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小孩子穿上了校服,興高采烈地站在傳送陣前準備去上學。
……
直到這一年,小孩子的個頭已經長到了大太刀的胸口,她也不能稱作是小孩子,分明已經是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她還站在石切丸身側,神情天真爛漫,說出的話語如同最致命的毒藥,“石切丸,為什麼還不殺掉那個無聊的男人?他可是讓你無法說話的罪魁禍首呀。”
付喪神摸著手中的大太刀,沒有理會她。
“哦……現在是清醒的石切丸,真沒意思。”少女外貌的物怪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細,她發出笑聲,“嘻嘻,就快啦,墮入更深的黑暗吧,和我一起……”
隨著她這樣說道,夢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石切丸這一段的回憶,每循環一遍,物怪就壯大一分。
而夢境中石切丸的神情也變得動搖起來。
周遭色調隨著物怪的出現變得陰沉沉的,霧氣也不再乖順地避開幸村花枝和賣藥郎,它開始顯現出十足的攻擊性。
物怪的臉轉向他們,“嘻嘻,很快石切丸就是我的所有物啦!”她笑起來時露出了嘴裡小而尖的利齒,她對幸村花枝說道,“你隻不過是我的替代品!”
“滾。”幸村花枝抽出了日輪刀,看樣子早就想斬了對方。
賣藥郎製止了她,“凡鐵是無法傷到物怪的。”
“那陰陽術呢?”幸村花枝開始掏符紙。
“物怪不從根源斬除,是沒有用的。”賣藥郎微笑著,手中鬼麵的模樣的退魔劍晃了下,“已經知道了‘形’與‘真’,現在隻需要知道‘理’,就可以徹底斬除物怪啦。”
“話雖如此,但是我感覺再循環一遍石切丸的回憶,物怪就已經可以一口吃掉我們了。”幸村花枝怒氣衝衝地說道,物怪不再維持少女的模樣,它的大小已經遮天蔽日,在半空中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
“你說得對。”賣藥郎手中不知何時又拿出了一樣幸村花枝沒見過的香,“先離開被物怪占據的夢境吧。”
他點燃了手中造型奇異的香,幸村花枝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下一秒便脫離了被物怪和濃霧占得滿滿的夢境。
回到現實,夢境中那兩隻被腐蝕得看不出原貌的惡鬼瞬間恢複了原狀。
他們的痛感還停留在夢境中,獪嶽忍不住發出短促的慘叫,但當他發覺周遭沒有那些可怖的霧氣時,又露出劫後餘生的笑。
獪嶽向幸村花枝伸出利爪。
然後惡鬼的頭顱又一次高高的飛起來了。
大太刀不知何時恢複了人形,雪白的刀刃透著森然的鋒利,頃刻之間就砍下兩隻惡鬼的首級,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沉重的殺氣不斷壓迫著在場的人。
石切丸身上那股溫和的氣場消失了,麵對幸村花枝時臉上可親的微笑也無影無蹤,他單手持刀,一步一步從陰影中走出。
物怪化作的少女正慢慢地具現到現實,親昵地纏繞在付喪神的身上對他竊竊私語,從大太刀刀身上散發出的大量負麵情緒鑽進物怪的軀殼。
“殺了她,你就是我的啦!”物怪宣布道。
付喪神安靜地點了下頭,周身的黑氣漲大了幾分,額間緩緩生出一對鬼角。
他看起來不再是一名隨時準備去除疾病的可親神官了,更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認真的?”幸村花枝偏頭看賣藥郎,“你說的‘理‘到底在哪裡?趕緊把物怪殺掉,我的刀要跟彆人跑啦!”
賣藥郎舉起手中未出鞘的退魔劍,擋住石切丸揮下的淩然一劍,“還未出現……”
石切丸揮向幸村花枝的一刀被賣藥郎擋住後,他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高大的付喪神站在原地,如果不是握著刀的手在顫抖著,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尊石像。
“石切丸!”幸村花枝怒喝道,“你用了那麼多年成為付喪神就為了現在墮落成惡鬼嗎!”
付喪神無神的眼睛看向她,其中的絕望與空洞要將人淹沒。
他那雙能說話的眼睛此刻就像乾涸的湖水,再也擠不出想要對幸村花枝說的任何一詞一句。
物怪嘻嘻笑著,“他的意識已經不在此處,接受現實吧!從一開始你就是我的替代品!”此時物怪一半的軀殼從付喪神的身上具現出來了,不需要多久,它就可以誕生於世。
賣藥郎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問就還沒有石切丸的“理”。
──當事人都要墮落成鬼了,連意識都不清楚讓她上哪去問對方的“理”!
石切丸被物怪驅使著又一次揮動大太刀時,幸村花枝怒發衝冠,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手用日輪刀擋住對方朝她揮下的刀,一手掄圓了胳膊,結結實實地給付喪神一個巴掌。
“我管你把不把我當替身!給我醒過來!!!”
狂怒的審神者大喊道,如平地一聲炸雷,石切丸一個激靈,他頂著可怖的鬼角,意識回到現實。
作者有話要說:審神者暴打長輩惹QvQ!
按照正常流程,已經暗墮的刀子精不讓審神者流點血都不叫暗墮,但是我選擇讓花枝給他一個強製清醒大嘴巴子(bushi
果然我寫正劇也帶著股沙雕味…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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