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已經對你的弱小有所預估,”達米安一手拽著韁繩，他隻穿著休閒裝，沒有佩戴任何護具,在馬背上俯視著所有人,“但我沒想到連這種程度的蠢貨都能絆住你的腳步。”
凡夫俗子,柏婭從達米安的眼神中讀到，他也不屑於和他們生氣。
柏婭叉著腰表達自己的不讚同：“麥克斯怎麼可能允許你騎馬出來的？”
“我告訴你的仆人們我要去接她們的老板,”達米安說，“並且我正在兌現承諾。好了,快上來。”
達米安不情不願地伸出一隻手，不過柏婭沒有拉住他上馬。栗寶口鼻濕潤，正在喘著粗氣，儘管它是一匹身價高昂、血統高貴的純種馬,還屢屢斬獲大獎,但很久沒有訓練過的馬兒體力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栗寶需要休息。”
“它不需要，”達米安信誓旦旦,他拍了拍栗寶的頸側,栗色馬晃了晃頭,“我馴服過遠比它更加危險和莫測的馬兒,我知道它的極限在哪裡。錢寧和布萊克的過度溺愛幾乎毀了它,我會把它帶離那種混吃等死的生活,重新奪回屬於它的榮譽！”
達米安這番宣告的意思就是：我看上這匹馬了，從今天開始這匹馬改叫羅賓馬，這個廣場改叫羅賓廣場。
“等等，你給我下來！誰允許你們——”
隨著達米安的目光落在開口的男孩身上,他噤聲了。
惡魔之子的審視讓刺客們都為之膽寒,不過為了偽裝成——相對普通的男孩,達米安森冷的注視隻持續了不到一秒就移開了，讓對方幾乎以為那是錯覺。
“我下去？完全沒問題。”達米安道，“隻要你能承擔後果就好。”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不到10歲的男孩能給人帶來如此強的壓迫感，看起來和平民女孩柏婭截然不同。因為柏婭從來沒有什麼架子，詹妮弗他們也沒有想過自己可能麵臨著起訴之類的問題，現在倒開始猶豫了。
達米安不會起訴他們的，隻會給他們一次畢生難忘的經曆。
而柏婭絕對不想看到達米安毆打任何人，她趕忙拉住達米安，助跑一步上了馬：“好啦，走了！”
因為麵前圍著的人太多，栗寶低下頭，一邊噴氣一邊用前蹄刨著地麵甩尾巴，表現得像匹暴躁的鬥牛，把高中女孩們嚇得到處亂竄。唯一看出點門道的是溫妮莎，她注意到柏婭上馬的時候根本沒有踩蹬，隻是輕輕借力跳躍就翻跨了上去。
試過的人才知道這有多大難度。要麼她常年醉心馬術，要麼是她的敏捷程度和跳躍能力都遠超過同齡人。
後者四舍五入基本也可以等於她很能打。
總之，她久久地看著柏婭和達米安飛馳而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柏婭·韋恩似乎並不像看起來的那樣。
“你騎著馬在路上跑都沒人攔過？”柏婭問達米安。
達米安沉浸於縱馬馳騁的快樂中：“有。”
“大都會警局？”
“超人。”
“啥？！”
達米安很無所謂地說：“超人說要和我談談交通，但是他被我弄糊塗了，就沒有攔。交警一看也不敢過來了。”
柏婭感覺有點頭痛：“你來大都會乾什麼？”
“來找你。”達米安在小區門口勒馬，栗寶和少年的配合頗有些令行禁止的意味，“德雷克讓我來的。”
“提姆？”柏婭還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節。達米安讓柏婭把馬拴在樓下，他後續會在樓下花園裡買一塊地方讓栗寶安家，大型動物住在高層實在太憋屈了。
回到家，達米安分不客氣地翹起二郎腿看著柏婭：“作為父親的唯一繼承人，我本來打算直接接手韋恩集團，但是父親暫時還沒有這方麵的打算。我去指導了幾次德雷克的工作，他告訴我你也在開公司。”
“那麼，”少年站起來，背著手停在柏婭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大都會的景色，“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幫助，並且利用這個機會向父親證明我的能力。”
柏婭聽明白了，提摩西被達米安給煩怕了，所以讓達米安禍害她來了。
達米安的能力是絕對沒問題的。
作為刺客聯盟的繼承人，在塔利亞的預期裡達米安也會是韋恩集團的掌控者，那麼商業上的訓練是必不可少的，肯定比她這個半路出家的不知好到那裡去了。
就怕他的性格無法和麥克斯她們相處——不，麥克斯還好，托尼才是噩夢。
柏婭用手捂住臉，深吸了一口氣：“好吧，那麼我接收你了。”
“很好。”達米安傲然道，“作為斯塔克工業的總裁——”
“……等等，你怎麼就總裁了？！”
現在斯塔克工業明麵上的總裁和真正的話事人都是托尼·斯塔克本人，卡洛琳負責處理財務，柏婭則到處拉人和找投資，嚴格來說，柏婭和麥克斯是沒有職務在身的，不過身為第二大股東，柏婭說話還是很有分量。
“我們晚上開個會討論一下職務分配好了，”靠在吧台旁邊的卡洛琳說，“唔，我已經租好了辦公用地，在大都會的實驗室暫時用了BOSS的那個高科技倉庫。另外我們有了幾個新的部門，所以還有一些後續事宜需要處理。”
柏婭雖然知道理論，但對內部管理和人際關係之類的一竅不通：“既然達米安來了，那你和他對接就好了。”
“這個小寶寶？”麥克斯吃著玉米片，“對了小地精，他去接你了嗎？一來就吵著要騎栗寶，我可是因為他說要去接你放學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