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巨星白月光(17)(1 / 2)

般弱發現, 每隔一段時間,小畜生都會刷新他的下限。

周璨勾著她的腕骨,歪頭笑得無辜。

“姐姐是不是想歪了?呀, 可真色。”

“……”

色你個仙人板板。

般弱想賞人一個嘴巴子。

“咳——”

老管家弄出點聲兒, 示意還在探病中呢。

周璨這顆刺頭被般弱緊急激活,神彩又飛揚了起來,他挽著她的手跨過正房的門檻,裡頭有好幾間房隔開,繞過了一扇鶴鹿同春的落地花罩,兩人才到了內室。

一股藥味兒混著草木的清香飄了過來。

老爺子靠在架子床上, 身軀高瘦,周正文雅, 如同一株老鬆柏, 氣色微差,但精神頭看著不錯。

般弱之前在正房見識過了,周家清一色的俊男美女, 而且一律顏控, 無論是娶回來的太太, 還是入贅的姑丈,顏值都相當過硬。

就是個兒都很高, 女的起碼往一米七上走。

般弱這個一米五五的小奶貓, 成了一群妖精當中的異類, 被女孩子們似有若無地嘲笑。

她腰板挺得直直的,矮點怎麼了, 她矮她照樣能carry全場。

“爺爺,這我對象,唐般弱。”

周璨鄭重介紹人。

他們大院人家規矩繁多, 對婚事最是鄭重,不到真鐵了心那一刻,很難會把外頭的姑娘帶回來。

而基本能拎回來給家裡人認的姑娘,跟“結婚對象”的待遇也差不多了。

周老爺子有些意外,沒想到是這麼個小姑娘。

他這個小長孫,年歲越長,反骨越沉,外人都道,周家供養著一尊狂放不羈的小煞神,也不知要怎樣慈悲為懷的觀音菩薩,才能震住這潑天血腥。

老爺子記性不差,還記得這小家夥十三四歲跟他抱怨過,最煩那些張牙舞爪的小丫頭,戀愛結婚簡直無聊透頂。

跟女人談情說愛嘚嘚啵啵的,他寧可包袱款款,上山當個小和尚去。

而現在,這個小刺頭站在他麵前,理直氣壯討要他的結婚許可權,把之前的話兒忘得一乾二淨。

周老爺子故意糗他,“你不是說寧願出家也不想結婚談戀愛嗎。”

周璨臉皮兒忒厚,恬不知恥地說,“我也沒辦法,我六根不淨,貪戀女色,佛祖它小氣,不收我,那能咋整呢。”

周老爺子心道,善良的小和尚是當不成了,下半輩子估計要當個小畜生。

探病很順利,周老爺子一點兒也沒為難她,還擔心她被小畜生為難了呢。

這次讓周璨回來,其實是周老爺子的意思,他高考異常順利,又撥了首名,絕對是一件足以告慰祖宗的喜事兒。

周老爺子剛著手去辦,就病倒了,這手下人不知明細,隻得去請示了周老夫人,當時網上正好爆出般弱黑粉馬甲的情況,鬨得風風雨雨,周老夫人覺得這樣不行,於是自己又加了一條,請了般弱這個當事人過來對簿公堂。

跟周家人想得不一樣,周璨索性就當這一趟見家長了。

反正是早晚的事,不如一起辦了。

他對象的小心肝實在是反複無常,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成熟的男人得想辦法掙到自己的名分。

倆人見了老爺子,又證明了情侶關係,太子爺這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實處。

從老爺子的房裡退出來,周璨也不樂意般弱摻和進那群妖魔鬼怪中,拉著她的手回了東廂房。

“啪。”

般弱剛邁進門檻,雙手被他拘押著,壓在漆紅門扇上。

小男孩兒精力旺盛,好像總也用不完似的,剛才又被她點了一把火,這下更是壓抑不住自己洶湧澎湃的心潮。

今天回祖宅,小畜生放棄了他酷帥的混搭風,很不情願穿了件正經的白襯衫,扣子捂得嚴實,下邊搭了條黑色西褲,皮帶規規矩矩束著衣物,孤山雪鶴般冷淡矜貴。

誰知道這頭孤山雪鶴,一到了四下無人之處,比誰都騷。

他嘴唇鮮紅,像個妖孽,輕輕咬著般弱的唇肉,手也不閒著,迅速解開背後的搭扣。

般弱心道,男主還真是天賦異稟,這才多久啊,單手就行了。

之前兩隻手都弄得又慌又亂,就差哭出來了。

不會是找女孩子偷偷練過吧?

天賦異稟小渣男!

她正這麼胡思亂想著,小渣男稍微直起了腰,她的臉如同棉花,埋在了冷硬胸膛裡。

對方下巴壓著她腦袋,卻捉住她的手,啞聲道,“姐姐,幫個忙,解一下。”

周璨的嗓音辨識度很高,清澈乾淨的少年聲線,高音力量爆發驚人。

而低音時候更神奇,就像現在這樣的,人體自帶電音技能。

般弱的手指被人強迫按在皮帶上。

“……”

絕對是小渣男體質,花招越來越多了!

