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⑨(1 / 2)

漂亮的青年捂著被咬了一下的臉,麵上的茫然並沒有減去多少。

相奴看著那個少年鬱蘇,他暗紅色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相奴,表情是鬱先生一貫的冷漠和麵無表情,但以前的鬱先生是沉默中帶著點溫柔,而少年鬱蘇的鋒芒比之成年鬱蘇要更加外露尖銳一些似的。

比如此刻,他盯著相奴的眼神就給相奴一種很大的壓力,迫壓感十足。

相奴眉睫輕顫,不動聲色地看一眼少年鬱蘇,另一隻空著的手按在鬱蘇的手掌中,被抓住的手腕卻輕輕動了下想從桎梏中脫離出來。

相奴輕聲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鬱先生,我剛才那麼問隻是因為你出現在我麵前的狀態和以往很不一樣,疑惑之下的脫口而出罷了。”

少年鬱蘇目光閃動了一下,相奴定定地與他對視幾秒,抬起手,五指插|進他的發絲之間撩撥那柔順的白色短發:“鬱先生,你的頭發怎麼變白了?”

少年鬱蘇抓住他的手,眉心輕輕蹙著,不大高興地糾正道:“不要叫我鬱先生,太生疏了,叫我哥哥。”

聽到這話,相奴差點想笑出來。

漂亮青年歪著頭,唇角弧度微勾著,他似笑非笑:“生疏嗎?我一直以為‘鬱先生’這個稱呼是我們之間的情|趣呢。”

少年鬱蘇皺著眉,臉色沉了一點,微咬著唇,眼神如同帶著刺般,驟然銳利了許多:“我現在膩了那個稱呼,叫我‘哥哥’。”

相奴看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少年鬱蘇,委婉地拒絕道:“不行,鬱先生你現在太矮了,我叫不出口。”

少年鬱蘇立刻便生氣了,麵頰微鼓著,竟推著相奴把他壓到了桌子旁,相奴沒防備,後跌了一個踉蹌,手扶著桌角站住,少年鬱蘇逼近他,咄咄逼人地質問道:“是叫不出口,還是你根本不喜歡我?”

“我知道的……你一直更喜歡他,你和他才見了多久,就邀請他對他示好,可我來找你時,你卻直接跑了。”

“?”相奴露出迷惑的表情,驚訝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少年鬱蘇鬆開相奴的手,改為緊扣著他的腰,將臉埋進了相奴的胸前,嘶啞著低語,聲音輕柔極了,近乎陰涼,他說道:“但那又如何,他隻是我蛻下的‘皮’,等我的力量恢複到,他就會回到我的體內與我融合。”

少年抬起頭,捏住相奴的下巴,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你最後隻會屬於我。”

“所以,不準再親近他了,懂嗎?要不然以後我可是會好好教訓你的。”

相奴垂下細密厚長的眉睫,冷幽幽地黑眸與少年鬱蘇對視著,他問道:“我剛出副本時在門外敲門的是你?”

少年鬱蘇移開視線,輕飄飄地道:“不是,我可不是那種猴急的家夥。”

他話是這麼說,相奴卻不是很相信的樣子,從外貌氣質上來看,鬱先生明顯要比少年鬱蘇沉穩多了。

少年鬱蘇故作冷淡的被相奴打量著,唇卻緊張地抿住,他頗為急迫地抓住相奴的左手,撫上了那顆殷紅的痣,替相奴打開了個人麵板。

相奴輕輕歎了口氣:“你們怎麼總是愛開我的個人麵板?”

少年鬱蘇很不開心,淡淡道:“彆在我麵前總是提起彆的男人。”

相奴:“……?”

相奴無語,不知該說什麼好。

少年鬱蘇看到了個人麵板的聊天頁麵,眉心輕蹙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探究,但還是克製著詢問道:“我可以看一下你在和誰聊天嗎?”

相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少年鬱蘇立刻打開了相奴的聊天麵板把他和蔣超的聊天信息給翻了一遍。

翻完以後少年鬱蘇問道:“你要去天衍宗副本?”

相奴含著淺淺笑意望著他:“是呀,鬱先生有什麼建議嗎?”

鬱蘇沒說話,陷入了思索之中。

他沉吟了好幾秒,隨後道:“那就去吧,你現在打開副本,我們直接走。”

相奴探究地望著他:“鬱先生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進入副本?”

少年鬱蘇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淡淡道:“收獲越大,危險也越大,彆信那群道士的話,不可能沒有危險的,有我保護著你不好嗎?”

相奴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有些意外鬱先生可以和我一起參加副本。”

“隻要副本中的主宰對我的存在表示沉默和放縱,就沒有關係。要不然的話,我和你又是怎麼遇見的。”少年鬱蘇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眼眸中閃過不明的光。

“還有,彆再叫我鬱先生了。”

相奴對此問題適時保持了沉默。

相奴想到他參加的第一次副本,鬱蘇出現在其中,乘務員就替他隱瞞了身份。

相奴輕咦:“可是第一個副本是你的世界,你可以自己做主。但下個卻是天衍宗副本,你就確定鬼道士一定會對你的存在放縱?”

少年鬱蘇沉默了幾秒,輕聲道:“會的,這是我們的交易內容之一。”

相奴挑眉,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年鬱蘇的身上,不再對這個問題進行更深一步的探究。

少年鬱蘇看著他,有些受不了相奴的從容盤問了,拉著他的手催促道:“我們快進入下一個副本吧!”

相奴頓了頓,輕輕推開少年鬱蘇的手,委婉道:“你很著急嗎?我們再等等,等另一個鬱先生回來後再走吧。”

少年鬱蘇抿著唇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幽幽。

他不信相奴看不出來,他那麼急切的要相奴和他一起離開就是為了躲避另一個鬱蘇。

他逼近相奴,手緊緊扣著相奴的腰,隔著薄薄的布料,相奴都能感覺到他扣著自己腰的手掌發生了一些變化,變得大了點、也粗糙了一些,給相奴的壓迫感和危險感十足。

相奴沉默地看著他,有著白發明眸的少年鬱蘇對於相奴而言是有些陌生的,他與那個讓他更熟悉、讓他更從容自在的鬱先生很像很像,卻又有細微的不同,但那點細微足夠相奴將少年鬱蘇與那個成熟穩重的鬱先生辨認清楚了。

雖然不知道鬱蘇身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在兩個鬱蘇中,相奴更認另一個。

少年鬱蘇與相奴對視了好半晌,好似從相奴的沉默中察覺到了什麼,他眼眸的色澤變得殷紅暗沉,牙關節緊咬在一起,像是在克製著怒氣一樣,凶悍的氣息逼人而來。

相奴對於危險去素來是敏銳的,他在察覺到少年鬱蘇身上的不詳氣息後隻猶豫了幾秒,當即果斷道:“不過另一個鬱先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先去參加任務吧,反正家在這裡,鬱先生也不會找不到我。”

反正他是去參加副本任務的,在做正事,又不是去偷情的,沒必要心虛。

倒是等相奴見到鬱先生後,還要抓著這個問題好好質問一下鬱蘇,他還有個□□這樣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他,現在好了,麵對少年鬱蘇時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該拿少年鬱蘇當成鬱先生對待,還是和鬱先生區彆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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