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VIP(2 / 2)

諸葛盈就知道這是一份還磕不起來的愛情,暫時不磕了,生的弄巧成拙,又讓陸銀蘭想起自己和曹宣的cp來,她可是磕過的。

諸葛盈來到陸晚亭的閨房時,見她在窗前坐著,便笑了“阿娘。”

陸晚亭見女兒來了,方才露出一個笑,收回了剛才怔怔的表情,唯恐女兒擔心。“近日可是稍微沒那麼忙了?”

諸葛盈就上前,給陸晚亭捏捏肩“瞧您說的。就是再忙,也不能忘了親娘啊。”

春英就一臉幽怨地看著公主。好家夥,她一來,倒把我的活給搶了嗚嗚嗚。

陸九枝則因為之前跟過公主,就留在公主身邊伺候,如今常希和陸九枝都是定薊公主身邊的心腹。

陸晚亭不讓諸葛盈捏肩,拉了她坐下來。陸銀蘭早知道她們母女必有話說,貼心地離開了。

陸晚亭眉宇間有些哀傷“裴初驟的死,你早幾天便知道了?”

她是個很聰明的人,一旦大安這邊有了要徹查的動靜,再聯想起幾日前兄長被女兒叫入宮,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諸葛盈承認“是。您還記得今科狀元曹宣麼?他阿爹,是外祖父身邊的副將,叫曹略的。他對我揭開了這件事,手裡頭還有糧草賬冊的證據呢。我又一聯想,有一就有二,就將動機補全了。隻是之前未能落實,終究怕您傷心,便讓舅舅彆對您說,您要怪就怪我。”

陸晚亭長歎一口氣“這個曹略,我也是知道的。草根出身卻天生悍勇,極有能力。可惜了。”

她也知道女兒是為了自己好,可實在心情難受。這事不管攤在誰身上,都得鬱鬱在心。

這叫什麼事啊。心上人為了追查好友的死因,被人設計害死了。父親為了追查心上人的死因,也被同樣的人害死了。

可她被瞞了十多年。

“我隻恨諸葛晟。他怎麼有臉,怎麼有臉的?”陸晚亭以手遮麵。

諸葛盈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諸葛晟怕裴初驟查出宣明太子的真實死因,便害了他,之後還娶了陸晚亭,陸晚亭可是裴初驟的心上人。不止如此,之後還害了她的父親,在她懷孕期間想要廢後……

她好不容易生下的女兒,又被他為了一己私心換走。

諸葛晟這樣的人,難道是沒有心的麼?她替他打理後宮,從未出錯,他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不覺得愧疚於心的麼?他怎麼有這麼大的臉!

“阿娘。諸葛晟就是隻顧自己,不顧彆人。”諸葛盈勸道。陸晚亭被賜婚諸葛晟,諸葛晟要是真的不同意,鬨大了,也不是不可以。他完全可以屈就自己去娶韓氏的啊。可他也知道這樣會惹太上皇生氣,也知道靖遠侯府權勢,他自己選擇了屈服,卻又怪罪旁人耽誤了他的絕美愛情。

這樣的人,就是精致利己主義者,永遠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事事先己後人。

儘管深諳諸葛晟的本性,可諸葛盈還是很為陸晚亭難過。她阿娘啊,明明有著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戀人,分明可以一輩子圓滿,偏偏因為諸葛晟,人生的軌跡偏移了。

三友不愧是三友,一樣的無辜,一樣的,本該有著璀璨的人生。

諸葛盈說過,她寧可沒有出生,也不願意陸晚亭、裴初驟、諸葛商遭受這樣的災難。

陸晚亭也不怕女兒笑話,自己擦了眼淚,“如今可有十足證據可以證明是晏君樂所為?”

她心知太上皇打算的。是不可能公開諸葛晟的罪行的,即便要公開,隻怕也沒那麼快,還要好久好久。就當是為了阿盈,陸晚亭忍了。可晏君樂必須得死。

還有諸葛晟,她覺得她的藥還沒派上用場,實在可惜。

諸葛盈就道“除了曹宣父親留的一些證據外,就隻有北翟那邊的口頭證據了,但不算充分,我已經讓刑部和大理寺去查了。晏家不是被抄了麼,說不定還留著什麼把柄。阿娘你放心,我絕不會叫外祖父和裴叔叔枉死的。”

