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剔透的蟹黃湯包,麵皮薄如蟬翼吹彈可破,這毫無疑問地貫徹了“皮薄餡嫩”的政策,透過薄薄的麵皮都能直接見到內在的華麗,隻是如同霧裡看花一樣,隔了一層朦朧的觀感,有些看不清晰。
如座鐘一般扁平飽滿地躺在籠中的蟹黃湯包躺在鋪灑的柔軟鬆針之上,黑底白團,彆有一番韻味。二十餘道褶皺均勻鋪開,頂端還有一簇鮮豔的蟹黃,若是以俯視的角度直觀,恰如一朵清幽襲人的白菊,在回暖的秋風中徐徐綻放。
但頂上那點蟹黃,怎能擋得住從內而外迸發出來的香氣呢?那鮮得連眉毛都要掉下來的蟹黃蟹肉,借著升騰而起的白霧爭先恐後地往外冒,稍稍吸上一口,豬腿肉與蟹肉的鮮香一同盤旋而上直入鼻腔,美得都快讓人找不著北了。
“呼……感覺動作要放輕一點才行啊。”擔心自己動作太大就會夾破包子皮的月城雪兔,動作極緩極輕地夾起一個蟹黃湯包,“這……裡麵好晃啊。”
一旦你輕輕碰觸那湯包,繚繞升起的水汽之間,剛剛還安安穩穩呆坐在原地的包子一下子就變得不安分了起來,仿若底端有漩渦的吸引力一樣,裹挾著餡料漏出的精華的湯汁在幾近透明的麵皮內肆意流動著,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
“好饞啊,感覺我快要把電腦吃下去了……”
“等等,誰有眼鏡布啊?借我擦擦手機好嗎?口水滴到屏幕上了啊!”
“啊啊啊啊我為什麼要大晚上地看這檔節目啊,為什麼啊!”
仿佛是聽見了觀眾們的鬼哭神嚎一樣,攝影師大哥又變本加厲地對準著月城雪兔的嘴唇來了一發特寫,那溫潤的淺色紅唇微啟,開闔之間,蟹黃湯包就這樣送了進去。
“什麼東西!好閃啊……”
“我剛剛是不是被閃光雷扔到了啊!”
在月城雪兔輕輕咬破的那一瞬間,蟹黃包裡的一汪蟹油如曙光初現般金光乍破,耀眼奪目,而湍流般滾燙奔騰的湯汁則極有質感地被他一點一點吮入口中。
“有點燙啊……”木之本桃矢吐了吐舌頭,顯然是被燙到了,“怎麼過了這麼久還這麼燙啊。”
嚴絲合縫的包子皮隻有頂端微微開口,偏偏這開口處還安了一簇蟹黃,這就使得這蟹黃湯包成了天然的保溫盒,月城雪兔微微一笑,語氣略帶暖意:“你小心點啊。”
蟹黃湯包本就是要現做現吃才好,因此湯汁在入口時會稍嫌滾燙,但內裡滿滿的蟹肉、豬肉末以及蟹黃卻能使舌頭得到短暫的休憩。在美味的湯汁吮吸乾淨之後,從咬出來的撕口處開始,頗有彈性的外皮包覆在餡料的表麵,嫩白的蟹肉,飽滿的蟹黃,那無可比擬的鮮香與質感,如同寶藏般被牢牢地封鎖在裡麵,直至此刻才露出真容。
“這滿足的表情,啊,我快受不了,好想吃啊……”
“沒想到這位小哥還有必殺技啊……”
“我剛剛查到了,袁弘懿不是四川人,是江蘇靖江人,怪不得做的蟹黃包好吃又好看呢!”
但是緊接著又有人提出了疑問:“可是他明明是四川口音啊?”
“這有啥咧,我們寢室本來就一個東北人,哎呀媽呀,跟她混熟了之後,現在半個年級說話都一股東北味兒,有啥好奇怪的。”
“……樓上的東北腔確實有點重了。”
“呼,這叫蟹黃包是嗎?味道還真不錯啊。”毛利小五郎拿著桌上的牙簽掏著牙齒,“你們不是說還有一份早餐嗎?我這可都快吃飽了啊。”
儘管主持人之前跟他們有說過淺嘗輒止即可,但如此美味的料理,怎能讓人按捺得住呢?
“好的,請等一下,接下來就是下一位選手的菜品。”
“各位早安。”有著淺栗色長發的少女推著小推車緩緩步入餐廳內,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我送早餐來了。”
“這是藤原先生夫人的早餐。”
“這是毛利先生及其家人的早餐。”
“這份是兩位的早餐,請慢用。”
並沒有過多的禮節與繁雜的介紹,幸平純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將自己準備的料理一一呈上。而接下來的一切,她全都交由客人們味蕾來進行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