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白月光(番外)(1 / 2)

般弱被甜甜弟弟拖回了車裡。

弟弟指尖頂入耳塞, 單手控著方向盤,雷厲風行地吩咐。

“準備第二套婚紗, 嗯,就那套紅豆沙的。紅色太招搖?那當然,我未婚妻絕對要是全場第一焦點, 招搖有問題嗎?”

“讓發型設計師換個簡單的造型, 首飾不用太複雜,時間趕不及了。”

“告訴爸媽, 不用著急, 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他停在了一處婚紗店,三分鐘後拎著紙袋子跑出來。

“還有二十分鐘到現場, 你先在車裡換上。”

陳斯甜升起車窗,從後視鏡瞥了眼那洋蔥紫的禮裙, 上邊凝固幾處血跡。

真晦氣。

那個男人。

得想辦法解決了才行。

陳斯甜手指點了點方向盤。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般弱從紙袋子取出來一套鮮紅的禮裙。

果然是甜美的紅豆沙。

這顏色她看著都餓了。

她撥弄頭發,拉下側胸鏈子。

氣氛無形焦灼。

她抬頭一看, 甜甜弟弟的目光毫不躲閃, 大方自然地問, “姐姐,要我幫你換嗎?”

自從開葷之後,這弟弟是越來越不害臊了。

綠茶精一撩短發,長腿交疊,媚眼如絲地誘惑。

“來日。”

兩個字成功把狼狗弟弟給震住了。

般弱不要臉的境界比他更勝一籌。

陳斯甜結結巴巴地說,“姐, 姐,開車呢,不行的,要被,被抓的。”

般弱很壞心眼,“我說來日方長呀,你想什麼了呀?”

感謝博大精深的新華字典。

陳斯甜抓了抓腦袋。

行吧,他乾不過這位姐姐的千年道行。

她快速脫穿。

男生的手指輕輕打在方向盤上,從她美妙的曲線掠食而過。

很快到了現場。

陳斯甜抄了近路,準備走後門。

“哢噠。”

車門被打開,般弱拎著裙子正準備下車,對方探入半截身體,使得空間愈發逼仄灼熱。

“我有點緊張。”

小男生羞澀不已,“姐姐給我打個氣。”

他單膝跪在墊子上,身體傾斜,勾著般弱的後腦勺,深深淺淺地擁吻。

“手機。”

般弱發現這小孩狡猾得很。

“這個,先交給甜甜保管啦。”他開心地揚起嘴角,仿佛惡作劇得逞,“免得姐姐再跑掉,那甜甜不得哭死呀。”

般弱被人推著去做造型。

陳斯甜一身白色西裝,就在外邊靠著。

“嗡嗡。”

兜裡的手機振動。

陳斯甜伸了個懶腰。

“報告。”

“說。”

“姐姐,甜甜去尿尿,聽說尿憋多了膀胱疼,影響腎功能,傷害男人的自尊心。”

般弱:“……”

這個用不著給她一臉認真地報告吧?

陳斯甜得了允許,走出外邊。

他按下接聽鍵。

婦女驚慌的聲音響起,“囡囡,阿橙,阿橙他割腕自殺了,你,你快來醫院啊。”

陳斯甜懶下眼皮,“阿姨,是我,你女兒的未婚夫。”

對方瞬間沒聲。

陳斯甜捏著一綹碎發,動作幼稚可愛,語氣卻是冷淡得很。

“我很感激你們把姐姐養大,不過,凡事也該有個底線吧,今天是我跟姐姐的訂婚宴,人生大事,您兒子非要攪合,插進一腳,是什麼意思呢?他自卑,他可憐,他痛失所愛,所以我就得顧及他的心情,把姐姐痛痛快快地讓出去嗎?”

“現在是為了安撫病人的情緒,讓人去探望,去陪床,但以後病人不想活了,是不是還得親親抱抱舉高高呢?或者……交往呢?”

