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認親(2 / 2)

更早的時候答應一些來學校聯係她的老男人,當乾爹,那不更好,更省事兒?

“你們覺得我應該和親生父親相認的原因是因為有錢有勢,可以幫我解決很多我自己所不能解決的事情。那換言之,如果今天找上門的親生父親不是有錢人呢,如果他更貧困呢,我就要因此拒之門外嗎?因為他對於我沒有利用價值?”

陸瑤絕對不能認同這個親情觀和價值觀。

錢,她可以自己賺,事情,她可以自己挺過去,不需要靠彆人,也不希望蕭伯賢插手這件事,假設說她真的是他的女兒的話。

蕭伯賢沒說話,隻是看著陸瑤笑,從她開始說話,一直笑到她說完。

那笑容像是在說‘還是太年輕了’,又或是在笑陸瑤夠單純。

好久沒聽到這樣的話了。

在欣蔓去世後,再也沒人和他這樣講過話,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沒有人再頂撞過他,連相反的意見都未曾和他提過。

實話都難聽到,更何況是單純的正直言論。

一直在旁邊聽,因從未開口,存在感降至最低的容白在聽到這裡後,終於有了說話的打算。

“是,在這點上,我支持陸瑤的想法。”蕭伯賢的笑意在容白的角度看,相當刺眼,先前白清秋說過的話都沒白鋪墊,在容白看來,這個蕭伯賢的確有些問題。

憑他的態度,就不像是在認認真真想要認回陸瑤的感覺,眼中沒有憐愛,沒有愧疚,也不見半點失而複得的欣喜或不被認同的悲傷。

他眼內的平靜是該用‘不動聲色穩於泰山’來形容,還是該理解為,他蕭伯賢根本不在乎陸瑤這個女兒呢?

“金錢無法衡量親情,甚至連血緣其實也不重要,”容白淡淡道。

剛剛蕭伯賢對容白的感官還算不錯,可突然聽到他不懂分寸地插嘴,這可惹惱了蕭伯賢。

他眯著眼打量這個敢在自己麵前插話的年輕男子。

容白……

容……

蕭伯賢挑眉問道:“你,容家的?”

“是。”容白並沒有因對方不尊重的語氣而生氣,他知道,能讓蕭伯賢記住容家,就足以說明容家在國內的地位了,“蕭伯父您好,我是容白,是陸瑤正在拍攝的這部戲的導演。”

拍戲的導演,會大晚上的衝到演員家?

蕭伯賢意味深長地瞥了容白一眼,卻沒將這話挑明,而是呷了一口茶,輕飄飄地說了句:“陸先生說話,是因為他養育了瑤瑤十幾年,我們交談合情合理。”

“你呢?”

一部戲的導演而已,跑到彆人家中,賴著不走,聽了私密家事不說,還要蹦出來指點上一兩句。

容白第一次後悔自己行事太謹慎,也太慢。

在戀愛這條路上,沒有聽母親白清秋的話,如果行動再快點,和陸瑤在今天之前確定關係,那在很多時候他都不必拐彎抹角地幫她,不用藏著掖著淺嘗輒止。

比如那個雨夜,他是想要抱住她的,哪怕她不主動,哪怕她看起來沒受到驚嚇,可他需要抱抱她,他需要安心。

比如剛剛,他不想放手,他想聽白清秋的話,把陸瑤帶回容家,想要以更親密的人的身份幫她做很多事。

而不是現在幫忙說一句話,還要被質疑一句‘憑什麼’。

“幫,你拿什麼幫她?就算你幫的過她此刻的困境,日後遇到更困難的呢?你老子從現在起不吃不喝攢十年錢,也比不上我能給瑤瑤的遺產,何況乎你?”

憑什麼?憑一腔熱血和他老子那麼一點兒錢?

蕭伯賢笑著搖了搖頭。

年輕人,勇氣可嘉。

可還入不了他蕭伯賢的眼。

要不是在欣蔓去世後他無心事業,容家不會發展到今天,不會有差一點就可以追上他蕭家勢力的可能。

蕭伯賢話說的直白硬氣,容白倒沒覺得被冒犯,隻覺得蕭伯賢的問題好笑。

父親賺錢多少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十年無法將容家擴展到和蕭家並肩的地步,那還有自己不是嗎?

再者,這有什麼‘憑什麼’可講?憑小孩高興唄。

她不樂意和蕭伯賢認親,那他就站在她那邊幫她說話,解除她的後顧之憂。

錢,他賺,事,他擺平,她隻要開心就好。

正在思量該如何回話才得體時,陸瑤卻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臉色鐵青,語氣生硬地請蕭伯賢離開。

“抱歉,我很累了,想休息了,有事來日再談。”

三人又是一怔。

這是……在為了一個導演生氣?

