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葛老太氣的破口大罵,臉上儘是尖酸刻薄:“葛建斌你小雜種,我問你要孝敬錢,你反倒讓我幫你問他們要錢!真是反了天了。”

張秀蘭聽到‘小雜種’三個字,耳膜疼:“奶奶,建斌怎麼說也是您孫子,張口閉口小雜種好聽嗎?在場還有幾個小孩,您彆讓人有樣學樣。”

帶著孩子的大人一聽,眼裡閃過一抹緊張,甚至有幾個當場拉著孩子離開了。

孩子小,不懂事,學東西快的很,大人說什麼就學過去了。

葛老太家裡的幾個孫子,可不就是學著大人的好吃懶做占小便宜,現在連結婚都想去坑葛建斌的錢。

至於他們說的借錢,呸,肯定是有借無還。

村支書看到人群的反應,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發話道:“葛老太,有話好好說,不許辱罵人。”

葛老太氣急,感覺有點下不來台:“老婆子我罵了一輩子了,你爹當支書的時候都沒說過我,你憑啥說我!”

葛老太一副滾刀肉的樣子,村支書氣得不輕:“葛老太,你彆仗著年紀大就胡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現在提倡的是文明樹新風。”

三伯父見葛老太還要還嘴,連忙製止:“媽,彆在說了,您現在是要孝敬錢。”

葛老太一拍大腿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村支書,你今天把我的孝敬錢落實了。我看葛建斌那小子就是不想給老婆子錢,找這個借口找那個借口的。”

張秀蘭不等村支書說話,率先開口:“奶奶,您可彆誤會建斌,他可是很想給您孝敬的。

但是關於欠條上的錢吧,確實需要您出麵幫忙要一下!

您想想,建斌要了那麼多年也沒有要到,您作為借錢人的母親,他們必須聽您的。

而且這種事情傳出去也不光彩,到時候大家都在背後議論您,說您教養孩子有問題。”

葛建斌附和道:“奶奶,您可不能偏心。先前三伯父三伯母在我這裡沒借到錢,您大老遠拄著拐杖過來幫她借。現在我要不到錢,您怎麼也要幫孫子要一下吧。”

葛老太聽的火冒三丈:“他們沒錢,要是有錢還會來找你借錢?你現在不是掙錢了嗎?就幾百塊錢的事情,就當幫襯你們伯父伯母了。”

葛建斌冷笑:“奶奶,那錢是我爸在世時一鋤頭一鋤頭的掙出來的,好幾百塊的巨款,怎麼就被您說的那麼輕而易舉。這個錢必須還,沒得商量。”

葛老太惡狠狠道:“沒錢!”

三伯父適時開口:“建斌啊,三伯父是真的沒錢,不然今天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找你借錢了!”

張秀蘭聞言,冷笑不已。

“支書,您幫忙評評理,我聽不下去了,真是太委屈了。

現在欠錢的都這麼大爺嗎?

一句沒錢,可以不還曾經欠的債。

一句沒錢,就獅子大開口要借2000元!

這一家子老人不像老人,親人不像親人,典型的欺負老實人。

支書,老實人難道就該受委屈?

老實人就該接受不公平的待遇?

曾經的好心幫助難道根本就是個錯誤?

那以後誰還敢出手幫助彆人?

咱們泱泱大國流傳了五千年的傳統美德難道就成了個笑話?

支書,我今天在這裡說句大不敬的話,這樣自私自利的親人,簡直還不如陌生人,他們就是吸血的蛀.蟲。

我說句更難聽的話,他們簡直就是在誤人子弟。

支書想必也聽過孟母三遷的故事吧。

孟母第一次居住的地方在墓地的旁邊。

第二次居住的地方在集市旁邊。

第三次居住的地方在學宮旁邊。

直到最後一次,孟子才認真學習了起來。”

葛老太聽到張秀蘭說老人不像老人,親人不像親人,氣的把手裡的拐杖都扔了,橫眉豎眼道:“你個沒孝心的小娼.婦,居然敢編排我,老婆子把你嘴巴撕爛。”

葛老太作勢又要向張秀蘭衝過去,眾人連忙拉住她。

三伯母沒好氣道:“建斌家的,有你這麼說長輩的嗎?你要是我兒媳婦兒,我今天肯定要把你吊起來打。”

二伯母附和道:“你男人都沒說話,用你出什麼頭!我們確實是沒錢呀,這是事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三伯父和二伯父礙著是男人,不適合說話,但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張秀蘭。

其他孫子輩的就在一旁看熱鬨。

“夠了,我婆娘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你們不還錢還有理了?