般弱氣鼓鼓地拽著皮帶,抽得他一個趔趄。

“姐姐今天手勁好大哦。”

小畜生眼尾沾著紅,語調也碎得不像話,還頂了下胯,模樣很壞睨著她。

般弱被台風尾掃到,膝蓋有點站不穩。

靠,這臭小子,明晃晃誘她犯罪。

作為愛豆界的一股泥石流,周璨不營業的日常就跟熊孩子差不多,懶散得不著調兒,讓他往東偏往西,讓他乾點家務活兒就能把宿舍都拆了。然而一上舞台,就是粉絲們形容的“群星璀璨不及你”,台風炸裂,唱跳完美,如同精密運轉的機器怪物,從不出錯。

周璨是出了名的音色流氓,靠著抓耳的聲音就能耍流氓。

其他男團成員要是有他這個得天獨厚的配置,早就把車開到月球上了。

也許是由於家庭的緣故,周璨基本不營業性感舞曲,像頂胯、摸臀、解扣子這一類常見的舞台動作,粉絲們都無緣得見,印象最深的是還是小悍馬舞台上一個經典跪滑動作,少年頂流碎發淩亂,汗水浸透襯衫,演繹盛世美色,這個片段到現在還有人模仿錄視頻。

般弱受不了了,反轄製人。

周璨愣了愣,耳根子微紅,躺在地上由著她胡鬨。

般弱真主動了,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側過頭,眼神飄忽。

緊握的手心出賣了周璨的緊張。

正是要緊關頭,一張薄紙擦著他臉飛過。

顏色黃澄澄的。

周璨定睛一看。

是紙元寶。

死人用的冥幣。

他的目光陡然森寒。

這種東西是極其避諱的,更不會出現在他的起居室裡。

他才回來多久,就有人趕上來給他添堵了。明知道他帶了個姑娘回家,當麵詆毀他不說,還用紙錢嚇唬人,是嫌他涼得還不夠快嗎。

周璨讓般弱稍微停一下。

“怎麼?”

“收拾一群鬼先。”

他把人抱到架子床上,又用被子把她裹得老老實實的,確認除了腦袋什麼都不露後,他赤著腳出了門。

“嘭——”

東廂房的第二扇門被他蠻橫踹開,裡頭正圍了一群少爺小姐,見他進來,起先是驚慌,然而人多,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學著大人的口吻譏諷道,“小東家不去倒拔垂楊柳,來這邊逞什麼能耐呢?”

周璨懶得跟他們周旋,徑直走到八仙桌前,一把踢開人,往底下一踹。

箱子倒翻,一地金黃鮮紅。

全是葬人的玩意兒。

周璨嘴角扯出弧度,如同野獸露出利齒,陰森發寒,“誰是主謀?”

眾人都有些法不責眾的心理,而且又是小一輩,大人隻當他們是打打鬨鬨,因此頗為肆無忌憚挖苦他。

“不說是吧。”

他伸手拽住了倆個跳得最囂張的,一路拖拽。

兩個少年拚命掙紮,去咬他的胳膊,咬得鮮血淋漓。

周璨也不慣著,眼睛赤紅,長腿如鞭,發狠踹了三四腳。

少爺小姐們大驚失色,紛紛大嚷著踹死人了。

下一刻,他們也接連遭殃。

各處廂房陸續亮起了燈。

而等各房太太披衣去看,那邊早就完事兒了。

長孫周璨就靠在那扇紅漆門上,雪白襯衫鬆鬆垮垮掛在腰間,皮帶也沒係,赤著腳背,一副紈絝浪蕩貴公子的模樣。他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很沒誠意道,“對不起,我們賞花的動靜大了點,沒打擾嬸嬸們休息吧?”

這何止是“賞花的動靜大了點”!

簡直是大型災難現場!

這片地兒如同台風肆虐過境,地上摔碎了不少仙人掌盆栽,少爺小姐們被周璨扔進刺堆裡,跑得越厲害的那個,光顧得最頻繁,整個胳膊全是劃痕。

他們身驕肉貴,哪裡受得了這點疼,一個個鬼哭狼嚎,撲到大人的懷裡打起小報告。

周璨冷嗤一聲,還是小孩子呢,他沒有父母護持都活過來了,這群泡在蜜罐裡的家夥,怎麼鬥得過他。以前是仗著人多,仗著他病弱,現在還玩那一套,會不會太小兒科了?

各房太太臉色慍怒,欲要興師問罪。

周璨卻彎下腰,輕鬆拎起那箱子,拋物線般扔到他們麵前。

一疊紙錢溢出。

“各位,有句話叫小人報仇,十年未晚,你們最好使把勁兒,趁早把我弄下台,不然我一上去——”

周仙奴粲然一笑。

“會忍不住想要拔草的呢。”

內院鬨了這麼大的紛亂,周老爺子卻沒有出麵。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

江山換代,新舊更替。

眾人吃了悶虧,卻隻能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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