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死而複生的養子也曾有過數次推心置腹的談話，而且遠像現在這般從心。
於是，他考慮了下，補充道：“如你彆再把犯罪現場成奧運會花樣體操比賽現場的話，還會好些。”
傑森“嘁”了聲：“你也是這樣叮囑前任羅賓的嗎？”
你是他。布魯斯總是這樣回答，儘管從他自己的角度看來，這僅僅是陳述事實，對聽者而言，卻免帶上幾分否認的意義。
“我會叮囑迪克其他事情。”於是布魯斯說。
“比如？”
“比如，如他下次物理考試再拿到b的話，大宅裡就會出現家庭師。”
“我能拿到全a。”
傑森終於露出個勝利般的微笑。
“你們有些地方很像，”布魯斯說，“但多的是各有所。你需要試圖成為其他人，隻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傑森忙著把漢堡紙揉成團，時間沒有回答。布魯斯的目光注視著那花花綠綠的紙團從房簷滾下去，徑直落入花園之中。
“我是……”
年輕的傑森·陶德用令布魯斯有些困惑的眼神看著他說。
“我隻是，大家都覺得我沒有前任羅賓做得好，是麼？我隻是想勝任這份工作。”
“你真的在意那些報紙的評價？維姬·維爾還想要我反蝙蝠俠委員會的主席呢。”
“然是了！”傑森忿忿地說，“你明知道我隻在意……你是個偵探嗎蝙蝠俠？你知道我在意誰的評價！你乾嘛老是提起他？”
義蝙蝠俠發現自己很難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他已經很多年在傑森麵前提到迪克了，甚至連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都很難說。
“那或許隻是因為我有想他了。”
於是布魯斯誠實地回答。
傑森看起來有些震驚。
“那你……好吧，這倒是能理解，”男孩開始小聲地嘟囔，“那你可以打個電話叫他回來，他總會聽蝙蝠俠的，對吧？”
“男孩們開始都會崇拜自己的父親，”布魯斯想了想，說道，“但有朝日，你也會發現，我隻過是個固執的凡人而已。到那時你也會很失望，傑森，你也會永遠留在我的身邊，論我多麼希望你能回來。而到那時，我會像想念迪克那樣想念你。”
“你乾嘛把自己說得像個憂鬱的空巢老人？”傑森笑起來，他還完全法懂得布魯斯的心境，“很難想象哥譚的披風義警也有分離焦慮。”
“……寫作業吧。”布魯斯說。
傑森猜測他肯定是因為自己的評價而惱羞成怒了。
男孩蹬著粗糙的瓦片往蝙蝠俠的方向挪了挪，讓黑色披風能夠遮住他的肩膀，將夜風隔絕在。布魯斯隱約感覺到那隻小小的鳥兒的熱量透過沉重的甲胄傳遞到他的皮膚上，卻又清楚這過是某幻覺。
……
“真是平靜的夜晚。”
“或許是布魯斯和傑森之間有過太多刻骨銘心的夜晚了，”提姆說，“而這樣的倒是常事。”
柏婭打了個哈欠：“聽起來你很了解傑森……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在努與過去和解了，而且還認識了阿爾忒彌斯和比紮羅，我完全法想象蝙蝠洞記錄裡那些瘋狂的為是他做出來的。”
“特彆是我差死在傑森手裡的那部分？”
“嗯哼。……特彆是那部分，還有他綁架了小醜的那部分。”柏婭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浮在朵雲上。
“累了嗎？”提姆湊過去，嗅到少女發間若隱若現的香味。
“有，”柏婭說，“過我隻是個到處幫忙的人，從來沒有經曆過那些撕心裂肺的情感變化和理念衝突，這樣想，我肯定是最累的。”
“或許是最累的那個人想要小睡會兒？”提姆問道，“等義蝙蝠俠回來，我可以幫忙駕駛塔迪斯。”
“我覺得塔迪斯需要充能了。殼上的那個坑都沒有修複。”柏婭耿耿於懷，“如我們回到之前的時間去和義超人大決戰，至少得保證塔迪斯會在過程中光榮犧牲吧？”
“好。”提姆從善如流，“我們找個時間能量充沛的節充能。”
“嗯……然後，回去之後。”柏婭被提姆抱了起來，懶洋洋地把自己的重量全都壓在年輕義警結實的小臂上，然後環住他的脖子，聲音有些悶，“我們兩個應該挑地方去放鬆下心情，比如唐朝或者1992年的巴塞羅那？或者我該好好讀完最後學期，萬我要是考上賓大可怎麼辦？”
“那也沒關係，讓布魯斯捐棟圖書館，你就能收到賓大的錄取通知書了。”提姆笑道。
“沃頓商學院也沒什麼好，你看卡洛琳，流落街頭隻能賣杯子蛋糕為生。”
“托你的福，現在身價過億了。”
“我想要托尼走！”
“嗯嗯，那托尼走。”
柏婭迷迷糊糊，直到他把少女放在塔迪斯休息室柔軟的床墊上，都還死死抓著提姆的披風放，似乎還說了些什麼蠢話，但有記清了。
記得提姆在的額頭印下個柔軟的、冰涼的吻。
“……你會離開我嗎？”
記得提姆似乎這麼輕輕地問過。
也記得自己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