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九[1更+2更](1 / 2)

經過“廁所事件”, 1班的大家第一次體會到了“團結”的好處。

以前也有彆班的人來找茬,那個時候他們大多選擇冷眼旁觀, 然後事情鬨大了就得等老師處理, 誰都討不了好,班上其他人還要跟著一起開班會聽訓。但這次,因為不相信知夏是女生口中那種做事快很準的爽快性子,每個人都忍不住說了兩句, 結果一點事都沒有還心情舒暢。

吵架事大家站在同一邊, 以多勝少,占據道德最高地, 說得對方啞口無言,當場吵贏,彆提多爽。事後,得知女生被勸退學了,參與吵架的幾個1班同學你瞅我、我瞅你, 不禁相視一笑, 頗有種共同為戰的感覺, 關係也好似親近了許多。

這是知夏帶來的變化。至此,她在1班的隱形班寵身份便確定了下來。

當然,並不是1班的每個人都喜歡她,比如之前曾試圖證明“1+1=2”卻被她挑了刺懟回來的張翔宇,還有其他本就看不起她和祁思明也不想他們成績變好來打自己臉的一些心胸狹窄的人, 但這些隻是少數, 沒有任何影響。就像雅典貴族製, 少數隻能服從多數。

弄清楚遲曼彤突然拉著自己一起去講台上做題目的原委後,知夏並沒有介意,也對她口中所說的“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歡祁思明了”這句話不甚在意。但漸漸的,她卻發現遲曼彤和祁思明的矛盾好像越來越深,偏偏知夏完全想不明白他們這個矛盾的起源。

出於“積極分子要起帶頭作用”的心態,知夏對祁思明一直嚴加監督,希望他好好學習,上課不許做小動作,時不時就要抬眸看一眼確定一下他有沒有在認真聽講。

有一次,她抬眸,看到祁思明左手撐頭,右手拿筆,自欺欺人地試圖擋住她的視線假裝在學習,但意識迷糊下克製不住點啊點的頭還是暴.露了他正在偷懶打瞌睡的事實。知夏的座位離他有一米多的距離,手碰不到他人,上課時間又不好大聲,便想著下課了再去和祁思明好好說說。

然而,下課鈴打響之後,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見身旁的遲曼彤離弦的箭一般衝到了祁思明身旁,一巴掌狠狠拍到了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響:“坐在講台旁邊還上課睡覺?快站起來醒盹!知夏自己都忙於學習,還要抽時間來監督你,你這樣耽誤她的時間是不對的知道嗎?”

先前被“知夏is whatg you”地盯著,祁思明覺得自己已經很難了,上課做小動作的頻率被迫大大降低,不得不去聽那些在他看來很沒意思的課。而現在,因為不想知夏被分散精力,遲曼彤也“明著督促好好學習,暗著威脅恫嚇彆耍小心思”地盯上了他,雙重壓迫,簡直要把他的頭發都給愁禿了,但又沒法反駁。

趴在桌上,他難過地仰天長歎:“實不相瞞,我對這個世界非常厭倦,隻是想一個人趴桌子上靜一靜。用佛家的話來說,我這叫冥想。而如果用道家的話來說,我這叫入定。也就是說,我正在好好學習。”

知夏:……

睡個覺都能被你形容得如此清新脫俗、厚顏無恥。

對於遲曼彤突然也監督起了祁思明學習的行為,知夏有些意外,但對於有人幫自己一起看著祁思明這件事她還是很樂意的,覺得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祁思明脫胎換骨。

但她沒有欣慰多久,下一秒,說完了祁思明的遲曼彤就回到座位上,翻出化學老師留的課下作業,和董昕蓉兩人各坐知夏一邊:“你看一看題目,是不是都是熟悉的題型?有覺得不懂的需要我們幫你理理思路嗎?”

知夏:……

對於有人幫著自己一起看著祁思明,她確實很樂意。但對於有人幫著董昕蓉一起監督自己學習,她有點悲傷。

‘期末考的時候,成績還是彆太墊底了,稍微進步一點吧。’知夏這樣想道。

學學鬨鬨,眼見高二下學期已經臨近尾聲,會考和期末考試的時間安排也已經通知了下來。

知夏本科就是數學專業,讀碩的時候轉了物理學,理科的基礎很好,看高中的題目完全就是小兒科,最大的難處大概就是不能用更簡單但顯然超綱了的計算方式,不得不按照課本上的那些理論繞著彎去解題。至於屬於文科的政.治、曆史等科目,她確實忘了許多,但仗著極好的記憶力,經過這段時間的複習,很快也就掌握了。