陳斯甜彎著眉眼。

“阿姨,聽我一句勸,最好的方法就是隔絕他們,永永遠遠,不要再見麵了。”

他擺弄領結,正直無比,“您覺得呢?”

認親宴與訂婚宴同時舉行,順利得不可思議。

前來觀禮的死黨們心情複雜。

沒想到他們甜哥年紀輕輕就英年早婚了,趕了一把時髦的閃婚。

雖然這是訂婚,不是結婚,但是,看甜哥黏人的勁兒,滿月酒還會遠嗎!

可惡,這就是狗糧的真諦嗎,猝不及防,說來就來,也不管他們會不會被噎死!

而在另一邊,熊母坐立難安。

醫院病房裡,男生靠著枕頭,垂著眸,神情難辨。

上午十點的訂婚宴,而現在是十二點。

沒有消息。

沒有動靜。

什麼都沒有。

“我想睡覺了。”沈橙說,“你不用守著我,我睡不著。”

熊母張了張嘴,還是默默地離開。

沈橙看向窗外,玻璃通透,天朗氣清,什麼都很好。

可他不好。

很不好。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被包紮的手腕。

慢慢地,張嘴咬開紗布。

傷口猙獰。

你看,沈橙,沒有用的,無論你怎麼做,都留不住的。

可能死在她麵前,都不會令她有絲毫的動容。

沈橙將自己的心收了起來。

他像父母期望的那樣,按時吃藥,按時走動,按時思考,按時微笑。他手腕上的傷口開始結痂,也在父母的陪同下,去看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說他狀態不錯。

隻是輕度抑鬱而已。

嗬,輕度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年之後,沈橙順利畢業,他跟同學一起照相留念。

最後一次的散夥飯上,熱熱鬨鬨,吵吵嚷嚷。

有人提起了她。

那個美麗的、引人注目的風雲人物。

“嗚嗚嗚女神訂婚太早了!”

“我連撬牆腳的機會都沒有。”

“你小子還敢撬啊!小心人家未婚夫一鋤頭鋤死你!”

“可惡年下姐弟戀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我等著他們分手!”

“嘖嘖嘖你可真惡毒啊。”

有人撞了他胳膊。

“哎,你說……”

他風輕雲淡。

“我忘了。”

對方撓了撓頭,“什麼你忘了啊?哥,我隻是想問你,你說大四考研會不會浪費時間啊,能一邊工作一邊考研嗎?哎,我女朋友家裡那邊催婚了,感覺不拚命點,就沒法把她娶回去了啊。”

年輕的麵容洋溢著蓬勃朝氣,有著對未來的憧憬。

“哥,哥,哥你咋啦?”

咋就哭了呢?

“我失戀了。”這個在畢業答辯上鋒芒畢露的男人嗚咽著,“永久性的。”

“不是吧?那個女的這麼沒眼光啊。”

男同學感到不可思議,沈橙是他們學院的太陽之子啊,說是教授手中寶也不為過,未來前途光明,女孩子不趕緊收著,還把人給甩了?“不行,哥,你說是誰,弟弟非得好好跟她理論!”他捋著袖子。

沈橙輕聲念出她的名字,“……奚般弱,你去吧。”

男同學訕訕笑了,把自己的腳收回來,“哥,你開玩笑呢。”

奚家的那位跟他們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當他們為一份工作四處奔波,對方早就回家繼承千萬礦產了,而且未婚夫的背景神秘強大,這強強聯手,誰敢有意見?

沈橙沉默了,他手指輕輕彈著玻璃杯。

該怎麼去愈合那道傷口?

沈橙也不知道。

他連本帶利退回了七百萬,解除了跟紅象科技的合約。他去工作,去加班,去賺錢,漸漸的,有人稱呼他“沈組長”、“沈經理”、“沈執行官”。

年少時曾經夢寐以求的一切在七年之後得到了徹底的實現。

他住著帶有小花園的彆墅,車庫裡有最新限量的跑車,有越來越多的女人向他示好。

包括林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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