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VIP(1 / 2)

有了北翟開頭,大安也能打開局麵。

靖遠伯手下的老兵是參與過當年戰役的,可以證明後頭糧草的確不足了,曹宣收到的他阿爹的家書也能印證一二吧,還有謄抄的糧草賬冊。可這些話還不夠,好在如今為了徹查還大安將士一個真相,可以放寬了查當年的兵部。晏君樂家也被抄了,說不定能找出點什麼證據來。雖然不大可能有,晏君樂那人謹慎得很呢。

定薊公主下達的旨意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惡人。善惡有報,忠魂歸來。

刑部和大理寺自然遵守。諸葛盈還是很相信他們的能力的,都是能乾之臣,她沒必要越俎代庖。需要她處理的事情太多,如果她什麼都自己動手,那得忙死。

諸葛亮是怎麼死的?活生生累死的。操勞成疾,依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諸葛亮是主動下沉,將庶務也全都攬過去,親力親為。蜀國後期可用之人太少,諸葛亮不得不如此。

諸葛盈吸取教訓,絕不讓自己淪落至此。因此極力培養能乾之才,好在她早已發現了曹宣、裴熹、陸銀蘭、沈文汐、管淵等人,就連朱不悔那小兒子朱清寧,也有自己的本事,並不迂腐。

之前諸葛盈讓朱清寧留意一下翰林院可有一技之長的人的才能,幫她記住名字。她就是有意挖翰林院的牆角。誒嘿,什麼“非翰林不入內閣”。都是屁話!等她登基之後,未必還有內閣了。什麼閣老不閣老的,倚老賣老的人還少麼。

人才要放在合適的位置上嘛。都是科舉考出來的頭幾名,困在翰林院裡修書,是怎麼回事?能夠像曹宣、裴熹這樣選擇去六部曆練的人才實在太少了。他們還是奔著內閣去的。

朱清寧當時立刻就表示公主說得對。

回了翰林院他就開始琢磨同僚們,可有符合公主需求的要那種能乾實務的、誇誇其談的不要。

還有裴熹,與諸葛盈同在戶部的時候,二人就配合默契,諸葛盈也看得出這人本事。雖未必比得上他叔叔裴初驟,但必然差不了太多。

諸葛盈心裡滿意極了,老臣要用,年輕人也要培養嘛。否則蓄力不足,人才培養池不夠滿,到時候就淪落到蜀國後期一樣——尷尬死了,累死了。

於是諸葛盈滿意地對著管淵一點頭“這陣子傾北部繼續在麗都下功夫。代王吃了虧,肯定要找補回來。彆讓康王倒了。”

說起來也真是不容易,他們大安居然還要操心北翟的下一任皇帝是誰。

隻講利益,當然是康王這樣的傻白甜更適合啦。隻是那老皇帝也未必會同意,因此不能讓代王占了上風。

北翟越亂,大安就越穩定。

這一年大安經曆的內亂也不少,不能給外敵可趁之機。

管淵點頭稱是。

諸葛盈又看向曹宣“這次案件,你以靖遠軍副將之子的身份參與進去,我記得你算學不錯?那糧草賬冊就是你去刑部的投名狀。”

曹宣臉上就帶了淡淡的笑,甚至悄悄地睥睨了一眼管淵。公主她知道我算學好!可不止有你算學好!

曹宣又補充道“我在吏部多時,也可以翻閱舊年文書。”

諸葛盈一聽,更加滿意“行,那你就作為吏部派過去協助刑部查案的吧,你對戶部、吏部也算熟悉,不在話下,隻彆耽誤你在吏部正常公務變好。”

曹宣保證“不會耽誤的。”

管淵白天在都察院,晚上管萬羅殿傾北部,都沒有忙不過來,他曹宣當然不會忙不過來。本來公主眼裡就更看重管淵多一點,比起已經為官十年的管淵,他似乎就像個青瓜蛋子。他是斷然不肯叫公主失望的。

