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話音剛落,身上那抹寒冷神奇般的消失了。
“小蘭,你居然打我,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粗魯了?”鄭英俊一臉不敢置信,神情受傷道:“我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為什麼不相信?你難道要我把我的心掏......”
鄭英俊話還沒說完,屁股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腳,他直接被踢倒在地,吃了一地的黃土。
嶄新的白襯衣和黑色喇叭褲也臟了。
他新買的衣服呀,花了好幾十塊錢,今天還是第一回穿,就弄成這樣......
鄭英俊心疼的要死,怒火衝天:“是誰踢我?”
他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又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哎喲,是哪個王八蛋。”鄭英俊吃痛怒吼。
張秀蘭見葛建斌已經連續踢鄭英俊兩腳了,連忙上前阻止:“建斌,彆踢了。”
張秀蘭死死扯住葛建斌。
葛建斌見張秀蘭阻止他,神情不愉,難道她心疼地上的小白臉?
臉,頓時就黑了。
天太黑,張秀蘭看不清葛建斌的情緒。
她踮起腳尖湊在葛建斌耳邊跟前,笑嘻嘻道:“建斌,揣的好,真解氣。不過踹兩腳就夠了,彆到時候把人打狠了去告我們。”
葛建斌臉色頓時好看很多。
鄭英俊聽到張秀蘭喊建斌,又看她出麵勸架,立刻意識到踹他的男人就是娶了張秀蘭的農村漢。
鄭英俊頓時就心虛了。
有種偷.情被抓到的既視感。
他怕葛建斌還要打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跑了。
開玩笑,這男人是泥瓦匠,力氣大的很,他要是和他正麵對上,就隻有挨打的份。
鄭英俊一跑,張秀蘭把散落在地上的菜撿起來,對葛建斌笑道:“建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葛建斌冷冰冰道:“下午。”要不是看她天黑了還沒回來,出來找她,他都不知道還有野男人要帶她走。
“建斌,你生氣啦?我可以解釋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張秀蘭道。
“沒有。”葛建斌淡淡道。
張秀蘭看他那冷冰冰的神情,沒有生氣才怪。
算了,還是等會找個合適的時間給他解釋一下吧。
在大路上說私事不是她的風格。
葛建斌一直在等她解釋,結果一路上人家一句話都沒有,他有股氣發不出。
兩人到了家,張秀蘭看著屋子裡多了一輛永久牌的女士自行車,驚喜道:“建斌,這是你給我買的自行車嗎?”
葛建斌冷冷“嗯”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
他徑直走到陽台,把帶回來的乾魚拿出來晾著。
“建斌,哇,還有乾魚呀!”張秀蘭隨手拿起一隻乾魚打量,乾魚是用那種十多斤重的大草魚製作成的,現在乾了也就三斤多的樣子。
聞一聞,還有股濃厚的鹹魚香。
葛建斌這一個多月不會就去鼓搗這玩意兒賣了吧?
張秀蘭知道分寸,葛建斌沒有主動說,她就不會多嘴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建斌,今晚我們煎半塊魚吧,看著好好吃的樣子。”張秀蘭笑容甜甜。
“隨便你。”葛建斌說完,又打開了一個箱子,裡麵是一箱子的乾蝦。
張秀蘭看到箱子裡的乾蝦,臉上的笑容更大。
“建斌,你好厲害呀。這乾蝦瞧著肉好多,做蒜蓉乾蝦肯定特彆好吃。”
“隨便你。”葛建斌道。
張秀蘭聽著男人冷冰冰的話,這男人還在生氣?
撅著紅豔豔的小嘴在他臉頰上印了一下,笑道:“彆生氣啦。我先去做飯,做完飯我就把事情給你坦白交代。看在我這麼用心給你做飯的份上,不許再對我冷冰冰了。”
葛建斌沒想到城裡婆娘來這一出,頓時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時,婆娘已經拿著乾魚興衝衝去做飯了。
摸了摸臉頰上濕濕的口水,仿佛剛才的溫柔還在。
誰生氣了!
他才沒有生氣!
葛建斌走到門口,道:“拿一個碗給我。”
張秀蘭見葛建斌臉色好看多了,笑道:“你要碗乾嘛?”
“你不是要吃蝦嗎?”葛建斌道。
“哦,哦。”張秀蘭笑了,搞半天人家拿碗要給她裝蝦呢!
張秀蘭連忙遞了一個大碗給他,並且附帶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葛建斌接過碗,瞪了她一眼,轉身進屋了。
他抓了大半碗的乾蝦,確定夠吃一頓才作罷。
“拿去。乾蝦要先泡一會兒,下鍋才好吃。”葛建斌把他一個多月的經驗之談說了出來。
張秀蘭笑道:“好的,我知道啦。”
葛建斌淡淡瞥了她一眼,重新回到陽台晾魚了。
胖大姐看張秀蘭有魚有蝦還有肉,眼睛都要嫉妒紅了。
自從上次事情後,兩人基本沒有說過話。
她賣的衣服都不是從張秀蘭那裡進的,而是通過職工宿舍的另一個女同誌進的。
想到這個事情她就氣的不行。
她進之前看彆人都賣的挺好的,結果輪到她賣就賣不出去。
現在砸在手裡,她找女同誌要退貨,那女同誌死活不同意。
五件衣服五十塊錢呐,她一個多月的工資了。
張秀蘭聽胖大姐剁土豆絲剁的震天響,無奈搖了搖頭。
胖大姐這是又看不過眼她吃肉了?
不由的想到前幾天代理給她八卦胖大姐的事情,她莫名想笑。
胖大姐和她不對盤,拉不下臉找她批發衣服,就找到她下麵的代理批發衣服。
批發了五件,一件都沒賣出去,後麵找代理說要退貨。
那代理不是個好相與的,堅決不同意退貨。
胖大姐手頭的衣服就等於砸在手裡了。
其實也怪她心多爛了肺,10塊錢進的衣服,賣20多,誰買?
現在大多數職工都在賣衣服,價格是多少誰心裡沒點數?
胖大姐自然賣不出去了。
因著葛建斌回來了,張秀蘭晚上做的很豐盛。
酸蘿卜滑肉湯,蒜蓉乾蝦,香煎乾魚塊。
濃濃的肉香味和海鮮味縈繞著整個三樓,眾人聞著吞口水。
胖大姐氣的飯都不做了,門關的緊緊的,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
張秀蘭把菜端到飯桌上,吆喝道:“建斌,洗手吃飯啦。”
“嗯。”葛建斌在陽台上應了一聲。
“快點,我打飯了。”張秀蘭說罷,拿著勺子舀飯。
現在日子越過越好,張秀蘭頓頓都是白米飯。
葛建斌洗好手過來,飯桌上的飯菜正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