開門見山:“祖父,我已經想好了怎麼將晏君樂勾結北翟代王的事揭出來了。……大統領給我們送了消息,曹宣、管淵二人與我一同拿的主意,最後交由萬羅殿來執行,您覺得可以麼?”

這事很是重要,她自然要給太上皇過目的。儘管她自覺再無漏洞了,常侯爺爺也說好,可萬一有什麼不妥之處呢,那就是萬劫不複了。

太上皇簡直是有些驚奇地看著諸葛盈。諸葛盈拿出來的計劃,是經過三人仔細斟酌過細節的,自然沒什麼問題了。

短短時日,諸葛盈就被磨煉成了現在的樣子。太上皇欣慰的翹起嘴角:“你可真是,不複吳下阿蒙啦。”

諸葛盈也笑:“經了這麼多事,總該有些長進才是。”

這一個月來,她經曆的事還不算多麼。光是晏君樂和皇帝的事,就搞得她焦頭爛額的。她原以為隻是宣明太子的死揭開了真相,沒想到晏君樂是藝高人膽大,還背地裡偷盜朝廷的火器,還有和皇帝算計北疆戰事,將自己的將士白白送死,隻為了除掉討厭的人。

這一樁樁的,她的心性也磨礪起來,不再是那麼容易變動了。她似乎有些明白為何祖父麵對很多事都很從容了——經曆多的人,見識多的人,自然會任風動,心不動。

“祖父覺得此事可行麼?”諸葛盈再次確認。

太上皇點點頭:“可以。”

他隻是覺得孫女實在太聰慧了,難得的還不居功。光是她方才與他說話,就已經替她的屬下們表功兩次了。這樣的年紀,能夠如此麵麵俱到。實在難得。

諸葛盈就笑了開來,“那我馬上安排萬羅殿去做了。我還想早日看到晏君樂受死呢。”

太上皇頷首,忽的提起旁外話:“那曹宣,是否就是你外祖副將的兒子?”

因諸葛盈此前就與他提過一次,是以他有印象。

諸葛盈點頭:“不錯。”

太上皇就愧疚道:“怪朕當年昏沉,竟沒察覺到諸葛晟和晏君樂還敢在靖遠軍裡做手腳。”

諸葛盈知道他那時候滿心滿眼的都是宣明太子,自然不會怪他。而且說來也無用了,還是做好眼下的事,還他們一個公道,才不辜負三萬英靈。

太上皇早知那曹宣是今科狀元,他記得之前諸葛盈與他還有私交的,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你與他,似乎是好友吧?”

諸葛盈此時還沒察覺到太上皇的意圖,聞言點點頭:“算得上是。”

不止是曹宣,裴熹也是啊。不過她看他們,都如獲至寶似的,肱股之臣!我諸葛盈的未來團隊呀!

太上皇就道:“你對他,可有男女之情?”

“噗!”諸葛盈原本正喝著茶呢,被太上皇這話一驚,都要吐出來了。祖父說什麼呢。她臉色有些紅,自己就察覺到了,極力叫自己淡定下來,省的被祖父看出破綻。

太上皇眯了眯眼:“難道不是麼?”

諸葛盈近兩年都沒有談情說愛的打算,聞言隻是笑笑:“沒有,真沒有。我們就是純潔無比的上司與下屬的關係。您懷疑我和管淵,我和表哥,都比懷疑我和曹宣來得強。”

為了自證清白,諸葛盈也是拚了,不惜拉出這倆人來。

太上皇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管淵那小子,倒是聰慧得很,十九歲的榜眼,也是天之驕子了。就是家世差了些,不過他父母都不在了,也好相處,入贅都沒話說的。”

諸葛盈瞪大了雙眼:“……”

太上皇又道:“星闊也是個好孩子,可我看你們隻有兄妹情誼,倒是沒有男女之情的。而且你上次和我說的那什麼,表親之間成親,容易生出夭折的、畸形的孩子。雖不知是什麼道理,但這麼多年,我確實見過這樣的。以防萬一,還是彆考慮星闊了吧。”

諸葛盈:“……”

不是,這怎麼就扯到我的婚事上去了?

她並不知道,太上皇完全就是被那幅畫給刺激了,十五歲的周蕙,沒有憂慮,笑意甜美,隻想著心上人。十五歲的諸葛盈,卻仿佛刀山火海裡殺出來的一把刀,作為太上皇,他很滿意繼任者的能力;可作為祖父,他又有些心疼。

一時間又想到了一些什麼“再晚些好兒郎都要被挑走了”“隻剩下一些爛燈盞”之類的話,嚇得他不得不提早考慮。

未必要定下來嘛,先觀察、考察,再定親。起碼不能讓好苗子溜走嘛。

太上皇又自言自語:“可是管淵似乎大了些……大點會疼人沒錯,大的有點多啊。二十六了還不成親,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不行,我得讓龍泉衛去查一查。”

“大可不必!”諸葛盈終於喊了出來,“祖父,哎呀,我根本沒考慮這些。您就免了這把心思吧。”

太上皇心道,我查自我查,不告訴你就是了。“好,那祖父不管了。”

這還差不多。

太上皇又道:“那曹宣,你可要小心些。你父皇要找人聯絡齊思遠,為何就尋了他?是不是他早有問題?”

諸葛盈是很信曹宣的:“不是,父皇大概是考慮到他背後沒有勢力,才選的他吧。之前父皇也讓他查老二誣陷我那事。大概用順手了。”

太上皇聽了,也覺得合理,沒再說什麼了,隻是到底提醒她:“總之彆被那些男的騙了去。說好了不考慮哈。”

這麼大的孫女喲,可不能被哪頭豬拱了去。咱

們諸葛家的女帝,頭一位啊,擇婿不得是精挑細選才是?

太上皇心道,憑什麼隻有男皇帝可以有三宮六院,憑什麼他們可以選秀。哼,彆人有的,我寶貝孫女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