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⑦(2 / 2)

舒健麵色一白,滿是忌憚地看了頭骨一眼,哭喪著臉咽著唾沫說道:“我一轉頭,這些骨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拚好了,然後就飄在我腦袋後麵跟著我,我當時都要嚇死了。”

舒健崩潰,幾乎是哭著說出來。

鐘麗雲好奇問道:“那它又是被包起來?”

舒健麵色空白了一瞬,然後才訥訥地小聲說道:“我當時真嚇死了,我記得小師弟話,如果有異變就立刻跑,當時嚇得要死我就想跑,結果腿被嚇得太軟了沒跑動,後來我看這個人頭就在我後麵追,也沒有害我,我膽子大了一點,再加上我也怕它跟在我後麵跑出來後被師父看到,就脫了衣服把它給裹了起來。”

眾人失笑,隨後探究起了人頭來曆,丁澤明沉吟道:“你們說,這個人頭主人會是誰?”

蔣超慢吞吞地說道:“師叔。”

“丘原、太大,可見、重視。師父,曾,敗於,師叔。”

蔣超因為結巴問題,很討厭說長話,內容精簡,直擊重點。

或許是頭骨飄在那裡太無害了,在度過一開始驚慌後,幾人逐漸敢靠近了過來。

鐘麗雲在相奴身旁蹲下,猶豫地觀察著這個頭骨,相奴手已經摸上了頭骨,手指正在骨頭與骨頭之間接縫中比劃,鐘麗雲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們說,這個頭骨要是套在我頭上話,是不是也能套下?”

丁澤明眉頭一跳:“怎麼忽然這麼問?”

鐘麗雲身材並不嬌小,但作為女性,她骨架比例天生就比男人更細致緊密一些。

鐘麗雲說道:“因為這些骨頭雖然拚在了一起,但是骨頭與骨頭連接之間卻有很明顯空隙,那些空隙不大,不至於頭骨一眼看過去就給人種很鬆散感覺,但是也因為這些縫隙存在,組合後頭骨要比實際上更大一點。我看到了,就忍不住有了這個想法。”

蔣超真誠地看著她,看似詢問,語氣中卻很渴望:“那你,試試?”

相奴被在自己肩上爬開爬去白蛇弄得心思浮亂,他皮膚嬌嫩,再加上以前眼盲以致其餘四感過於清晰,白蛇在他身上亂動,再有細鱗刮蹭,相奴幾乎很難在這樣動作下集中注意力。

聽到蔣超和鐘麗雲話,相奴垂下略顯晦澀眉眼,說道:“試話也等一等,那個村民不是說我們找回他屍體後就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嗎?到時候就問問看帶這個頭骨會不會有危險吧。反正隻有一個問題,怎麼問也窺不到全貌,聊勝於無罷了,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這個頭骨上。”

丁澤明拍一拍手:“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借鐵鍬,至於這個頭骨,繼續把它包起來吧,免得被副本裡人撞到,引起不必要麻煩。”

舒健茫然,他錯過了一部分環節,根本不知道大家說村民、屍體和鐵鍬是指什麼,不過舒健好就好在太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自己就算了解事情起因經過也想不到太多,所以乾脆不問,既省其他人解釋,也不給自己加煩心事。

而他又肯拚肯乾,哪怕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會有危險,他也悶不吭聲地將任務接下,毫不抱怨,哪怕他在線索上提供不了多少價值,但大家必須都得承認,舒健是一個讓人感覺很舒適也很好用助手,不到萬不得已情況下,沒人會去陷害這樣無害又好用同伴。舒健對自己定位非常清楚。

相奴將散落在地上衣服又撿起來,三兩下將那個頭骨給包好,和其他幾人向剛才那個村民家走去。

舒健走到他身旁,小聲說道:“小師弟,還是給我抱吧,我之前抱了它很久,已經不怎麼害怕了。”

鬱先生並不喜歡這個頭骨,相奴在抱起它後,鬱先生就從肩上劃到了胸前,蛇頭來回頂著頭骨,排斥意味很明顯。

相奴歉意一笑,將頭骨又給了舒健。

幾人繞了個路,走到那一排屋子前麵,遠遠就看見苗東一臉不安地坐在那個村民門前,看到他們幾個回來後,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控訴道:“你們幾人去哪了,我就去對了對各家符紙上名字,怎麼一轉眼你們就都消失不見了?”

幾人沒有立刻回答,走到門前後才發現苗東坐立不安原因。

在符紙被揭下來以後,那個村民就沒關門,露出胳膊大小縫隙,整個人貼緊了門縫往外看,給人感覺非常驚悚。

丁澤明拉了拉苗東,示意他站到自己後麵。苗東雖然抱怨了一句,卻也知道這會兒不是索要原因時候,從原地蹦起來躲進了任務者裡,避開村民那瘮人視線。

相奴手輕輕按在了胸前白蛇上,對同伴們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和他交涉。”

大家都要感動死了,雖然和NPC交流避不可免,但村民這種狀態NPC已經處於撕破人類偽裝邊緣,隨時可能墮化成真正怪物,對著任務者們大開殺戒,大家實在不想和他交流。

相奴在同伴們注視下走上台階,村民不動,就透過縫隙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珠子灰白,死氣沉沉又詭譎陰森。

