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鬱色更重。
而那些出去的將領中，有一個人卻悄悄回頭看了一眼蕭瑞安，眼中滿是算計。這或許就是他要等的時機，隻不過他還不確定，蕭瑞安這次忽然到這裡來，是朝廷的算計，還是他自己要來的。
他還得小心的確認一下。
這人正是四品明威將軍範高卓，也是城西大營的副將。
薑瑤起床，直奔書局。
而書局中，此時有兩個人正進門，一男一女，男人穿一身黑衣，氣質冷峻。女人則穿了一身紅裙，眉眼豔麗。
女人進了門，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然後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女人的側臉很美，尤其她認真讀書的樣子，男人定定的看著她。
女人看書看的很慢，似乎有些費力的樣子。
男人動了動，想幫她，但最後他還是沒動，就站在那裡。
女人看了一會兒那本書，忽然不知道想起什麼，將那本書放回去，然後快速在書架上尋找起來。
這麵書架沒有，她去那麵。那麵還是沒有，她滿臉焦急。
“你要找什麼書，我幫你。”男人道。
女人卻好像沒聽見一般，尤自尋找。
忽然，她看見那邊角落裡有一本書，立刻過去，將它拿起來，然後笑了，如山花盛開般。
隻是那笑很快就消散了，她將那本書緊緊貼在胸口處，抿緊了嘴唇。
男人什麼也沒說，默默去付了銀子。
這兩人自然是裴奕跟月雲珠。
兩人走後沒多久，薑瑤就進了書局。
她在屋裡轉了兩圈，很快找到一本《東柳傳》，翻看起來。這本書跟她房裡那本書，幾乎一模一樣。
她拿著那本書，來到書局老板處，“老板，我想問一下，這本書什麼時候出的，都有什麼版本啊？我怕買錯了。”
書局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很和善，他笑了笑，“哪有那麼多版本，就這一版。大概半年前出的吧。”
這年頭書可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看得起的，尤其這種話本，也就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才會買。
薑瑤又問，“那這是哪個書局印的，京城賣這本書的地方多嗎？”
書局老板有些奇怪，她問這些乾嘛？
薑瑤趕緊拿出一塊銀子買書，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書局老板接了銀子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本書是恒慧書局印製的，京城大點的書局應該都有售賣吧！
嗯，也許外省也有？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老板你記得最近一個月，都有誰買過這本書嗎？”因為薑瑤手裡那本書很新，一看就沒看過，所以她這麼問。
這可難住書局老板了，書局一天這麼多人，他怎麼可能記住都誰買過。
不過他倒是可以查查賬本，最近這一個月，這本書一共賣出十六本。
薑瑤聽了，心往下沉，一個書局賣出十六本，京城有七八個書局，也就說這一個月差不多賣出了快一百本，他們還不記得這些書都賣給了誰，這要查起來，就跟大海撈針也差不了多少。
她讓老板再仔細想想，看能不能想出最近誰買過這本書。
老板還真想起來一個，一個高瘦的男人，兩天前買過這本書，不過他並不認識他。
兩天前，連時間都對不上。
薑瑤放棄，拿著書出了書局，猶豫要不要去其他書局碰碰運氣。
這時，那邊街道上卻來了一輛有些奇怪的馬車。
之所以說它奇怪，是因為拉車的不是馬，而是一隻斑斕猛虎。
馬車的車身也不像平常馬車那樣笨重，而是一個帶棚的小車，青色棚頂，周圍懸掛銅鈴，行走間，銅鈴搖晃，清脆悅耳。
而在小車裡，則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道士。道士手拿浮塵，須發皆白，卻鶴發童顏，神情怡然，衣擺飄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這種組合，它所過之處，幾乎所有人都被它吸引，甚至，還有不少人跟在它後麵，議論紛紛。
薑瑤也看得好奇，這是？
這時那小車已經來到薑瑤身邊，薑瑤往後退了退，她還真怕這老虎忽然發了獸性。
誰知道，那小車忽然停下了。
道士驚詫的看了看薑瑤，然後似乎看見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般，臉色微變，然後立刻掐著指頭演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