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影帝超難追(10) 心事(2 / 2)

“是。”祁喻看著他們好奇喜悅的眼神笑了一下,“你們是放學回來了?”

“嗯,我們一起坐校車回來的。”一個男生開口道。

“真的是。”

“我是你的粉絲,特彆喜歡你拍的戲。”

“能給我簽個名嗎?”幾個孩子有些羞澀又熱切的說道,臉上都有些泛紅。

“等我一下。”祁喻跟宗闕說了一聲走了過去,被幾個孩子幾乎半包了起來。

“嗯。”宗闕應了一聲,看著青年接過孩子們從書包裡掏出來的本子貼畫一類,熟練又溫柔的在上麵簽著名字,回答一些讓他們好奇又興奮的問題。

“祁喻,這個娃娃送給你。”女生從自己的書包上解下了一個巴掌大的公仔捧了起來,臉上紅撲撲的。

“這不是你喜歡的玩具嗎?我就不收了。”祁喻看著那個可愛的小公仔笑道。

“就是喜歡,所以才想送給你。”女生期待道。

“好,那謝謝你的禮物。”祁喻接了過來,握在手中看了兩眼笑道,“很可愛。”

其他人見此,也有人摸書包,祁喻見狀阻止道:“不用了,這個就可以,謝謝。”

“不客氣。”

被眾人簇擁,青年也仍然溫柔如初。

“早點回家,再見。”祁喻簽了一輪,跟孩子們揮手說了再見,看著他們依依不舍跑遠後走了過來道,“等久了嗎,沒想到在這裡會碰上小粉絲。”

“沒有。”宗闕看著他問道,“一會兒還要簽嗎?”

祁喻有些疑惑:“什麼?”

“這條路通往市區,今天是放假的日子。”宗闕說道。

一輛校車送回來的可能隻是一個學校的孩子,後續應該還會有不少。

祁喻回頭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拉上了他的手臂道:“還是算了,要是孩子們本子上都有明星簽名,會被說成誤人子弟的。”

“不會。”宗闕跟上他的身影道,“你很努力。”

或許他曾經的成績不突出,但一個人是否能夠帶來正向的力量,並不僅僅局限於成績上。

祁喻沉吟了一下,捏著手上的公仔笑道:“嗯,努力的成果,可愛吧?”

“嗯。”宗闕看著那隻被展示的公仔,目光落在了青年帶著笑意的眸上應了一聲。

他們一起進了林地,落葉嘩啦作響,劇組一應道具還在收拾整理著,而那隻公仔則在兩個人上了房車時被掛在了青年行李包的拉鏈上,捧著自己的花盆輕輕晃悠著。

……

劇組轉移了拍攝的地方,雖然還有林地,卻處於了一處標準的拍攝基地,在這裡需要拍攝一些群雄彙聚,飛簷走壁的江湖戲份。

拍攝基地造景,除了叢林還有竹林,風聲一動,嘩嘩作響。

而主角紀舒也是在這個地方受了第一次重傷,險些命隕於此。

布景搭建,導演組也在尋找著各式的場景和氛圍,夜半時分,竹影晃動,偶爾有雷霆閃過,點點細膩的雨聲拍打在竹葉上,足以讓一些極細微的動靜隱藏在其中。

祁喻穿著一身黑衣,頭和臉皆是覆蓋,降雨塔散下密密的水珠,他的身上也被潑灑上了水霧,處於密雨之中,飛身經過叢林,輕點而過,扶牆而上,直入樓頂,細碎的瓦礫聲輕響,卻不足以驚動屋中的人。

雨不斷覆蓋,他的動作卻很輕,翻找的戲份留待後來,集中拍攝整場雨的戲份。

這是夜戲,地麵被整個澆濕,劇組不斷調整著方位,可即使沒有真的雨,那麼多的水揮灑,裹挾著夜風,還是讓很多人手腳凍的冰涼。

而那一身黑衣的青年入雨夜的戲份拍過,在拍全身的雨戲時,身上更是被澆上了大桶的水,不是溫水,而是涼水,因為大雨傾盆,不能起霧。

青年渾身濕透,中了一箭,倒飛跌在了泥地之上。

“好,這段過了,道具。”導演看著錄製的影片說道。

道具上前,渾身沾著泥的青年身上插上了箭羽,之前倒飛的戲又來了一次,帶著泥濘起身,捂著心口,身後似有無數追兵!