她沒說的是,外祖父那一年的還好查一點,可裴初驟那一年的,就比較難查了。尤其是她問了舅舅,裴初驟當時是為了給外祖父解圍,才去截斷糧草供給的。外祖父和裴初驟一人守著一座城池,當時情況很好,兩邊都守得好好的,北翟幾次來犯,都拿靖遠軍沒有辦法。

可外祖父守著的城池遲遲沒收到朝廷的糧草,說是押糧路上被堵了,總之是不能按時送到。眼看著那一城的將士們都沒飯吃,裴初驟這邊城池也隻能供給自己的糧草,給不了那邊,隻好決定冒險一次,去截斷北翟的糧草供給,以為己用。

所以才說是裴初驟是為了靖遠侯而死的。

這樣周密、秘密的計劃,仍叫北翟查知,裴初驟死在了合圍之下。

諸葛盈心想,裴初驟死得這麼慘,不管調查有多難,她都一定要找到證據,還他一個公道。好在這一次和靖遠侯那次的幕後凶手是同樣的人,兩案並立來查,應是方便一點。

陸晚亭聽了諸葛盈的承諾,心裡好受一些。

諸葛盈為了讓她開心,又特意告訴她一些好消息“父皇中風了。”

陸晚亭“???”

之前不是說“險些中風”麼?陸晚亭可沒信,她隻知道是太上皇幽禁了皇帝,應該是有什麼藥物控製了皇帝,不讓他出去。

但真的中風,應該是假的。

朝臣們信了,陸晚亭可不信。不過,她才和離回家幾日,諸葛晟這下是真中風了?

諸葛盈驕傲地挺一挺小胸脯“是我乾的。”

陸晚亭的眼神變得晦澀不明起來。這在諸葛盈看來,那就被她翻譯成了“好阿盈,快和阿娘說一說,你是怎麼害那老畜生中風的?說出來讓阿娘樂一樂!”

於是她得意洋洋地賣弄起來“我也沒罵人,沒說臟話,不過是實話實說了幾句,父皇他不要臉,卻對韓氏一往情深,一遇到和韓氏有關的事,就和失了智一般。我說了韓氏沒拋下他,他立刻就一副我棒打鴛鴦的樣子。”

陸晚亭笑起來,諸葛晟那畜生就是這樣的。也難怪太上皇這麼氣他。自己的同胞兄弟,自己的血脈,尚且能下手去害,一個不知道多歹毒的韓氏,偏偏看不透,當個寶似的。

她彎了彎眼睛笑“不止這些吧。”

“額⊙o⊙…”諸葛盈本來想把後半段略去的,偏偏被阿娘發現了,隻好說完整“我說可以將韓氏弄去晏君樂的監牢裡,讓他們夫妻團圓。父皇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安排在一旁看他們敦倫。”

陸晚亭“……”

親娘嘞!這眼神真是讓諸葛盈抿了抿唇,心虛地彆開了眼。

親娘比祖父的反應還大哩。

陸晚亭輕輕揪住諸葛盈的耳朵,“敦倫?你又知道了?不如展開說說?”

三連問讓諸葛盈汗毛倒豎,賠小心道“不知道,我就是隨口一說,展不開,沒法展啊!”

陸晚亭哼哼兩聲,“你也是有本事,氣得你父皇中風。不過也是那老畜生自己不中用,廢物!”

諸葛盈忙掙脫開來“是啊,是啊!怎麼能怪我呢。”

“你祖父可怪你了?”

“沒有,您放心。”諸葛盈咧開嘴傻笑,“祖父還說我厲害呢。”

陸晚亭料想太上皇計劃沒被破壞,不會怪到阿盈頭上就好。

諸葛盈又輕聲對陸晚亭道“您且放心,父皇他活不了多久。祖父就沒打算留他性命。”

陸晚亭心神一凜。她想起了從前宣明太子是如何得太上皇喜愛的,想起了那兩人的父子情。頓時就露出了一個暢快的笑“好啊。”

她就等著諸葛晟死的那一天。

他苟活了太久了,也該去地府給對不起的人賠罪了。

仿佛滿腔怨氣、憤懣、悲痛,都隨著諸葛盈這一句悄悄散去了。

諸葛盈又承諾“我與祖父說過的話,我也與您說一次,等我登基後,我一定將父皇的罪行公開出來,無論是他害大伯,還是害外祖父、裴叔叔。”

她語氣堅定“我付得起這個代價。”

大不了多做些籌謀和準備。

陸晚亭摟了諸葛盈,一言未發。但她心裡想的是,她何其幸運,有一個這麼好的女兒。嫁給諸葛晟是不幸的,可有這樣一個女兒,她此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