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③(2 / 2)

苗東不由笑了起來。

幾人交換了一下大概的思路,期間,相奴會時不時彎下點腰,摸一摸自己的左邊小腿,也就是被黑色藤蔓狀圖案占滿的那條小腿,時不時出神。

丁澤明可能總是看相奴,在看到相奴又一次碰自己的小腿時,丁澤明忍不住問道:“小師弟,你腿上的圖案是什麼,之前好像沒看到你腿上有這個,要緊嗎?”

相奴微怔,搖頭道:“不要緊,我知道這是什麼,謝謝你的關心。”

丁澤明便收回了視線,相奴看起來並不想他和他之間的關係太過親密,丁澤明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自然不會過份糾纏。

慢慢的,天逐漸明亮起來,北頭的正屋也終於有了動靜。

簾子後麵的鐵門被打了開來,神情木訥無魂的清風木木然然的推開門走了出來,他在黎明的淺光下照了幾秒,才逐漸恢複神韻,生動起來。

小胖子在太陽下舒展了一下筋骨,蹦蹦跳跳了幾下後就去小棚子下燒水生灶了,拜靈敏的聽覺所賜,相奴是第一個發現北頭正屋的動靜的。

相奴靠近窗子上用斜光看到清風出來後,立刻出了這個小屋子,輕輕拍響了他們那屋被清風從外麵鎖起來的鐵門,輕輕喚道:“大師兄,你醒了嗎?可以幫忙開下門嗎?”

鐘麗雲在那邊給他報著小胖子的動態:“大師兄過來了。”

清風走過來後將門打了開來,一邊開門一邊和相奴閒扯道:“小師弟你起的好早啊,比我還早,昨晚沒睡好嗎?”

相奴心中一動,順其自然道:“喝了大師兄你熬的粥後,睡的很好,就是半夜不小心摔床下了,然後就醒過來睡不著了。”

相奴正想引著清風的話題到他下的藥上,不曾想,下一秒清風竟主動提了起來。

小胖子把門鎖取下,推開鐵門,陽光從外灑進昏暗已久的廳堂內,屋裡的塵埃都被照出了光,悠悠地飄在空氣之中。

小胖子嘿嘿笑道:“小師弟你睡得還好就行,我還以為我給你粥裡下的蒙汗藥少了呢,剛想著晚上給你多加點份量呢。”

相奴:“……”

漂亮的青年麵上瞬間露出慌張失措的模樣,開始飆戲:“蒙汗藥?難怪我昨晚剛喝完粥就睡死了過去,原來是因為我的粥裡有蒙汗藥的原因嗎?大師兄,你好端端地在我們粥裡下蒙汗藥做什麼?”

清風隨口說道:“因為以前的師弟總是喜歡半夜出來亂跑啊,他們一到處跑,大黑就瘋狂叫,弄的全村都睡不了覺,後來我想了個辦法,給你們下點蒙汗藥讓你們去睡覺,效果果然很好,師弟們半夜不跑出去後大黑再也不叫了,大家也能好好睡覺了。”

其他五人也從屋裡走出來,聽到清風給他們下藥居然是因為這麼個理由後頓時無語。

相奴沉吟幾秒,緩緩問道:“可是吵醒大家睡覺的是大黑,而不是我們啊。我們充其量也就吵醒了大黑一個,所以大師兄你為什麼不把給我們吃的蒙汗藥拿去喂給大黑呢?喂給大黑的話,隻用喂一個,喂我們卻要喂六個,這樣一來還給師兄你省了蒙汗藥的份量,大師兄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清風抱著鎖思索,半晌後,他緩緩說道:“小師弟你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這個主意啊,那今晚就不給你們喂藥了,藥喂給大黑吧。”

六人懸著的心一鬆,頓時都露出了舒然的笑容。

相奴指著清風懷裡的鎖,小心求問道:“那這個呢?還繼續鎖嗎?鎖起來的話我們半夜想起來也起不來呀。”

清風想了想,把鎖給掛起來合上,淡淡道:“那以後晚上也不給你們鎖門了。”

相奴輕輕抱了一下清風,溫柔地笑道:“大師兄,謝謝你。”

小胖子沒什麼反應,推開相奴回了小棚子下麵,他說道:“好啦好啦,不客氣,我還要繼續熬粥呢,師弟師妹你們去廚房裡拿幾個紅薯出來,我要切了放粥裡,吃了紅薯乾你們也能扛餓點,等下你們還要去山那頭砍蓍草呢,要足足五十根,這可是個力氣活,得吃飽了才行。”

任務者們紛紛散開,幫清風拿碟子或者紅薯,鐘麗雲狀若無意地問道:“大師兄,我們要砍蓍草乾嘛啊?”