宗闕在一旁屏息看著,這一段並不是一次過的,且雨量在加大,細細密密的雨水順著青年的身上灑落,可即使吐出的氣息已經形成了白霧,每每再來之時,他都能夠演的合情合景。

雨勢綿密,嘩啦啦的大了很多,血液滴落在枯葉上,被腳隨之劃過,終是氣力不濟,在大雨中嚴重失血失溫,扶著的竹竿不穩,終是滾下了坡體,踉蹌倒在了其中。

雨聲綿密衝刷,帶走了他身上的血液,似乎讓血腥的味道也散了很多。

追兵過去,昏睡在地的人勉強睜開眼睛,卻看到了另外一道停在麵前的腳步。

手摸向了武器,抬眸時卻滿是錯愕驚訝:“大哥?!”

“卡!”有人喊道。

“結束了嗎?”陶輝在一旁很是著急,被那雨霧偶爾沾上身,難免冷的跺著腳。

“還沒有。”宗闕看著那處說道。

這樣的戲最好一次拍完,免受第一次罪。

陶輝看了他一眼,看向那雨霧之中滿是擔憂。

青年起身爬出,導演已經走了過去:“還好嗎?”

“沒事。”祁喻深吸著氣說道。

“行,再補拍一些鏡頭,今晚結束了。”導演說道。

“好。”祁喻點頭。

血漿補充了一些,他重新踏入了那片雨霧之中,雨水不斷的帶走體溫,睫毛上落下層層的水珠,在可以的聲音傳出時,祁喻的渾身已經冷透了。

“祁老師沒事吧。”

“快拿毛巾……”

有人擁了上來,祁喻朝著人群走過去時,身上驀然被極厚實的衣服裹住了,即使內裡還是冰的,可裹在身上的衣服卻層層的透著屬於原主人身上的溫度,讓他的渾身激靈了一下。

“回去。”身旁的聲音響起,祁喻抬眸時顧不上思索,已然被他的手扣住了手臂,帶著前行離開了此處。

夜有些深,有些看不清身旁的人,衣服上的溫度卻似乎因為身旁的人而一直留著,尤其是手臂上貼著的掌心,源源不斷的透著滾燙的感覺。

房車的燈光亮著,上去時一切冷風被隔絕在了外麵。

祁喻被扶著坐在了沙發上,一滴滴的水滾落,也讓他看清了鬆開他的人。

心有所感,即使沒有看清,也知道是他。

對方從一旁拿過了杯子遞了過來,祁喻伸手接過時,頭頂覆上了溫暖而柔軟的浴巾,而麵前的男人蹲身在了他的麵前,擦拭著他身上的雨水。

“裡麵是薑水,身體暖一點兒再去洗澡,要不然寒氣會留在體內。”宗闕取下了他頭頂的黑布,擦拭著青年濕漉漉的發絲說道。

“唔。”祁喻捧著保溫杯,已經嗅到了其中的味道,他低頭喝了一口,那種綿密辛辣的熱度從口中劃過,胃裡的熱度蔓延了出來,讓手指上的僵硬似乎都緩解了幾分。

耳側發頂是溫柔的力道,祁喻抬眸,目光落在了麵前男人的身上,對方的眸仍然是平靜而深邃的,似乎沒有什麼關切的情緒,但他拍戲時不讓他留意是真的,那時的溫度也是真的。

發頂擦的不再滴水,他的眸垂了下來,修長的手指解著他的衣帶,沒有半分的遲疑,隻有全然的關心:“濕衣服先脫了。”

“嗯。”祁喻應了一聲,目光落在了他同樣有幾分打濕的肩頭衣領上道,“你的衣服也濕了。”

“一會兒再換。”宗闕看了一眼,將青年身上的濕衣服脫下時,那原本離的極近的身影靠近,他的唇上印上了濕潤又帶著些冰涼的觸感。

他的動作微滯,湊到麵前的青年已緩緩退開了,那雙被雨水打的濕潤的眸中帶著羞澀和滿滿的情意,卻沒有避開視線。

“這樣,你會覺得不適應嗎?”祁喻看著他抬起的視線輕聲問道,心上的熱度比胃中的熱度傳遞的更快,一層層的驅散著身上的寒意,隻是更多的是不安。

“什麼?”宗闕斂眸,手上剛才滯了一下的動作卻未停下。

“就是……”祁喻覺得他們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太適合說這樣的事,因為這個人在幫忙脫著他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卻對他好像有些視若無睹,“我親你的事。”

會不喜歡嗎?或者不適應?或許他是喜歡他的,但是對男人的身體並沒有什麼興趣?

