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艾斯看起來有些困惑。
“這裡不安全，”提姆說，“柏婭，你先從——不。”
他提高了聲音以否定自己，一種經過長期訓練而得來的戰鬥直覺幾乎讓提姆汗毛倒豎，他立即察覺有什麼人——或者東西在暗處盯著他們。他的思維飛速運轉著，本想讓柏婭去蝙蝠洞找迪克，又隨即發現讓她一個人離開無異於羊入虎口。
“不要動，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隻是閉上眼睛。直到我說可以為止。”
提姆牽著柏婭緩緩向後退了幾步，柏婭乖乖地閉著眼。
這時候她對自己是個累贅的事實心知肚明，隻能用一個金鶯來為提姆提供幫助。
提姆的每一塊肌肉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他不能貿然開燈，不能讓柏婭太過恐懼。
那個東西似乎在嘲笑他。
這也許是幻覺，也許是真的。
他憑借直覺，在黑暗中甩出了那枚蝙蝠鏢——向自己和柏婭的正後方。
一個短促的、惱怒的回應。
他擊中了。
沒有蝙蝠鏢刺入**的聲音，也沒有金屬插進牆裡或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似乎那個東西和那枚蝙蝠鏢一起消失了。
黑暗裡，紅羅賓像一頭花豹那樣謹慎地蟄伏著，直到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如潮水般退去。
它離開了，那必定不是一個人類。
“沒事了，柏婭。”提姆鬆了一口氣，“沒事了，它離開了。”
那枚蝙蝠鏢上帶著定位器，他總可以抓到它的，又不是沒和非人類戰鬥過。
提姆打開燈，發現自己剛剛打出去的蝙蝠鏢被某種相當惡心的棕色粘液粘在了柏婭臥室的桌麵上。
這就是**裸的挑釁和恐嚇。
“該死。”他低低抱怨了一句。
他終於得以打開通訊器聯絡夜翼，簡單訴說了他們剛剛遇到的事件後迪克也陷入了震驚。
“怎麼可能？”迪克說，“有什麼東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大宅裡麵來？就算是氪星人也不成啊。”
“你自己過來看看吧。”提姆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道裂縫前，“或許那個東西確實沒有從‘外麵’跑到‘裡麵’。”
沒一會，已經全副武裝的夜翼就和紅羅賓肩並肩站在柏婭臥室的牆前麵開始研究。
旁邊還坐著絕不願意一個人呆著的柏婭，柏婭腿上的大偵探和趴在柏婭腿邊的艾斯。
為了不讓阿爾弗雷德大半夜的還擔心，他們沒有叫醒老人。
莊園裡剩下的活物基本全在這邊了。
提姆在牆上安了一個聲波放大器，很快所有人就都聽到了那個從牆裡傳來的聲音。
“零號囚犯已經逃逸。”
“真棒啊，”提姆摸摸下巴，“我猜這個零號囚犯就是剛剛我們遇到的那個東西，看來‘牆中監獄’的囚犯逃到我們這邊來了。”
“不是‘牆中’。”柏婭說。
她可以看到任務對這道裂縫的描述，如果那個‘零號囚犯’出現在她的麵前，也會顯示出相應的描述來。但她寧可閉上眼睛。
兩隻前羅賓的視線頓時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你知道些什麼，柏婭？”
“宇宙表層的裂隙，”柏婭照本宣科，“連接著另一個世界。”
她所看見的那隻眼睛，也浮現出相應的簡介來了。
迪克好奇道：“所以，這次還是觀測星象得出的結果嗎？”
“不是，總之……這很難解釋，我看到它的時候，好像就知道它是什麼東西。”柏婭選擇說出部分真相。
那就是和我們的小女巫忘記的東西有關了，提姆想，這道裂縫是追著她來的。
“不管怎麼樣，”提姆身體力行地用鑿子敲掉了一塊牆磚，“我們先實踐一下再說。”
那段裂縫赫然浮現在虛空之中。
“酷。”迪克喃喃道。
柏婭的房間肯定是不能住人了，他們還不確定這道裂縫裡是不是還會跑出一號囚犯、二號囚犯來。但那個宣告零號囚犯逃跑的聲音，似乎是那邊的獄警。
蝙蝠家的成員沒有一個相信獄警。
黑門監獄重重封鎖，嚴格把關。結果呢？還不是有人三天兩頭越獄。
他們必須想辦法讓這道裂縫閉合。
布魯斯前腳剛走，夜翼和紅羅賓是絕不願意立刻把哥譚內部的事情捅到正義聯盟那裡去的，否則顧問還怎麼在聯盟裡混得下去。
當然，一切還得以哥譚和他們的安危為主。
迪克和提姆二人分工，一個去查了韋恩大宅所有生物監測儀的報告記錄，發現這個‘零號囚犯’確實是個有機體，且能被韋恩大宅的警報監測，就放心了些許。
儘管它從防護嚴密的通風口溜走這一點讓夜翼覺得它的形態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不論如何，這個生物現在已經不在韋恩莊園裡了，一時間也很難追蹤。
提姆則在蝙蝠洞對零號囚犯所留下的粘液進行化驗，順便監測那道裂縫的能量峰值，看看能不能與正聯的一些舊記錄的特征重合。
兩個忙碌的身影背後，蝙蝠洞柔軟的大轉椅上，柏婭正蜷縮在毯子裡抱著大偵探睡覺。
迪克問她要不要去自己的臥室湊合一晚，柏婭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兩隻羅賓鳥的視線。
這也有方便的一點，每次提姆困了，就去柏婭耳邊輕輕喊一聲“金鶯”，就能得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的清醒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