管淵就有些鬨不明白了。他總覺得對麵那小子在偷偷打量他。

不過,沒多久他就明白過來了。這小子心儀定薊公主呢。到底是年紀輕,即便再有心老成,依然做事露了痕跡。

管淵心裡暗笑,可又有些悵然。彆無他由,因為他最近發現,自己似乎對定薊公主也有那麼一絲欣賞和好感。

可能是從那天晚上對暗號開始的。

也可能是發現她居然一晚上時間翻了賬本就能默背下來。

也或許是她上次說的“若此事不能查清,我是夜夜不能安眠”。

如管淵這樣的年紀,有些w52ggdco都做了幾歲孩童的父親了。可管淵還是孑然一身。並非他無心嫁娶,而是有些挑剔。他知道自己喜歡怎樣的姑娘,可他並未遇到這樣的。

公主其實與他性格不算十分相投,可他還是對公主產生了好感。

不過……管淵笑著看看諸葛盈,他還是可以克製住的。

比起這些兒女私情,怎麼讓北翟吃虧,更是他心頭大事。

公主真是太知人善用了,把他舉薦給了大統領,安排去萬羅殿,他簡直如魚得水,若非都察院現在也缺人,那滿大人更是拉著他不肯放,他真想整個人都轉型去萬羅殿了。

若是諸葛盈知道他這個想法,一定會說大可不必!

這倆人走了之後,諸葛盈又出宮一趟,先去見陸晚亭。她之前答應過舅舅要抽空去見阿娘的。

正好也看看阿娘心情如何。之前阿娘是不知道,可她如今肯定也知道了,裴初驟也死的無辜。

裴初驟和宣明太子二人文武雙全,骨肉之交,可主星、將星先後墜落。諸葛盈有時候也想,他們死去的那日,天空中可有墜落一顆星星?

陸晚亭還住在她出嫁前的閨閣裡。從前是什麼布置,如今還是什麼布置。諸葛盈前去,陸銀蘭出來迎她。

“姑姑最近心情不大好呢。”陸銀蘭歎了口氣,“還好你來了,她見了你肯定高興。”

和離對陸晚亭固然是件大好事,可對諸葛盈和陸晚亭母女來說,就沒有那麼容易見麵了。之前諸葛盈也是怕事情拖久了,反而鬆動了太上皇那邊,或是宗室其他人不同意,導致事情不成。

陸晚亭是諸葛盈的阿娘,阿盈回到她身邊隻有一年不到,做母親的,又哪裡有不想的呢。

諸葛盈“好在有你和舅舅舅母陪她。”

靖遠伯世子陸思孟已經在北疆曆練了,不在燕京。靖遠伯與夫人一共隻生了兩個,一兒一女,也算是京裡人家少得可憐的了。

可靖遠伯不在乎彆人怎麼說。

如今家裡多了一個妹妹,他還更高興呢。至於夫人,靖遠伯夫人與陸晚亭早就相識,感情甚篤,隻當是自己妹妹一樣。

陸銀蘭一嗔她“你還和我們客氣?”一路走,又一路問道“你最近忙,可是很久沒習武了?我看你又鬆乏了些。”

習武之人眼神可毒,陸銀蘭一眼就看出了諸葛盈的問題。諸葛盈有些心虛“是呀。唉,時間總是不夠用,不過我現在身邊有人保護。”

太上皇深怕她出什麼事,如今是特意囑咐了飛飛和阿竹,二人務必時時刻刻跟在諸葛盈身邊,相當於他們從暗衛轉型為明衛了,又另外安排了四個暗衛,輪班在遠一點的地方保護公主。就是晚上公主睡覺,也得有人在宮殿外守著,或是在屋簷上待著。

這一點,諸葛盈是和宣明太子比不得的。宣明武藝高超,不然也不會藝高人大膽,給暗衛放了假,也就是那一回,讓他出了事。

諸葛盈不是自幼習武,如今也來不及了。她乾脆也不和宣明太子對標——誰和他比都會自卑的好麼?諸葛盈有自知之明。

陸銀蘭就笑話她“若是你自幼長在姑母身邊就好了,姑母武藝不俗。”

諸葛盈笑笑。她自然也是想早點回到母親身邊的。

陸銀蘭意識到自己失言,有些懊惱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諸葛盈卻不計較這些,過去的事不必再追,“我看你倒是步履又輕盈了些,可是最近武功有進步了?”

“是啊,你也發現了?”陸銀蘭從跟著諸葛盈從杭州府回來後,就不再去書院上學了,每日裡在家看書和練武,“我和包桐時不時就切磋,托他的福,我也精進了不少。”

諸葛盈自己不想被祖父說這些小兒女的事,可此時對著彆人確實一臉姨母笑“他還教你這個?”

“包桐那小子的確有點東西。”陸銀蘭因為上次與包桐一道護送諸葛盈,二人又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巴不得刺客早點來的那種,頗為臭味相投。

諸葛盈撐著下巴笑“你經常去找他?”

陸銀蘭這時才後知後覺道“好你個阿盈,還敢笑話我!”

“所以,到底有沒有嘛。”諸葛盈嘿嘿笑她。

陸銀蘭倒是一點也不害羞,很坦然“或許有一點吧,一點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