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奴停頓有些久,走在他前麵幾人說著話,卻發現相奴沒有吱聲,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看到相奴落後了大家一截,神情茫然地站在原地,目光空空散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鐘麗雲關心地問道:“小師弟,你怎麼不走了,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地方嗎?”
相奴被她呼聲喚回神智,他腿上還殘留著白蛇遊過感覺,而那條白蛇現在正盤繞在他肩臂上,仗著相奴身上衣服寬大,大家輕易看不出來裡麵痕跡,蛇頭在相奴脖頸前輕輕蹭著。
相奴輕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微笑,僵硬著臉向前走了一步,白蛇也順勢動了一下。
相奴差點繃不住臉上微笑,蔣超眯起眼睛打量著他,鐘麗雲和丁澤明對視一眼,大家都看出來相奴有些不對勁了。
丁澤明向他走來,關心地道:“小師弟你沒事吧,是不是走路累了,要我扶你嗎?”
相奴眼珠轉動了一下,剛看了丁澤明一眼,眉頭就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就在剛剛,相奴掌心痣忽然發燙,熟悉血紅色屏幕又跳了出來。
???:他是誰?
鬱先生平靜地問道,身上白蛇絞緊了一些,不疼,卻讓相奴心中一緊。
相奴腦中冒出一縷荒謬詭異想法,他扯了扯唇角,乾巴巴地說道:“我沒什麼事,就是走路走久了,有一點點累。”
丁澤明猶豫地看著他,糾結了幾秒後還是關心地問道:“那要我扶著你走嗎?”
白蛇輕吐蛇信,觸了觸相奴肌膚,屏幕上鬱先生發來一個問號。
丁澤明莫名發涼,連忙道:“當然,你要是覺得我不方便話,也可以讓五師姐來扶你,我就是作為同伴關心一下你。”
相奴閉上輕輕吐出一口氣,想到身上那條正在作亂小蛇,相奴心中冷笑一聲,終於恢複了正常,漂亮麵孔輕輕柔柔地笑,無奈道:“我沒那麼虛弱,再說了……”
相奴臉上笑意淡了淡,提醒道:“我是男人,和五師姐也該保持距離,你彆總把我們扯一起啊。”
丁澤明尷尬極了,小聲道歉:“我不是故意,小師弟……你長實在太漂亮了,我總是會不經意忽視掉你性彆,抱歉。”
相奴,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看過自己臉,真很好奇自己長什麼樣子,雖然大家都說他很好看,但自己到底有多好看,相奴始終想象不出來。
會比鬱蘇更出色嗎?相奴覺得不大可能吧,事實上,早在相奴恢複視線以後,他就在想,如果一開始他就能看到鬱蘇模樣後,他大概是不會去誘惑鬱蘇。
那個男人無論性格怎樣,麵容卻是無法挑剔完美。
哪怕相奴隻是在夢中驚鴻一瞥,卻也為此深深驚豔。
相奴心中想法轉瞬而逝,麵上對於丁澤明話沒什麼反應,淡淡道:“沒什麼,我知道六師兄你也是好意,隻是提醒一下你而已。”
白蛇存在感太明顯了,相奴忍不住催促道:“我們先去西山找那個村民屍體吧,二師兄和三師兄都還在等我們回去呢。”
蔣超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還是覺得相奴有些不對勁,但是相奴不說,他們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相奴身上掛著白蛇,和幾人一起爬過西山。
相奴沒有立刻去找那個村民,而是先找到了那個第一張被他挖出符紙所在坑,在上麵做好標記以後,他才和其他三人一起找起了與他們約定好那個村民符紙。
相奴記性很好,手裡又拿著莖草,在地上給大家畫出那個村民名字圖案後,大家已經開始尋找,很快就找到了那張符紙。
幾人圍著那張符紙討論,糾結是否要直接將符紙揭開。
之前門上符紙被揭開以後就消失了,村民明顯也從被壓製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所以這次他們要小心一點。
幾人比劃了一下埋在地裡符紙之間距離,一起討論過後,劃分出一個距離,準備從邊緣挖,使符紙始終保持埋在土裡。
商量好以後就差動手了,這會兒問題也來了,相奴摸著下巴沉吟道:“這土這麼乾硬,單靠手挖也太不現實了,我們必須找把鐵鍬才行。”
鐘麗雲苦惱道:“師父家裡好像並沒有鐵鍬,就算有,也不一定會借給我們。”
蔣超提議:“找,村民,借。”
丁澤明摸摸頭,問道:“那先回去?”
相奴冷不丁道:“就我一人回去吧,我去找他借,然後把鐵鍬帶回來。”
蔣超目光微動,丁澤明問道:“你搬動嗎?要不我們一起回去吧。”
相奴迫切地希望有個私人空間讓他把白蛇和鬱先生事情處理一下,聞言難得強硬道:“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幾人麵麵相覷,互相看看後卻沒一個人出聲阻攔,鐘麗雲隻好道:“那小師弟你快去快回啊。”
相奴點點頭,站在山頂上看了一眼山下,指著老頭屋子說道:“順便觀察一下師父院子,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動……三師兄他在乾什麼?”