“不會。”宗闕將他身上的濕衣脫下,從頭到身上一應擦乾,大衣取下,將一旁的乾燥的毯子裹在了他的身上問道,“好一點兒了嗎?”

“嗯,好多了。”祁喻身上溫暖,渾身上下都在透著熱度,像是極冷之後的轉暖,再沒有之前那樣冷到心臟好像都在收縮的地步,但他看著麵前的人,心臟極暖卻在緩緩下沉著。

這個人一如既往的好,對他也或許是喜歡,但真的會有不想觸碰對方的喜歡嗎?或許有,類似於柏拉圖的那種,隻是心靈上的交彙,卻沒有耳鬢廝磨的親昵。

其實這樣也很好,不能太貪心,至少這個人在他的身邊,一回頭就在。

“你的吻是代表接受嗎?”宗闕蹲身在他的麵前,看著他垂下的眸問道。

“什麼?”祁喻聞言抬眸,帶了些疑惑。

“接受我成為你的戀人。”宗闕直視著他說道。

祁喻與他對視,眸中驀然露出了驚訝的情緒:“我們不是早就是了……”

他都收花了,告白了,一起同飲同食……同居那麼久!

宗闕眸色輕動,握住了他有些微涼的手道:“你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

對這個虧欠過的人,總是難免多出幾分謹慎,而他們的理解似乎存在著偏差。

祁喻怔了一下,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偏差,他略微沉吟,臉頰上染上了熱度,帶著一些莫名的羞惱感:“你送花的時候我就接受了,早就接受了。”

他喜歡這個人,被他追求很開心,可收到他炙熱的愛情,不回應也不拒絕,那跟吊著人的渣男有什麼區彆?

愛情是一瞬間的事,彼此都是心甘情願的去回應,舍不得讓他等太久的。

宗闕看著麵前紅著臉頰的青年,伸手托住了他的臉頰,將那手中握著的杯子抽了出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聲音落定,祁喻驚訝抬眸時,已被略微蹲起的人捧著臉頰吻住了唇。

他的眼睛瞪大,心臟驟縮,在察覺唇上的觸感時腦海中一片的空白,所有的觸感似乎都彙聚在了那方寸之地,裹挾著對方的氣息,溫暖又柔軟。

原來這個人的唇也是柔軟的,帶著讓人血液沸騰的溫度,從唇際一路蔓延到了心尖,後背灼熱泌著汗水,溫柔愛惜的讓人幾乎能夠溺斃在其中。

這是屬於宗闕的吻,溫柔又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

一吻分開,額頭輕抵,祁喻的氣息很重,卻似乎有些憋著發不出來。

“呼吸。”宗闕看著青年溢滿了水光的眸和飛霞的臉頰,輕輕沉下了氣。

祁喻緩緩放鬆著呼吸,卻帶著自己無法輕易屏住的力道,讓他與麵前的人對視著,聽到的都是自己灼熱又有力的心跳聲,一時無法回神。

“去洗澡吧。”宗闕鬆開了他有些微汗的頸側,略微後退道。

“啊?現在?!”祁喻怔了一下,心跳聲比剛才更大了許多。

會不會太快了?

宗闕看著青年的神情眸光輕斂,按了一下他的發頂道:“隻是洗澡。”

“哦……”祁喻領悟了他的意思,卻是瞬間尷尬了起來,羞恥心爆棚,十分想挖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我沒想……”

他一個27歲的男性,跟男朋友親到氣氛了,又說洗澡,想一想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就算他想了,也沒想現在,就是表達一下驚訝,色.迷心竅,腦子沒反應過來……

“你可以想。”宗闕起身,幫他拿來了拖鞋道。

祁喻亂七八糟的思維瞬間戛然而止,隻剩下了心臟的跳動聲,他輕抿了一下唇起身,眸光輕動,聲音輕喃:“我還以為你對我沒興趣呢……”

“不會。”宗闕看著他紅的滴血的耳垂道。

“哦……”祁喻看了他一眼轉身道,“我先去洗澡了。”

