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微頓,心臟熱了些,竟是帶了些許按捺不住的迫切,這個人真是連性情都十分的合他的心意。
“外麵不安全,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就陪我喝酒吧。”樂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美人配酒,才算不辜負這個夜晚。
宗闕從玄關轉身,打開了櫃子翻找著。
“在找什麼?”樂簡聽到聲音問道。
“在找家裡有沒有酒。”宗闕說道。
他對酒沒有什麼興致,這裡是臨時準備的居所,還真不一定有,但某種程度上也很貼合他現在的身份。
“有沒有?”樂簡輕輕晃著酒杯,覺得手心有些發癢。
不得不說他說了事情,對方當即去做這種事讓人的心情很好,無關於利益命令,隻是出於真心。
“如果沒有的話,可以用水代替。”樂簡說道。
“找到了。”宗闕從櫃子的深處取出了一瓶酒,查看著其上的標簽道。
他現在的身份不會自己買酒,但有人作為往來送酒還是符合常理的,這瓶就是這方麵的布置,品質還不錯。
“那來喝酒吧。”樂簡點下通訊升級申請,宗闕拿著手中的那支香檳,點下了通過。
智腦光屏之上呈現畫麵,那一側的青年坐在陽台上,背靠著繁華的夜色,桌上擺著置冰的酒水,屋內的光透過來,並非完全明亮,映在那除了外套,衣領半解的身影上,卻是十足的閒適和靡麗。
宗闕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從櫃子裡取出了杯子。
樂簡輕輕摩挲著杯沿看著他,男人雖然穿了外套,裡麵卻是家居服的底色,剛才明顯是急匆匆就想出門。
畫麵投放的是側影,對方拿著酒水和杯子打量的神情都透著認真的感覺,出色的輪廓和眉眼實在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在看什麼?”樂簡詢問時看到了對方轉過來的視線。
“酒的品類,需要醒一下。”宗闕說道。
“給我看一下,我教你怎麼醒。”樂簡知道他平時應該是不常喝酒的,即使真到了商務場合,喝酒的時候未必還需要了解品類。
宗闕將酒瓶置在了屏幕前,樂簡看了一下笑道:“先把醒酒器放進冰箱一會兒,找個能安靜坐下來的地方。”
“嗯。”宗闕看著他的環境,打開了窗簾,將一張圓桌放在了落地窗前,一應酒水器皿放了上去。
外套脫下掛好,椅子也放在了那裡,雖無夜風透入,但窗邊的夜景既熱鬨又顯得靜謐,很是適合小酌。
樂簡看著他的布置,知道他也不是一味的沉迷於工作,若有人牽著,也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倒酒的時候沿著杯壁慢慢倒,不要急。”樂簡看著坐在屏幕對麵的人說道。
有人跟他一起喝酒,也算是一件納罕的事了。
“嗯。”宗闕應了一聲,緩緩傾倒著。
他分明生的俊美無鑄,即使醒酒的手法有些生疏,看著也是極沉穩的,可樂簡卻莫名覺得對麵的人有些乖。
太乖了真的會被人欺負的,尤其是他這樣惡劣的人。
“然後放置十五分鐘就差不多了。”樂簡說道。
“好。”宗闕將其放在了一旁,看向了屏幕中的人。
視角本該是有些不一的,他們的視線卻好像碰撞到了一處,一時竟有些靜默無言。
“晚上吃過飯了嗎?”宗闕開口問道。
樂簡輕笑道:“還沒有,午後吃的有些遲,不著急。”
“空腹喝冰酒對身體不好?”宗闕說道。
“這裡有點心。”樂簡給他示意了一下桌上道,“我還是很會照顧自己的身體的。”
萬一行動時身體不舒服,那誤的可就是命了。
“這樣很好。”宗闕說道。
“宗先生已經吃過了?”樂簡笑著詢問道,覺得對方好像有點兒把他當小孩兒。
“嗯。”宗闕應道。
“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門關心我安全抵達了沒有?”樂簡問道。
宗闕怔了一下道:“抱歉,之前在洗澡和準備晚飯,下次我會注意。”
“不用道歉。”樂簡笑道,其實他也不習慣跟彆人報備自己的行蹤,而對方孤身一人,大約也同樣不習慣。
夜風吹拂,劃過青年的發梢,卻被阻擋在了宗闕這邊的玻璃窗上,金黃色的酒水被注入了杯中,對坐飲酒,彼此的情緒和神經都略微有些放鬆。
樂簡很少與人像現在這樣,去說些無意義的話,但感覺卻不賴,比之在那樣喧鬨的酒吧中喝酒更讓他自在一些。
風吹的輕柔,難得帶了幾分微醺:“感覺這樣說著話,真的不怎麼……”怕了。
篤的一聲,似是有什麼東西嵌入,樂簡眸光輕抬,其中已恢複了清醒,宗闕留意到他狀態,視訊驀然中斷了。
鋼線摩擦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被裹挾在夜風中不易察覺,宗闕未動,隻是看著掛斷的視訊發出了詢問的消息。
好好的夜晚,還是被人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