相奴疑惑說道,幾人放下手中事情爬到山頂上往下看,舒健脫下了自己衣服,懷裡抱著一個圓鼓鼓東西正慌裡慌張地四處看,縮手縮腳地走著,那模樣恨不能拱到地裡才好,一看就讓人知道他不對勁。
蔣超說道:“走,看看!”
相奴按了按衣服裡那個安安靜靜盤在他左肩上白蛇,旁邊屏幕還沒有消失,但也沒有繼續發消息,鬱悶地歎到,好吧,與鬱先生交流又要推遲一下了。
不過在相奴隔著衣服戳了戳白蛇後,白蛇動了動,竟然盯著相奴衣領想從中鑽出來,被察覺到他目相奴及時給按了回去。
???:你摸我。
鬱先生陳述事實,相奴黑著臉,暫時打不了字,沒法和鬱先生講道理。
相奴和三人下去找舒健,蔣超有了之前被相奴嚇到經驗,朝相奴他們揮一揮手,快步走上前,弄出點聲音給慌張舒健聽到,等舒健回頭後,他才問道:“三師兄,你,抱?”
舒健看到蔣超他們出現後如同看到救星一樣差點當場哭了出來,抖抖索索地把懷裡被衣服包起來球體要遞給蔣超。
蔣超才不傻,一看舒健那樣子就知道他懷裡抱著是一個□□,才不肯接呢。
蔣超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點,謹慎地問道:“裡麵,什麼,玩意?”
舒健支支吾吾地不說話,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模樣神情可憐至極。
相奴他們也跟了上來,相奴盯著那包裹看了一眼,頭歪了歪,好奇問道:“三師兄,裡麵是丘原裡那個頭嗎?”
舒健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可憐巴巴地把手裡包裹遞出來,相奴神情自然接過,看其他幾人眼角直抽,心想,小師弟是真漢子啊,知道衣服裡包是人頭居然也能這麼淡定,讓人佩服。
在相奴接過衣服時候,纏在他身上白蛇圍著相奴肩膀繞了一圈,相奴餘光瞥見屏幕又有了動靜。
他接過衣服,低下頭時不經意地一瞥,看清楚了屏幕上內容。
???:把衣服裡還回去。
相奴心中一跳,以為是衣服上有什麼問題,看了下周圍,他們目前站在一排屋子後麵,周圍也沒有人,連忙蹲下來把衣服放到了地上。
其他幾人見相奴忽然緊張起來,也如臨大敵,紛紛露出警惕神色。
相奴把衣服放在地上,皺眉盯著包裹觀察了片刻,正斟酌著這包裹裡有多凶甚至讓鬱蘇都提醒了他時候,他肩上白蛇忽然動了一下,屏幕跳出來一行話。
???:你在看什麼,怎麼不把衣服還回去?
相奴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光著膀子舒健一眼,臉色一黑,才算真正明白過來鬱蘇意思。
鬱蘇提醒他根本不是因為包裹裡東西有問題,而是看舒健光著膀子模樣不順眼,才讓相奴把衣服還給他。
相奴無語,蹲在包裹旁,將舒健隨手打起結拉開,布料散落開來,白色頭骨懸浮著飄出來,轉過身,空蕩蕩眼眸望向幾個任務者。
雖然這幾個任務者都挺有經驗,但是看到這種靈異十足景象依舊感覺生理性不適。
倒是相奴以前看不見,對所有新事物接受都挺良好。
白蛇是個意外,平心而論,鬱先生所化白蛇非常精巧漂亮,但是他視線太冰冷了,豎瞳更給人一種冰涼刺骨感覺,相奴止不住發悚。
相奴細細地端詳著白骨,屏幕跟著他視線轉動,提醒著相奴趕快把衣服扔給舒健,讓舒健把衣服穿好。
相奴無法,隻能把衣服從懸浮飄著白骨下拽出來,遞給舒健,含蓄地道:“三師兄,你把衣服穿一下,這裡天氣陰涼涼,小心凍著。”
誰知舒健卻白著臉拒絕道:“冷就冷點吧,這衣服包過人頭,我不要穿了!”
相奴苦惱,瞥了一眼地上人頭,扯了扯唇角,他是知道舒健膽子不是很大,如今這樣逼他把衣服穿起來,確很為難他。
但相奴又真擔心自己不勸一勸舒健話,他會被鬱先生‘不小心’暗算,相奴努力勸道:“不是人頭,就是一些骨頭而已。而且副本中陰氣很重,我們要小心陰氣入體,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才行啊。”
舒健磨磨蹭蹭,沒有拒絕卻也沒伸手去接。
相奴見他實在不想穿,輕歎一聲,把衣服又放回了地上,不再強迫舒健,轉而問道:“對了三師兄,你之前不是挖骨頭嗎?怎麼這會兒它已經拚起來了,你又為什麼把它用衣服包起來啊?”
舒健乾巴巴地說道:“我一開始隻是在挖骨頭,當我把頭部骨頭全挖出來後,又按照小師弟你說那樣去挖了左手骨,結果才挖了一兩塊,一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