“嗯。”宗闕應道。

祁喻深吸了一口氣,抿住了唇角的笑意進了洗手間。

薑水……又或者不止薑水的效果將寒意驅出,熱水澡又將其帶走,祁喻捋過發頂的水,連看著花灑中層層灑落出來的水珠好像都親切了很多。

宗闕聽著些微的水聲,將那放的有些微涼的薑水倒進了收集桶中,杯子清洗放好,他收拾著沙發上的衣服和濕漉漉的毯子,暫且晾了起來。

沙發上下的水跡抹除,宗闕看著肩頭已經微乾的痕跡,洗過手進了裡間。

水聲停下,祁喻換上衣服時吐了一口氣,要出去時心臟卻是砰砰跳了起來,帶著自己也分辨不明晰的思緒,開門時強撐著鎮定,視線探出時卻看到了從裡間拿著衣服走過來的人。

方才接吻的人近在眼前,祁喻看著對方疏闊的眉眼,幾乎是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屏住了呼吸:“你要用洗手間?”

蠢問題!

“嗯,身上沾了些水。”宗闕說道。

“哦……”祁喻從裡麵走出,讓開了位置道,“那你洗吧。”

“嗯。”宗闕應了一聲進了洗手間。

門拉上,剛才還顯得有些狹窄的空間似乎瞬間寬敞了起來,祁喻輕鬆了一口氣,摸了一下臉上的溫度,暗歎了一聲,可想著之前的吻又覺得沒什麼。

他看著已經恢複整潔的房車,擦著發絲拿過了吹風機,發絲吹乾,他將毛巾晾了起來後走向了裡間,拍的是夜戲,又是武戲,折騰了幾個小時,這個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了。

他輕輕打了個哈欠,打開裡間的門時卻愣在了原地,一點兒輕微的瞌睡都在瞬間清醒了。

燈光溫暖,原本兩張分開的單人床消失不見,一張大床擺放在裡麵,能容一個人滾上幾個來回的那種。

祁喻扶著門,心跳帶來的熱度一瞬間直衝到了腦海之中,這個車廂裡隻有他跟宗闕兩個人,能把兩張床拚成一張的也隻有他。

不是說隻是洗澡嗎?

雖然說他色迷心竅了很多次,但是這樣會不會進度太快了?他其實不太有這方麵的經驗,告白之前倒是有考慮研究一下,但是感覺不太美型,好像還有點兒猥.褻褻.瀆的嫌疑,隻看了一眼就沒再看。

大概用的地方他倒是知道,但是闕哥他會嗎?好像接吻還是很會的,闕哥他學什麼都很快,那他怎麼會學這個,跟誰學的?

祁喻的思緒跑偏著,看著鋪的整齊的大床深吸了一口氣,坐在旁邊按了一下,起身去檢查了一下房車的鎖,確認沒什麼問題後返回到了床邊,又是起身去摸了一下手機,有些無意識的打開了消息頁麵。

那裡有楊哥發來的消息,告知著他新達成的合作。

還有陶輝發來的消息,說他先跟著劇組回賓館了,讓他注意身體,隻是最後麵還跟了一句:明天還要拍戲,一定要把持住。

祁喻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抑製不住臉上的熱度。

其實就算睡一張床,也不一定會發生什麼,闕哥可比他靠譜的多,但是……祁喻低頭摸上了自己的唇,那裡好像還殘留著那個人留下的觸感,隻是想起,就令人心熱沸騰。

哢噠一聲,洗手間的門似乎打開了。

祁喻頓時渾身繃起,手瞬間拿下,剛才隻是流淌著熱度的心口迅速對此做出反應,讓人麵紅耳赤。

他聽著外麵的動靜,卻發現出來的腳步聲好像遠了些,應該是去吹頭發了。

呼吸微鬆,祁喻看著門口,腦海中反複試圖找回理智,轉頭時上了床,拉過靠墊坐在了那裡,低頭試圖刷著手機,耳朵裡傳來的卻全是外麵的動靜。

這麼大的床,兩個人就算睡在一起也不一定挨在一起,都是情侶了,也不是小年輕了,睡一張床而已……祁喻腦海裡一片混亂,在聽到靠近的腳步聲時屏住了呼吸,然後門被從外麵打開了。

高大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餘光的範圍內,還未觸及,心跳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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