相奴也將臉靠了過去,貼緊了門縫,與村民眼珠子隔著一個不足兩公分縫隙對視了五秒以上,他才皺著眉站直了身體,平靜地解釋道:“我們找到了你屍體所在地,但是沒有工具把你屍體挖出來,借我們幾把鐵鍬。”

村民冷冷地看著他,後退一步,讓開了位置:“自己進來拿。”

其他幾個任務者聞言麵露擔憂,相奴卻已經直直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村民定定地看著相奴走進門內背影,又看了一眼外麵那幾個任務者,嘴角向兩邊扯起,幾乎咧到耳根,讓人不適。

村民從裡麵將門重重合上,其他幾人不安地站在門前等待相奴結果。

相奴進了大門以後就看清了院子裡環境,院子四邊都被圍牆砌好,慘白色霧氣彌漫在院子裡,正屋前掛著一輪紅色燈籠,風吹過,燈籠悠悠晃蕩。

相奴目光在四周掃視一圈,就看到了正屋前廊下左邊那一排鐵鍬。

村民如同幽靈一樣站在相奴身後,目光陰森森,換作尋常人,根本受不了這樣注視,如芒在背早就失了分寸。

但相奴不是正常人,他四感很敏銳,村民縱使沒有呼吸,在他背後存在感也非常之足。

然而在場中還有一個比存在更有威脅感、存在更足家夥,與之相比,村民實在微不足道。

相奴解開衣領,把那條細長白蛇從身上拽了下來。

白蛇很細,約兩根手指寬,不算長,把相奴手臂要長一點。

他被相奴抓在手裡,紅寶石一般眼睛專注地凝視著相奴,仿佛他眼中世界裡隻有相奴一個存在。

相奴被他看受不了,稍稍移開了目光,在屏幕上打字問道:鬱先生,你怎麼也進副本了,還變成這副模樣,這就是你怪物真身嗎?

???:不是,它是我,我不是它。

???:不是你要嗎,愛抱抱。

相奴微怔,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奇怪情緒,讓他莫名發慌:可是,你已經給我畫了一副圖呀

相奴把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他還沒看到自己臉,也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裡是個什麼模樣,隻是覺得鬱蘇畫中他臉蛋肉鼓鼓,眼睛也水汪汪仿佛蘊滿了珍珠和星辰一般,甜美可愛極了。

???:可能是你太會裝可憐了

???:讓我覺得必須見你一麵,才不算太過絕情

相奴啞然,心中升起感動情緒砰一下散了,變得啼笑皆非。

相奴想了想,故意問道:可你之前明明說過不進來這個副本,說影響不好,你現在又進來,這不是言而無信嗎

相奴手裡白蛇不滿用蛇尾拍了拍相奴手指,???:我變得那麼小,已經進來很隱秘了,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哪來影響不好?

好家夥,這可是薛定諤影響不好啊,隻要彆人不發現,就不存在違規情況是嗎?

相奴抓住白蛇作亂蛇尾,把他繞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白蛇不聽話,自己跑到右手手腕上去了,還伸長脖子含住了相奴食指。

相奴看著他模樣,很好奇鬱先生這會兒變成了小蛇後是怎麼跟自己聊天。

不過這個可以以後再問,現在比較重要是:鬱先生,那你現在見到我,給過我安慰了,你還要回去嗎?

???:你是想讓我留下嗎?

相奴目光微凝,唇邊揚起一抹狡黠笑容:嗯。

???:那我陪你到這個副本結束。

然後等通關後,真身來見我嗎?相奴心中輕哼。

相奴微笑著在白蛇蛇背上輕輕落下一吻,趁著白蛇僵硬時在屏幕上寫道:鬱先生,我很開心你能留下來陪我,那我們這次說好了,你要陪我到通關結束,不能提前走。

鬱先生輕輕:嗯。

相奴眼中笑意越深,無視了後麵那個擺了半天恐怖造型村民,走到廊前左角,拖了好幾個鐵鍬從村民孤零零身旁無情走過。

鐵鍬在地上拖行聲音有些刺耳,好在距離不長,相奴拉開大門以後,苗東他們麵色一喜,連忙上前來幫他拿著鐵鍬。

不過在看到相奴左手上纏著白蛇後頓時又嚇了一跳,苗東緊張問道:“小師弟,你手上這蛇是什麼情況,明明之前還沒有?”

相奴摸了摸白蛇頭,笑吟吟道:“是我在村民屋裡撿,你們看他鱗片,亮閃閃,還有眼睛,也很通透乾淨,他長很漂亮對不對?”

鐘麗雲有些怕蛇,僵著臉說道:“感覺是好看,但這是副本裡怪物,不能亂撿啊小師弟。”

相奴從容笑道:“你們彆怕,他沒有危險,不信我演示給你們看看。”

相奴動作飛快,右手手指忽然翹起來,趁著白蛇不備捏住了他蛇頭,然後左手像敲木魚一樣在白蛇蛇頭上敲了好幾下,白蛇被他敲傻了,相奴鬆開右手兩根手指後也沒反應過來,被相奴左手食指又敲了兩下,就跟打地鼠遊戲裡傻地鼠一樣,被相奴一敲一個準,頭點了好幾下。

漂亮青年眸似月牙,眼底星光乍泄,甜美純真極了:“看,他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