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2)

一股熟悉的酒香飄來,令狐衝翻身而起,大笑道:“還是陸猴兒懂我,知道我饞酒了,給我帶酒來。”

揭開蓋子,果然裡頭放了一個酒壺。令狐衝珍惜地將它取出,拔開塞子就是一口。酒香清列,入口綿柔,是瓶好酒。

“可惜,可惜。”令狐衝放下酒壺,歎道。

“可惜什麼?”陸大有不解,這酒可是他特意挑的,怎會有不好。

“可惜就是太少啊!”令狐衝又喝了一口,美得眯起了眼。陸大有見他這副模樣,便笑著道:“要不是今日那林師弟同小師妹比劍時,不小心被刺傷了胳膊,隻怕我還找不到機會給你偷偷帶這酒呢。”

聽到嶽靈珊傷了人,令狐衝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陸大有便將這幾日門中發生的事一一說給令狐衝聽。

“那林師弟因最晚進門,師父就讓小師妹先帶著他習劍。小師妹那人你也知道,她好不容易當上了師姐,自然忍不住炫耀一番,結果沒收住力道,就不小心傷了林師弟。我來給你送藥時,師父正訓她呢。”

其實林平之傷得並不重,不過是胳臂上劃了道口子,傷口不深,到了晚上已沒什麼大礙。可是心口上的刀子,卻比看得見的傷口深。

他特意避開所有人,跑到半山腰的一處樹叢中躲著,想到害死自己父母的餘滄海木高峰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而自己卻連小師姐都打不過。

也不知什麼時候,他才能報了父母之仇。越想越沮喪,越想越憤懣,兩行淚順著臉頰就淌了下來。他舉起手中的劍,胡亂地看著麵前的樹叢,仿佛在砍餘滄海與木高峰二人。

嗖的一聲,一個人影從樹叢裡鑽出,飛落在樹枝上。林平之驚得倒退一步,被地上的枯枝絆倒,一屁股摔在地上。

“還好我躲得快,要不隻怕腦袋都要被你削了去。”少女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發髻,發現斷了一束在手中,不由得氣道,“你這人真是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覺,竟然在這拿劍亂砍。”

月光照在少女的臉上,飽滿瑩潤,好似精致的白玉盤。和她的名字極為相襯——圓兒。林平之也認出了這就是當日在劉府戲耍了餘滄海的少女。

林平之對她極有好感,因為她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卻做不到的事。再加上他們將占了福威鏢局的青城派惡賊都殺了,也算是為自己那些叔叔伯伯們報了仇。

所以,哪怕是被罵了,林平之也沒有回嘴,反而誠心誠意地同她道歉:“對不起,是我不該在這動劍。”

圓兒見他如此爽快的認了錯,不禁一愣,摸著自己的臉想:難道我竟然可怕到彆人一見我便服軟了?

好在林平之接著道:“我乃福威鏢局少鏢頭林平之,之前多謝姑娘為我鏢局殺了那些青城派的惡人。我心中感激不儘,若是姑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福威鏢局……圓兒恍然大悟,指著林平之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倒黴鏢局的少東家呀,既然如此,我家小姐丟的貨,豈不是該由你來賠。”

“貨?”林平之一呆,隨後窘迫地道:“你們丟的是什麼,大概多少銀子,等我去外祖家籌夠銀子便還你。”

雖然爹娘已死,福威鏢局也不複存在,可那到底是幾代人的心血,他就算是人微力薄,也想儘量保全福威鏢局的名聲。

若是將來有機會,他還想重振福威鏢局,讓那些人再不敢輕易欺辱他的家人。

“你這人怎麼這麼傻,你這時候不該是死不認賬才對嗎?福威鏢局都沒了,你自己也投了華山派,完全可以說那與你無關,我又不可能下去找你阿爹要這筆債。”

圓兒歪頭不解地看他,這世上怎麼有這麼誠實的人,讓道歉就道歉,讓還錢就還錢,她都不好意思為難他了。

“哪怕我拜在師父門下,福威鏢局我也不會不管的,將來我學藝有成,還會重新將鏢局開起來。”說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到時候你若還信得過我們鏢局,可以托我們送東西。”

圓兒坐在樹乾上,垂下的腳悠閒地晃著,嘴裡說出的話卻挺直白傷人:“以你現在的武功,隻怕我都等成老太婆了,你還沒能出師。”

這話一出,林平之的臉色便陰沉下來,因為這剛好正中他的心事。他本是位翩翩少年郎,如今心緒不寧愁眉不展的模樣,更是如同一位憂鬱的世家公子。

圓兒的眼睛都亮了,這少年長得真好看,性格也好,比阿峰那個黑麵神看著順眼多了。

“唉,你若是做我男人,我傳你武功如何?”圓兒從小在苗疆長大,於男女之情上有些苗族女子特有的熱情與直白。

林平之忍不住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麵色一紅,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圓兒:小姐,我給自己找了個對象。

阮如蘇(驚):什麼樣的?

圓兒:他長得好看,然後然後……不記得了。

阮如蘇:顏狗大多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