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惰(1 / 2)

“那你那個丈夫呢?他沒跟來吧?”雲嫿心頭一緊, 張口便問, 問完一瞬間又回神,心想,她這真是緊張過度失了智了,要是那個人也有穿越過來,水猶寒現在肯定是和他一起,又怎麼會單獨一人呢?想到此處, 心裡竟鬆了口氣,眼看被褥方才被自己掀到一旁,水猶寒也坐了起來背心涼在空氣裡,先去把被子拉起來, 給她後背籠上。

“不管你以前嫁了誰,那都是過去了。總之現在, 你就是我的人, 乖乖跟著我就行了。”雲嫿能斷定的她最大優勢,就是水猶寒現在是她女朋友,並且除此之外誰也不熟識, 雲嫿並沒有太擔心留不住她。

再者現在這個時代離婚二婚的多了去了, 誰說結過婚就不能談下一場戀愛了?她和水猶寒這件事,就是順理成章的, 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想了這麼多,見水猶寒一直不說話,屋內一片漆黑裡依稀能見到她抿緊的薄唇,雲嫿微微皺眉看去, 方才自己強辯說服自己的一顆心又重新提起來。

她緩緩試著問:“水猶寒?你在想什麼……?”

“……你不會是在想他吧?”

屋子裡沒燈,又靜,風從半掩的窗戶裡吹進來,雲嫿背心一陣涼,卻無瑕去管,隻覺得心臟在胸腔裡不安的起伏,安靜之中更難忽視這絲充斥全身的緊張,以及坐著不知如何麵對水猶寒的尷尬。

隻能慶幸此刻屋中一片漆黑,若是燈光明亮,兩人對視五官清晰神色分明,她興許更是尷尬難當。

半晌,水猶寒方又重複了一句:“雲老師,我隻喜歡你。”

雲嫿頓了頓,卻轉而嗔她:“你個死鬼,悶死你算了!”

一句話需要憋這麼久才說嗎?雲嫿覺得自己一顆心起起落落難以平定,都是被水猶寒憋出來的。

她方才幾乎快以為水猶寒是想舊情複燃,心裡還有放不下的舊愛,那時真是不知自己應該置於何地。

“真的隻有我嗎?”她問。

“嗯。”水猶寒神色誠摯,“絕無他人。”

雲嫿的擔心這時才煙消雲散,原來水猶寒以前那個隻是形婚,沒有感情。古人思想固執嘛,女子到了一定年紀就得成親嫁人,她理解。

她安心了,理解了,轉手去揪水猶寒耳朵,“悶這麼久不說,嚇到我就開心了是吧?你以後不許再給我支支吾吾的,不然下次收拾你了!”雲嫿回想剛才,氣哄哄的,揪完又去她耳垂上作威性地咬了一口。

“嗯,我知錯了。”

“好了,快睡覺。”雲嫿背心冷透了,把被子拉到身上蓋好,拉著水猶寒躺下一起睡了。

水猶寒抱著她給她取暖,回想方才,她久久不言隻是因為心念紛亂,猶豫究竟要不要告訴雲嫿,所嫁妻子便是她之事。但思索多時,卻覺得此事多說無益,若是雲嫿能恢複記憶固然是好,她便不必多加解釋,若是永遠也想不起來了,現在告訴她不過是徒增她的負擔。水猶寒想,等到她有機會與雲嫿結婚那日,她再將事情原原本本托出,這樣雲嫿不至太過驚訝。

兩人同睡一宿,第二日便啟程回家。水猶寒永遠都比雲嫿起得早那麼一些,會提前為她備好早餐。今日做了五份,五碗煎雞蛋掛麵,連帶林清、雲鬆、王嬸的也一起做得妥帖。

雲鬆和王嬸吃著麵條,嘴裡總會不時誇上水猶寒幾句,隻有林清一直默默吃麵,臉色還是那副冷漠凝重的樣子,一個字都不說。

水猶寒倒不在意這些,回家以後一連幾日,每日都會按時早起,默默將所有人的早飯做好。

白日裡亦是從不懶惰,洗衣做飯、掃地洗碗、收拾屋子、買菜拿快遞……幾乎從大到小所有活都做了。加上她手腳利索,效率高,一個人做起來也絲毫不顯拖遝,整個家裡永遠都是乾乾淨淨的,林清和雲鬆壓根不需要幫忙做什麼。

雲嫿本也不是會乾活的主,在家務方麵算是一竅不通,有時候想幫水猶寒反而幫成了倒忙,水猶寒總是笑笑讓她去歇著,自己一個人就把所有的活利落做完。

這麼過了一周,林清對水猶寒的態度不知不覺間稍稍有了轉變,平日吃飯時偶爾也會不時附著雲鬆誇一句她手藝不錯了,晚上網購買換季的襪子,想著想著也不自覺間給水猶寒加了幾雙。

這一天,水猶寒照常早起,正在廚房準備早餐,卻聽見客廳中有人踩著樓梯下來的腳步聲,片刻後林清進了廚房,水猶寒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她已經換好了一身精致的衣服,做完了洗漱梳理工作,連臉上都化了一些淡妝。顯然已是精心準備出門的架勢。

“阿姨。”水猶寒先招呼了一聲,繼續顧著鍋裡的雞蛋餅。她煮了一些清粥,是用雞蛋餅和泡蘿卜泡豇豆來佐食的。

林清在後頭“嗯”了一聲:“你忙。”等她忙完先和她吃了早飯,順帶去樓上喊了還在睡著的倆父女,然後下來告訴水猶寒:“你收拾一下,待會和我出門。”

水猶寒一愣,不知道阿姨這是打算叫她去做什麼,但不便讓林清多等,利落收拾了一下,這就跟著林清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