今天若是不還錢,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們。”葛建斌道。

“我支持建斌和建斌婆娘的決定。”村支書打心眼裡佩服張秀蘭。

不愧是大專生,話說的好,比喻也恰當。

孟母三遷的故事他知道,用來表示人應該要接近好的人、事和物,這樣才能學習到好的習慣。

張秀蘭剛才那番話讓他醍醐灌頂。

葛老太一家這些年在村子裡風行不好,特彆是她那幾個孫子,除了葛建斌外,其餘的又懶又愛貪小便宜,這就是教育的問題。

若是長此以往縱容下去,村子裡的人家跟著有樣學樣,豈不是把下一代都給害了。

他意識到了教育的嚴重性。

他才五十出頭,還想往上麵走一步呢。

再說了,建斌回村後還給他買了煙酒,於情於理他都要幫襯一下。

張秀蘭笑著點頭:“謝謝支書。”

葛建斌衝村支書微微頷首,以示感謝。

村支書直接道:“葛老二,葛老三,你們欠了建斌家多少錢,一分不少給我還回去,不然不用建斌去報公安,我親自去。”

葛老太聞言,頓時不乾了:“葛愛國,你個狗.日的,你是不是收葛建斌的好處了,這麼偏幫著他。”

葛老二道:“支書,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呀。”

葛老三道:“是呀,我們根本就沒錢,你這樣做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嗎!”

村支書臉色漆黑,指著葛老二葛老三的鼻子罵:“你們....你們簡直就是滾刀肉!是我要逼死你們嗎!我就不信你們沒錢,一個個房子修的那麼亮堂,當彆人是瞎子嗎?我今天把話擺在這兒了,不還錢我就去公安局親自告你們。”

眾人聞言,頓時給村支書拍手叫好:“支書,乾的好。”

“就是,葛老太一家就要狠狠治一治,不然哪裡的便宜都想占。”

“誰說不是呢。我的土地和他家的土地挨在一起的,當時分地時量好了的,他每年都要多做兩窩莊稼過來。那兩窩莊稼也不多,就占了我十多厘米地的樣子,我也不在乎,但這種真是膈應人呀。”

“我和你差不多。我的田和他的田挨在一起,他田坎上的桑樹長的特彆好,把我十幾窩秧子太陽都遮了,我去找他砍掉桑樹,他還和我大吵了一架!桑樹上麵桑葚都沒了,你今年砍了第二年還能長,留在那裡乾嘛呢!我都要氣死了。”

村支書聽到眾人的喝彩聲,背又挺直了三分。

果然,他做的是對的。

三伯母見此,皺著眉和旁邊的二伯母道:“二嫂,村支書都說要去公安局告我們了,這錢怕是要還了。”

二伯母視線看向葛老二:“當家的,你怎麼看?”

葛老二和葛老三對視了一眼,眼眸裡閃過一抹糾結與掙紮。

張秀蘭趁機點了一把火:“建斌,上次你在縣城不是給我說一個小偷在百貨商店偷了人家幾百塊錢,結果被抓去勞改五年還是六年來著。”

“我記得好像是五年吧。這還是要以法官判刑為準的。”葛建斌道。

葛家老二和葛家老三聞言頓時就慌了。

二伯母道:“村支書,你要告我們不還錢!那葛建斌不給我婆婆養老錢,這個怎麼說?你不是很公證嗎?我今天看你怎麼處理著件事情。”

村支書看了一眼葛建斌和張秀蘭:“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葛建斌和張秀蘭對視一眼,葛建斌道:“畢竟是我奶奶,打斷骨頭連著筋,養老錢我可以出。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以前我爸被分家的時候,淨身出戶的,奶奶現在問我要養老錢,那就得把一碗水端平,彆人有的,我也要有。”

村支書點頭,看向葛老太一家:“你們怎麼說?”

葛老太直接炸了:“葛建斌你個小雜種,個不要臉的,居然敢肖想我的家產。你想都彆想,做夢。”

葛建斌道:“支書,你也看到奶奶的態度了。”

眾人見此,議論聲又響了起來。

“這個葛老太真是心多爛了肺,你想讓人家建斌給你養老,肯定要給人家一點東西呀。”

“是呀,以前建斌爸在世時,就是個爛好人,對葛老太這個繼母雖說不親昵,但也蠻敬重,後來葛老太把他分出去,嘴裡哭窮,什麼都沒給,他也認了。”

“葛老太還以為建斌和他爸一樣好拿捏呢!也不想想人家長那麼大和她半點關係都沒得,憑什麼拿錢養著你。”

村支書道:“葛老太,你要想建斌給你養老,必須要把建斌該得的那一份給他,不然人家憑什麼給你養老錢?他要是錢多,還不如給他丈母娘,到時候還可以幫他帶帶娃。”村支書話糙理不糙。

葛老太氣的要命:“葛愛國,你個狗.日的,葛建斌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向著他。”

村支書臉黑如墨,他一個五十多歲的村官被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指著鼻子罵,心情能好才有鬼,沉著臉厲聲嗬斥:“葛老太你夠了,不要仗著年紀大就為所欲為。”

葛老太哪裡見過村支書發火哦,一直都以為他是個沒脾氣的。

現下看到他生氣了,也不敢在多說什麼,人家畢竟是個官兒。

村支書強壓下火氣:“葛老太,建斌那份你給不給,要是不給,人家也沒有義務給你養老。你兒子孫子那麼多,也不缺他一個。”

葛老太憋著一股氣沒地方發:“家產都分給老二老三了,我一個老婆子,哪裡還有什麼東西!”