因此,對她而言,無論是會考還是期末都是小兒科,她要關心的主要就是自己要怎麼繞著彎答題,其次是考多少分合適。

這個難題在祁思明身上也同樣適用,但他比知夏更糾結一些。畢竟,知夏以前的成績隻是中等偏下,他卻是實打實的裝了兩年的十幾分專業戶,而京都外國語高中的試卷又一直是學校自己出的,難度相比普通高中要更高。送分的簡單題和中等題還好,難題是真的很難,他要是一口氣提分太多就顯然有貓膩。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讓那個人這麼快就知道他會認真考一個理想大學的事。

會考關乎學生畢業,在高二下學期的學期末進行測試,分ABCD四個等級,C是及格60分,B是75分以上,A則是90分以上,滿分是100,文科考物化地生,理科考政史地生,各科成績單獨計算,任何一門考了D就沒法拿畢業證,必須在高三上學期末繼續參加補考。如果依然沒拿到C,就隻剩高三下學期末的最後一次與高二一起參加會考的機會了,還是不過的話就隻能留級。

不過,畢業證這種東西,隻要不是讀碩讀博,就算是本科也不難拿,更何況隻是高中,因此會考的題目很簡單,對京都外國語高中的學生來說壓根不值一提,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排在會考結束第二天的期末考上,這才是他們真正用來彼此一決高下的考試。

作為學校的重點關注對象,祁思明被班上的幾科任課老師輪番叫去辦公室開小灶,都生怕他萬一連會考都過不去導致校方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爸交代。

他覺得自己就夠慘了,轉頭回到教室,就發現知夏比他還慘。

作為1班的班寵,除了董昕蓉和遲曼彤,班上的其他同學也都是得了空就跑到知夏身旁,分享筆記本,分享錯題經驗,還有的人悶不做聲竟然把過去三年的本市會考題目都總結了一遍,詳詳細細地列在了幾張A4紙上……

這麼多同學的心意,知夏隻要用心去學和背,彆說隻是要一個及格C了,B也絕對不在話下。

——畢竟加起來一點都不比背了整本教科書的內容少。

祁思明:很好,平衡……哦,不對,是放心了。

就這個樣子,兩人一個被老師們猛抓,一個被同學們緊盯,煎熬地等待著會考和期末的到來。

京都外國語高中不興補課,認為學習更應該靠學生們的自律,也是對學生們的成績有信心,便乾脆把期末緊密就安排在了會考後麵,考完開個班會就直接放假,成績和排名到時候會在家長群進行公布。

作為理科生,知夏當然是考的政史地生四門,記憶力好的前提下隨便背背就差不多了。會考成績會記入學生檔案,知夏打算這一次還是去母校京華大學讀書,而作為985中排名NO.1的國內最高學府,京華大學的學生都是各省市的佼佼者,即便她想好了要給粉絲看看什麼叫“勵誌”也覺得4C實在丟人得不行,早已決定必須拿4A,倒是期末考可以適當地錯一些題,沒必要拿太高的分數。

於是,會考的時候,知夏十分放鬆地做完了試卷。因為陳正文說了這個分數到時候是由學生自己查,學校隻要了解大家的分數等級就行,她便一道錯題都沒寫,想著拿了滿分也可以說自己隻是碰巧考到的都是背到了的所以才拿了4A。

倒是期末考,這個從出試卷到批改分數的全部流程都是學校自己完成,知夏的做題狀態便和昨天會考時完全不同,做得十分糾結。

拿到試卷,她首先是掃了一遍題目,確定大概的難度等級,接著開始思考哪道題空著“不會”,哪道題隻寫第一問,第二問“想不出來”,而選擇題就比較玄學地把橡皮拿出來用尺子切出了一個正方體並在其中四個麵寫上“ABCD”四個字母,讓“運氣”來決定哪道題應該錯,畢竟有的時候還是可以“蒙對”一道選擇題的。

至於馬虎算錯、寫錯答題區域……這種低級錯誤她覺得就沒必要了,畢竟她為了讓粉絲覺得勵誌,特意思考了什麼時候應該是什麼樣的“分數水平”,努力讓自己在高中階段的分數可以呈現出階梯的增長狀,已經夠艱辛了。

以防作弊,每場考試都會換監考老師,在進行理綜期末考的時候,負責監考知夏這個考場的人碰巧就是陳正文,他一眼就看到了根據座位號坐在了教室後排的知夏,也在監考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多分了些許注意力在她身上,自然看到了她“扔骰子做選擇題”的舉動。

陳正文:……

之前他也在普通高中教過書,監考了很多場考試,自然知道有很多成績不好的學生都會用類似的方法靠“運氣”考試。但自從他來到京都外國語高中教書,負責的又是目的是高考的班級,和11-20班的考試是分開的,就再沒見過這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