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掉馬現場(2 / 2)

“我當然會去找她談談。”布魯斯盯著屏幕,時不時敲幾個字,“我隻是現在正在…處理彆的事情。我不是在說柏婭不重要,而且正在逃避這件事的人是你。”

迪克大聲歎氣:“不用你提醒我是同謀,行了,充滿責任心的哥哥現在就去安慰他飽受欺騙的妹妹。至於在處理彆的事情的某人,就隨他的便吧。”

“你呢?”迪克轉頭,“提寶?不發表什麼意見?”

“有緣的話我會讓我們的小女巫停止生你的氣的。”提姆笑道。

“現在你倒成了好人了。”迪克嘀嘀咕咕。

***

“咳,柏婭?”迪克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沙發背上。

女孩發出一聲鼻音作為回應,並沒有抬頭看他。

“那天晚上,”迪克說,“我倒在巷子裡,你救了我。”

柏婭涼涼道:“是啊,當時你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呢。”

迪克繞過來,在對麵的沙發坐下。

“其實也不是我非要瞞著你……”

他真的不是甩鍋,真的不是。布魯斯不說,他先把事情都抖摟出來了,你說這合適嗎?

“我知道。”柏婭非常平靜,“應該是布魯斯授意的吧,畢竟他才是哥譚的主人,想要掌控全局也正常,我不怪你。”

……雖然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為什麼從柏婭嘴裡說出來就那麼像反派?

“真的?那明天我能不能喝到我可愛的妹妹燉的雞湯?”迪克記得柏婭還蠻喜歡做飯的,他轉移了話題,露出一個相當明媚的笑容,希望能調動一下她的情緒。

柏婭歎了口氣,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迪克,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喝熱水,少喝雞湯。”

伸了個懶腰,柏婭道:“睡覺去了。”

女孩的心,海底的針。迪克知道自己解碼錯誤了,其實,柏婭八成根本沒在等他。

畢竟布魯斯才是能決定這個家庭是否會真正接納柏婭的那個人。

其實布魯斯倒也不是真的無法麵對親子談話,畢竟羅賓鳥他也養了好幾個了。

隻是他還沒決定好,因為他的一時衝動,已經造成過足夠嚴重的後果了。如果柏婭接觸了他們危險的夜間活動,她必須比現在更堅強,更敏銳,更危險。那意味著日日夜夜的訓練,和不得不麵對的哥譚黑暗麵。

那意味著她將成為在鋼絲繩上行走的一員,一旦走出太遠,就將萬劫不複。

布魯斯站在女孩關著的臥室門口,這裡與傑森曾經住過的房間僅有一牆之隔。

傑森。

他的愛,他的過去,他的……錯誤。

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把那個男孩的笑容和紅頭罩的槍口從腦海中驅散,手指懸停在門前,猶豫是否要將它叩響。

沒等布魯斯敲門,柏婭就自己把門打開了。

女孩有時超乎他的預料,他不知這是好是壞。

“談談?”柏婭道。

她還穿著睡衣。柏婭為此暗自後悔了幾秒鐘,不論是在蝙蝠洞裡,還是現在,都讓她顯得氣勢全無。

雖然布魯斯也不是她對峙的對象就是了,很難說她是不是真的對他們生氣。

這些哥譚的最偉大的存在。

“談談。”布魯斯輕歎,他拉過一把椅子,在女孩對麵坐下。

柏婭坐在床邊,晃著腳丫。

“我很抱歉自作主張偷偷尾隨了迪克,對不起。”是柏婭先開的口,儘管她看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麼抱歉,“主要是一時衝動。”

也不能算一時衝動,至少衝動了一整天吧。

布魯斯搖搖頭:“你說得對,柏婭。我不該瞞著你的。隻是我還沒準備好。”

“你也許不知道,這裡曾經不隻有迪克和提姆。”他垂下眼睛,向後靠在椅背上,看起來有些疲憊,“這裡曾經還有個男孩,我的養子,我的第二任羅賓,我——”

這不是一個非常容易說出的故事。

提姆和迪克的藍眼睛像是天空的顏色,而布魯斯的則更像是深海,幾萬米的冰冷海水所翻湧而成的藍色,藏了太多的故事和悲劇,讓人光是看一眼,就覺得透不過氣。

“我把他弄丟了。”布魯斯輕輕地說。

“柏婭。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你富有同理心,而且恰好有能力去做你想做的事,你隻是從未想過自己可能會因此付出什麼。你不了解哥譚,這很正常,而且這就是為什麼我希望你得到保護。”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能力照顧彆人,但是沒有辦法保護自己。”

“而我的初衷。這所有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保護你。如果最後的結果恰恰相反,如果是韋恩莊園地下的秘密毀了你,”他看著柏婭的眼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一次承受這些。”

“我不知道…我很抱歉。”柏婭略顯無措,“我隻是……”

“沒關係,女孩。”布魯斯哄道,“過來吧,不要害怕。”

柏婭跳下床摟住布魯斯的脖子,他順著她的頭發安撫了一會,誰也沒有說話。

“如果你對蝙蝠洞好奇的話,”還是布魯斯挑開了話頭,“可以讓迪克帶你好好看看。但是不要做危險的事,我相信你心裡有數,彆讓我失望。”

柏婭悶悶地嗯了一聲。

“不準再隨便和彆人談起你的能力了,知道嗎?”這時他聽起來更像蝙蝠俠。

“嗯。”

“還在生氣?”

“沒有。”

“那睡覺?”

“好。”

幫女孩蓋好了被子,關上了大燈,立刻隻剩床頭燈的一點柔和光亮鋪散在臥室裡。布魯斯沒有立即離開,他走到牆邊,手指沿著那道愈來愈長的裂縫描摹了一遍,輕輕皺眉。

大宅真的該好好修繕了。

隨著臥室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隻有低沉的絮語,在牆上的裂縫中一次又一次回響著。

“零…犯……逃逸……”

“零號囚犯……已經……”

“零號囚犯已經逃逸。”

“零號囚犯已經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