村支書轉頭看向葛老二和葛老三:“既然已經分了,那你們兩個把建斌那一份湊出來,這樣建斌就能給葛老太養老錢了。”

葛老二和葛老三頓時就不乾了。

哪裡還有吃進嘴裡的東西還吐出來的。

“支書,我們有啥呀,啥也沒有!

再說了,我們湊出葛建斌那一份了,他又能拿多少養老錢給我媽?”

葛建斌道:“以前我爸給的五塊,我和他一樣,每個月都給五塊。”

葛老太一家頓時不乾了:“葛建斌,你現在掙了那麼多錢,每個月才給五塊錢!你打發要飯的呀!”

“大家都是人,憑什麼我要多給!以前我爸比你們還不如,還不是和你們一樣每月給五塊!”

“不行。”葛老太不答應。

葛建斌道:“既然奶奶說不行,那我們就去找公安局,讓他判,他判多少我就給多少。”

葛老太一臉懵的望著旁邊的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也是一臉懵,他們根本就不懂法。

村支書讚同葛建斌的話:“既然這個養老錢糾纏不清,那去找公安局是最公證的方法了。”說罷,村支書對葛老二葛老三道:“你們的錢什麼時候能還?”

葛老二葛老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一二三。

三伯母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支書,要錢真沒有。我家現在就那麼些土地,要就拿去抵掉,不然我也沒法子。”

二伯母跟著附和:“是呀,我家也拿不出來。我家還有幾塊沙沙地,要就拿去抵掉。”

她先前和老三媳婦說好了,隻有土,沒有錢。

反正那種沙沙地收成也不好,要是拿去抵錢了,也不吃虧。

村支書皺眉,正準備開口罵人,張秀蘭道:“拿土地抵債也可以的。”彆看這個地方小,上輩子這個地方修鐵路和高速公路占了很多土地,當時葛家收到了好多賠款,特彆是那些看似沒用的沙沙地。

“建斌家的,你確定?”村支書皺眉道。

張秀蘭點頭:“我確定。”

“建斌,你怎麼說?”支書又問他。

葛建斌直接道:“聽我婆娘的。”

村支書無奈歎了口氣:“那沙沙地收成不好,建斌,你們在想想。”

葛建斌道:“不用想了。”

葛老二和葛老三見此,神色一喜,又道:“建斌不是讓媽把他那一份家產拿出來嘛。剛剛我們兄弟合計了一下,沙沙地一共有十三畝,乾脆這樣,抵扣掉欠的錢,剩餘的都給建斌,就當分家產給他了。彆的我們也拿不出來了。”

村支書怒火中燒:“你們就是這麼做長輩的?這不是欺負人嘛!”全部給人家沙沙地,以後怎麼種莊稼。

葛建斌看了一眼張秀蘭:“婆娘,你怎麼說?”他怎樣都無所謂的,又不是靠種莊稼吃飯。

張秀蘭核算了一下,欠的錢大概可以抵七畝地,也就等於分家產的有五畝地。

這筆買賣不虧。

張秀蘭點頭:“我覺得可以!”

她有係統,知道後世的一個發展。以後土地的賠款就會讓他們翻倍賺回來,而且葛老太年紀不小了,係統給到的信息她明年夏天身體就不好了.......

“行。”葛建斌道:“支書,麻煩您幫忙走一下流程。”

葛家一臉喜意。

村支書怒其不爭:“建斌,你可想好了。這事兒一旦點頭了,以後改都改不過來。”

“嗯,我想好了。”葛建斌道。

“行吧。”村支書說罷,對葛老太一家道:“既然建斌已經答應要沙沙地了,那就走個流程。至於葛老太的養老錢,建斌說了,最多每月五塊,如果你們不同意,就一起去公安局,讓公安局判。”

葛家聞言,圍在一起商量,最終葛老太開口道:“去公安局判,我就不信公安局隻判5塊錢。”

村支書點頭:“行,下午就去。”

眾人讚同。

下午,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公安局,村支書向警察說明緣由,最終公安局還是判了5塊錢。

葛老太一家就算心裡不樂意也沒辦法。

葛建斌非常痛快,直接給了村支書60塊,讓他代轉給葛老太。

至於以前的養老費,免了,畢竟地也是剛分到的。

事情處理ok了,村支書開始走流程,沙沙地正式歸葛建斌所有了。

晚上,張秀蘭靠在葛建斌胸膛:“建斌哥,一下子多了13畝沙沙地,你會不會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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