清風真的是良心鬼怪,相奴覺得他比鬱先生還要良心一點,因為清風必答,還不嚇人:“砍蓍草還能是乾嘛,當然是卜筮用啊。你們來拜師不就是為了學師父的卜筮之術的嗎?在教導你們之前師父當然要測驗一下你們的水平,看看你們的卜筮是個什麼樣的水準。”

眾人皺起眉,苗東問道:“可是卜筮的方法有很多種,我們來自不同家,有的用蓍草,但也有用龜甲和銅錢的,那我們這些用彆的東西算卦的怎麼辦?”

清風動作頓了頓,皺眉陷入了苦思之中,好一會兒後他才慢慢說道:“隨便吧,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的。”

眾人對視一眼,幫清風乾起活來。

蔣超慢吞吞問道:“師父,他還,沒醒嗎?”

清風閉嘴不答,就跟沒聽見蔣超的問話一樣,偏偏卻轉口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那模樣神情,說正屋裡沒事都沒人相信。

老頭也不知道在屋裡乾嘛,他的屋子裡仿佛被下了隔音結界一樣,任憑相奴耳朵支棱地多高也聽不到一丁點的動靜,一直到幾個任務者吃完清風特意加了份量的早飯,老頭也沒有出來。

眾人心不在焉地吃完飯,告彆清風後立刻延著清風的所指方向離開割蓍草去了。

雖然清風麵上不錯,但任務者也不會傻到在鬼怪麵前大談特談,直到離開清風的視線,爬到竟一邊的山頭後,幾人才開始繼續說話。

丁澤明皺眉說道:“我感覺師父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相奴安慰道:“慢慢來,不要急,急也沒用的,好在今晚能趁夜出去了,希望到時候能有點收獲。”

說到這個話題大家欣慰了不少,沒想到與清風的交流之行會那麼順利。

他們這次上的是東邊的山頭,這邊山頭上長了不少蓍草,還有些灌木叢。

蔣超說道:“北邊,丘原。東邊,蓍草。南邊……”

相奴答道:“南邊什麼都沒有,站在南邊的山頭上第一眼隻能看到河,除了河以外,很難注意到彆的東西。”

蔣超點點頭,繼續道:“南邊,河。西邊又有什麼東西呢……”

舒健是個行動派,已經開始割起蓍草了。

丁澤明看了看頭頂逐漸起來的太陽,說道:“先把蓍草給集齊,西邊有時間去查看看。”

大家在過來時清風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把鐮刀和一個竹筐,用來給他們裝蓍草用。

工具是準備齊了,但並不代表就會用了,相奴以前有眼疾,沒有下地乾活的經驗,也沒有實操的硬條件,再加上一身皮肉肌骨細膩如雪,拿著鐮刀試著割了一根蓍草,半天也割好,反而把手磨的起泡了。

舒健走過來說道:“小師弟,你不會乾這些就先在一旁歇歇吧,我幫你弄。”

相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等我出去以後我轉你生命點值吧。”

感謝他家親愛的鬱先生,讓他這會兒能在旁人麵前裝大款。

舒健笑了笑,似乎默認了。

相奴又謝了謝舒健後,把手裡的鐮刀和竹筐仔細裝好了放在一旁,看了看眾人,特意走到了遠點的一個地方坐下,周圍有不少灌木叢,相奴一坐下後其他人都有些看不到了。

好在相奴坐的位置高,還是露了點頭發出來,讓其他人能看到他的存在。

而這會兒,相奴借著灌木叢的遮擋卷起了自己的褲腿,那黑色的圖案映在他雪白的肌膚上,妖豔逼人極了。

相奴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圖案好像又長了一點,之前隻是覆上了膝蓋一點,這會兒卻都要沒過膝蓋了。

相奴咬著唇角,麵頰貼在膝蓋上,小聲地喃喃給黑色圖案聽:“鬱先生,我之前夢到您了,那是您對嗎?您和我想象中的一樣俊美,雖然當時還處於夢境中,我之前也沒有看到過您的臉,可我一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我就知道,那一定是您,因為我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我隻有麵對您時才會有心動和火熱。”

漂亮的青年不要錢似的往外扔著甜言蜜語,因為羞澀,粉白的麵頰上泛著薄薄的紅,使他瞧著甜美誘人極了。

青年的話有了點效果,相奴的掌心痣滾燙起來,血紅色的屏幕跳轉在他的麵前,嚇得相奴四周看了看後,才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看起了屏幕上的內容。

???:嗬嗬。

相奴斂眉思索,幾秒後,慢慢回複道:鬱先生,我隻是一個柔弱的可憐半瞎,承受能力很弱。我之前有想給您開門的,隻是想到即將要見您,太緊張了,所以做心理準備時導致動作慢了一點而已。

相奴:我不是故意跑的,實在是您的出場太嚇人了。

???:我吻你,你拒絕了。

相奴頓時委屈了,寫字動作都快了不少:可是您也報複過我了,把我從椅子推到了地上,我被您摔得好痛。

???:?

???:是你自己避開的。

???:而且當時你在做夢,細究的話,是你的睡姿有問題

???:如果你真的很不想在自己身上找問題,那就請找椅子的問題,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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