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巨星白月光(18)(1 / 2)

周璨睡得迷迷糊糊的, 有什麼玩意兒一直在戳他的臉蛋。

他不耐煩轉過頭。

那玩意兒也換了個方向,改戳他的鼻孔。

他媽的還陰魂不散了是吧。

“……”

他一把抓住搗亂的東西,是金屬細條兒。

什麼鬼?

男生克服困意, 艱難地睜開了眼。

一個晾衣架氣勢洶洶懟著他。

周璨:“……”

這是乾嘛呢?

“怎麼了姐姐。”

他從被子裡伸出胳膊,熟練去拖她的腰, 晾衣架啪的一聲, 打在他的手背上。

“你彆碰我!你個內奸!壞分子!大叛徒!”

般弱小脾氣上了頭,氣鼓鼓地罵他。

周璨:“?”

男孩子睡相跟般弱一樣, 都不老實,枕頭被他拽到床腳, 一條長腿搭在外邊,使勁蹬著被子,胸膛敞著一片雪光, 留著小奶貓抓著的紅痕。他才睡了一會兒,後腦勺的頭發就炸了,蓬鬆得像狐狸尾巴。

般弱:“妖孽!你休想用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騙過我的火眼金睛!”

周璨給氣得笑了。

“你不是被做傻了?乾嘛呢!”

般弱用晾衣架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你的同夥已經招供了,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周璨一眼看去。

心梗。

他的手機被五花大綁, 還給吊了起來, 用書本壓著繩子。

而周璨的關注點是:“你繩子哪來的?”

“抽了你球鞋的鞋帶。”

“……”

可真行。

“說, 你為什麼要混進黑粉論壇?!”

“說,你為什麼要毀掉我們家園淨土?!”

般弱想起了那些被小畜生甕中捉鱉的道友們,心痛難忍。

她早該想到的,為什麼那一次黑粉聚會,唯獨缺席了發起者【周璨人渣】。

這家夥的解釋是路上堵車,等他到達, 人去樓空。

般弱當時還慶幸,遲到好遲到妙遲到呱呱叫,戰鬥人員折損大半,能保一個是一個啊!

現在回想細節,她氣呀!

誰他媽知道愛豆也混黑粉圈啊。

周璨這個小變態小王八蛋!

雙麵間諜不要臉!

“我當什麼事呢,就為了這個啊。”

周璨揉了揉後腦勺,樣子很散漫。

“行,我錯了,彆生氣,你怎麼打怎麼罰都行。”

般弱頓時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方還給她反彈回來,拍了下床,“姐姐快睡吧,等下六點就要爬起來了,今天事多,估計你要累得夠嗆。”

因周璨高考狀元這事,周老爺子擺宴祭祖,七點他們就要從祖宅出發到家廟。

關鍵是那家廟在山頂上,周家人為了虔誠,每次都徒步上山。當然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孩跟老人倒是可以坐車上去。

像周璨跟般弱這種年輕人,肯定是要走得紮紮實實的,一步也不能省。

尤其是周璨,他正處在風尖浪口上,但凡做出一些不合規矩的事,挑動族老的敏感神經,事後夠喝一壺。

“你什麼意思啊!你看不見我破碎的心嗎!還想這樣敷衍過去!”

般弱很不滿他的態度,輕拿輕放的。

這家夥明知道她小號,還用黑粉馬甲溜了她一圈兒,她不要麵子的嗎!

周璨還在沒心沒肺地挑撥她,“行,你破碎了,過來,我給你縫縫補補。”

“……”

般弱氣哼哼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摔到床上,“你跟它過吧,你太高貴,我配不上你,再見,我要回去了!”

周璨樂不可支笑了一會兒,見她轉到外頭。

咕嚕嚕的,真拖了個行李箱進來。

他僵住了,語氣沉了些。

“雪糕姐姐,你開玩笑的吧。”

“誰跟你開玩笑!”

般弱是個小雙標,她的小腦瓜被憤怒支配著,全是“我竟然被王八蛋耍了”的陰影。

一隻溫熱的手臂撈住她的腰肢。

“鬨什麼呢。”

“誰鬨了!我明明很認真,我要回去——”

他將撲騰的小朋友扛了回去。

周璨:“回去?誰準你回去了?”

般弱:“我自由的,你管我回不回去的。”

周璨:“唔……還要不要回去了?”

般弱:“周璨你狼心狗肺你欺負我!”

周璨:“嗯,欺負你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嗎姐姐。”

七點,老管家來敲周璨這一扇房門,裡頭傳來一陣響動。

兵荒馬亂。

“吱呀。”

五分鐘後,漆紅木門被打開了。

他家少爺頭發亂成鳥窩,正捉住女孩子的肩膀,語氣有點凶,“你再鬨,咱們就都不要出門了。”

“不出就不出,我不稀罕。”

周璨氣得嘴角微歪,盯住她,“那行,就不出了,我正好可以欺負你一整天,你可彆哭啊。”

“周仙仙你王八蛋!”

“姐姐換一個罵吧,仙仙聽膩了呢。”

老管家默默地想,小情侶就是不一樣,上一秒如膠似漆,下一秒就能吵得昏天暗地。

周璨把般弱強行押到汽車邊,惹來了不少的注視。

“又鬨出什麼幺蛾子了?”