陸國清和蕭伯賢對兩人的關係更是有探究欲了。

而容白看著麵露不悅的陸瑤,挑挑眉。

他更覺得後悔了。

應該早點告白才對,雜七雜八的顧慮其實根本不需要。

蕭伯賢回到家已是淩晨。

他讓司機開著車在外轉了很久,久到足夠他靠在後座將所有的問題捋清楚。

蕭伯賢是昨晚十二點重生的。

在重生之前,他不僅失去了妻子,還因為失去妻子太過悲痛,導致餘後十幾年行屍走肉,昏昏沉沉度日。

他時常沉浸在自毀的想法中,找到女兒是最後活下去的動力。

可又因一旦真的找回女兒,他就失去了去找欣蔓的理由,這讓他既期待找回女兒,又抗拒找回她。

這樣搖擺不定的心態,讓他對於尋找失蹤女兒這件事並不上心,害他錯過了女兒,直到女兒死後他才找到對方。

後來他死了,還以為可以見到欣蔓了,沒想到再睜眼,去了下一個世界,已經知道女兒被領養後名字的前提下,他第二天就找到了陸家。

可沒有用,等待他的是‘陸瑤早就離開家了,從毀容後’,他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找到了離家的陸瑤,等待他的是一個整過容,頂替了陸瑤身份的女孩。

他親手結果了那個女孩,在出門時撞了車。

再睜眼,又是另一個世界。

他明白欣蔓的意思了,她不願意見自己,因為自己對於尋找女兒的事情太過消極了,他沒有完成欣蔓的遺願,所以她不願意來見自己。

那他去改正就好了。

蕭伯賢這麼想。

但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他第一時間趕到了陸家,這次陸瑤沒有離家,卻當著他的麵,從樓上跳了下來。

眼前是第四世,蕭伯賢終於碰到了還活著的女兒。

打開蕭家的門,見潘霞漪還沒睡,聽見動靜第一時間從沙發上起身來門口接他,蕭伯賢怔了怔。

“你還在啊。”他很久沒有見過潘霞漪了。

第一世裡,是她最後給他端來了有毒的茶,第二世他結果了柳思瑤就死了,並沒有時間見潘霞漪,第三世同理。

昨晚醒後,他就出了門,尋找陸瑤的消息和線索,沒有和潘霞漪打過照麵,所以現在忽然看到這個潘霞漪,蕭伯賢確實有些不適應。

當初的確有很多辦法可以幫潘霞漪,但都太麻煩,家裡老人又天天在耳邊念叨要他續弦,那不如直接娶了潘霞漪。

她求得自己,不過是多根筷子多些開銷,對於隻剩下錢的他來說等於沒有乾擾。

“對,”潘霞漪點頭,幫蕭伯賢將外套拿下,放到一邊的架子上,聽傭人說他去見陸瑤起,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忐忑,總覺得蕭伯賢回來肯定會是一場惡戰,她應該先下手為強。

可坐立不安的等到現在,蕭伯賢終於回來了,神色從容,眉宇間不見絲毫怒氣,沒有質問她的意思不說,還關心她為什麼沒睡。

看起來是沒有暴露。

但……

她決心已定,計劃提前準備好了,再改難免出變數,所以今晚一定要行動。

今晚不管蕭伯賢鬨不鬨起來,都要鏟除他。

茶端上來,蕭伯賢吹了兩口,撲鼻的清香裡似乎摻雜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很微弱,如果不是他曾經聞過這個味道的話,根本不會察覺到。

他抬眼似有若無地睨了潘霞漪一眼,對方心虛的很,連眼神接觸都不敢,觸電似的撇開頭。

她慌張地說:“我給你熱點菜,聽司機說,你今天出去辦事,到現在還沒用過餐。”

“好。”蕭伯賢答應的同時,將手中的杯子和桌麵上的另一個杯子調換了位置。

十分鐘後,潘霞漪帶著四盤菜和一份粥回來,見陸國清還活著,怔了怔。

陸國清明白她的想法,他拿起筷子往口中送菜:“口渴,但空腹喝茶實在不適,幸好你菜熱得快,來坐下,陪我一起用一些。”

“我不僅熱菜熱得快,味道還好呢,”潘霞漪鬆了口氣,坐下,雖然她心中那塊石頭放下了,但蕭伯賢不死,她就吃不下一口菜。

再等等吧,再等十分鐘他就死了。

到時候拿了他的遺產,什麼吃不到口?

潘霞漪心中雲海翻波,她端起麵前的茶,呷了口。

沒到十分鐘,才第三分鐘,潘霞漪的臉就青了,她突然咿咿呀呀地喊了幾聲從沙發上倒了下去。

見潘霞漪抓緊了自己的褲子,蕭伯賢勾了勾嘴角。

他親身體驗過這個毒藥,一旦發作,整個人除了痛感之外再感受不到其他,連思維能力都被遏製住。

她現在隻知道難受,根本想不到自己會這麼難受的原因,抓住他隻是因為求生的本能,希望他救自己而已。

蕭伯賢將腿向旁邊抻了抻,兩個胳膊伸展開隨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打了個哈欠。

悠閒至極,仿佛旁邊將死的女人和他無關似的。

那女人在地上打滾,痛苦,口中都是白色混著橙紅色血液的沫,雙眼瞪得陡大,布滿血絲,雙手掐在脖子上,不停地撓著脖子,像是要把皮摳破,從裡麵扯出什麼蟲子似的用力。

場麵極其血腥,而蕭伯賢自始至終沒看她一眼

親身體驗過的過程,不需要以另外的角度去欣賞。

他隻是抬頭瞧著掛鐘,分針動了五次後,他才低頭,看著地上終於翻騰不動的女人,蕭伯賢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警局高層的電話。

“哎,老蘇啊,來不及寒暄了,我有重要的事兒要跟你說,哎我後來娶的那個妻子,對,叫潘霞漪,她誤喝了本來準備給我的毒茶,死了,現在屍體就在客廳。”

“證據?她刪了,但我相信這並不難調查,即使刪除,你們不是也可以查到通話記錄和短信內容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下本書封麵做好了!!寶寶們點進我的作者專欄那本《你我本無緣幸好你有錢》呀!看看我的封麵,是不是好可愛!!

雖然問了幾個人沒有人認出來那是長頸鹿,都覺得是草泥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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