周老夫人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見這一幕,表情略帶不滿。

車上的還有藍女士和二房太太、三房太太。

“好像是那小姑娘想要回去,咱們仙奴不讓呢。”

二房太太抿嘴輕笑。

“大嫂,你這小孩兒是個癡情種啊,都慣壞了人,就差沒把星星摘下來哄小心肝了。”

藍女士扯了扯嘴角。

二房太太這話諷刺意味極濃。

周家哪有什麼癡情種啊?從周老爺子,到周家男人,露水紅顏一把抓,到結婚了,雙方聯姻,逼不得已才收斂了浪蕩天分。有的人瞞的好,是個顧家的好好先生,有的人技術不過關,露出馬腳,乾脆直接攤牌,雙方要麼離婚,要麼各過各的。

水清則無魚,大家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藍女士淡淡地說,“小孩子談個戀愛而已。”

三房太太溫溫柔柔,“還彆說,陣仗挺大。”

怎麼著的呢?

昨天這一片區域有工程,普遍停水,從上午八點停到傍晚六點。各房太太們輪流回祖宅侍奉公婆,待上兩三個月的,倒也習慣了時不時的停水停電,但少爺小姐們被豪宅和便利生活條件寵壞了,停水就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於是從早上開始,傭人們的腳步沒停過,從天井挑了水,緊急送往各個廂房。

這個要刷牙的,那個要洗澡的,忙成一團。

太子爺就混在了這群傭人當中。

他也挑水。

乾嘛呢?

伺候他姑娘洗臉。

二房太太跟三房太太站成了同一陣線,一唱一和。

“大嫂,你這小孩兒□□得可真好,不止伺候人洗臉,連那小件兒貼身衣物,都是自己給洗的。”

藍女士的臉徹底黑了。

這不就是說她教出來一個會伺候女人的玩意兒嗎?!

而在另一邊,周璨將人塞了進去,自己也挨著人坐。

“你離我遠點兒!”

般弱渾身透著怨氣。

給他們開車的是一個中年司機,小情侶吵得厲害,他好奇心升起,忍不住瞟了一下後視鏡。

未來小主母倒是沒什麼,小黑裙穿得整整齊齊的,耳邊蕩著兩粒小珍珠,像一隻美貌冷淡的小天鵝。

小東家就遭殃了,頭發像是被人使勁薅了一把,亂糟糟的,穿了一身黑色西裝,襯衣的紐扣卻係歪了,顯得不倫不類。此時小東家正解開紐扣,重新規整係上。他傾斜著身體,雙手忙著,嘴巴也不閒著,“姐姐氣兒還沒消呢?”

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的般弱不想理他。

周璨趕緊把扣子係完,彆入褲腰裡,又整理好皮帶。

這才把人抱住,語調軟綿綿的,“我錯了姐姐,我不該欺負你的,換你欺負我,我保證不還手,成不成。”

他試圖跟她講道理。

“我也不是真欺負你,我就是,就是生氣,你知道的吧?這做人要講信用,怎麼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你想想,大家都在等著咱們,你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跑了,你讓我怎麼給人交代呀?我會下不來台的。”

“喏,你之前不也是背著我搞黑粉事業嗎,我都沒怎麼的,現在輪到我掉馬了,你罵罵我,打打我,然後咱們扯平了好不好?”

小作精不高興擰過頭。

“我就不!你比我壞多了!”

周璨悶笑,雙手摟住她的腰,好聲好氣地哄人,“是是是,我壞,我真的太壞了。我發誓,我真的就這一件事瞞了你,其他的,我的家世,我的教育,我的過往,我的身體,你應該都清楚的呀。”

般弱:“……”

感覺有不得了的混進去了。

周璨卻抓住了她愣神的這一瞬間,低下頸,吻了吻她的額頭,“快消消氣,多漂亮的臉蛋兒,都皺成小老太太了。我家祖宗見了,肯定要罵我小混蛋了。”

般弱嘟囔,“本來就是。”

周璨摟著她,官方蓋章,“您說得對,我就是個迷人的小混蛋。”

上午九點,一行車輛抵達少英山。

周璨率先下車,給般弱扶了車門。

周圍也陸陸續續下車,男人們西裝革履,女人們裙妝優雅,般弱看得目不轉睛,實在是養眼啊。除了周家祖宅的,大部分是生麵孔,年長者厚重嚴謹,交談也很謹慎,而年輕人則是有些跳脫,四處張望環顧,又被身邊父母提醒,規規矩矩盯著皮鞋看。

周璨沒有給般弱介紹那些人,她猜想是旁支。

弟弟吃醋,捏了她腰一把,“看什麼呢?”

“看帥哥啊。”般弱理直氣壯。

太子爺濃眉微揚,“我這張價值千萬的臉還不夠你看的?”

般弱:“膩了。”

弟弟:“嗬,女人,你撲上來可不是這樣說的。”

眾人稍作歇息,開始爬山。

山腳下環抱著蒼翠秀美的植被,草甸豐茂,紮著一叢叢蒲公英。清晨的光穿過野生古茶樹,在行人的衣上印滿了銅錢大小的斑駁。眾人頗有秩序的,一個接著一個踩上階梯,不遠不近留了幾步,不至於發生撞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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