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九千歲白月光(34)(2 / 2)

“哥哥,今天,禮物,很好。”她困得眼皮都撐不開了,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要給,哥哥,回禮。”

她抓著他的鸞帶,跪在錦繡堆裡,仰著頭胡亂啃噬一通,那淩亂的口水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裳。九千歲抬手要阻止她,她卻一口咬在他的梅苞。

九千歲悶哼一聲,渾身僵硬不敢動作。

那枚梅苞長了二十餘年,從未有人要采摘它,因此性子跟殺伐果斷的主人不同,它小小一粒烏紅,嬌怯怯躲在內衫裡,卻不想被人逮住,吃住不放,它又羞又惱,硬著心腸拒絕她,怎奈她三番四次來騷擾,一次比一次凶,不給吃就要哭。

辣嘴摧花,還一副無辜的可憐相,真是著實可恨!

梅苞哀求了主人,主人都自身難保,最後隻得是丟盔棄甲,顫顫地哭作了一壇清甜酸澀的梅子酒。

發全濕透了。

九千歲隱忍動了情,見天子吃飽喝足就要睡去,自己卻是滿身業火,不由得又把她哄了起來,挺著腰往她麵前送,澀著聲說,“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您疼疼奴另一邊罷。”

般弱被內監連哄帶騙折騰了半夜,第二天險些沒爬起來。

因為她實在疲憊,白日裡就走了一回神,被宋大儒逮住,又是給她說了一通大道理,還要她做一篇君王治世的時文來。

般弱頭都要大了。

回去之後,般弱又得麵臨六哥的關照,這幾天絕對是逃不了密集特訓!

般弱感覺前途黑暗,再留下去她小命都沒了,就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訣彆信,攜著小包袱,款款逃命。

她忍痛親了親一頭霧水的鬆花蛋,又毅然決然地鑽狗洞去了。

是的,狗洞。

經過她堅持不懈地逛皇宮,已經大大小小的狗洞熟記在心,隻要運作得當,逃出去絕對沒有問題!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六哥嚴密監看。

等到般弱爬出第五個狗洞,勝利曙光已然在望,她一抬頭,六哥正笑吟吟守在湖邊,手裡抱著鬆花蛋。

美人,美豬,美景,是綠茶能怦然心動的場景。

如果六哥不是帶豬豬追剿她,般弱現在就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在野外跟他狠狠乾架了。

“玩累了罷?喝口茶吧,瞧你出了一頭汗。”

六哥揚了揚下頜,放下鬆花蛋,就要牽她去陰涼的地方。

“你彆過來!”

般弱怒喝,揚起自由的風帆,“你聽好,我不做萬歲了,我要仗劍走天涯,與清風為友,與明月為伴,你不許跟來!”

“又胡鬨了。”

六哥唇頰牽笑。

“聖人一不會穿衣,二不會烹食,三不會沐浴擦洗,去了外邊怎麼能照顧好自己呢?”

他又道,“今日之事奴已知曉,奴同宋大人說了,那時文可遲些再交,聖人不必憂心。”

般弱動搖一瞬,又警惕無比,“不,我不要,早交晚交,遲早要交,還不是想要我的命!我今天就要離開皇宮,我看誰敢攔我!”

旁人當然是不敢攔天子的,但大太監可以。

九千歲緩步上前,將般弱逼得步步敗退。

綠茶也發了狠,從包袱裡拿出一個錦囊木匣,“你再過來,我就壞你寶貝!”

九千歲怔了怔,他黑發束起,露出耳珠,蒼白的顏色霎時被染紅,像被撩撥狠了的老狐狸,又驚又怒,“你怎麼又偷了它出來?!”

宮婢們俱是不解,這是什麼把柄,竟然內相也失了分寸?

說起這個般弱就得意了,她借著張六外出的時機,去他的私宅摸了一遍,終於爆出了寶貝。

“你答應我,讓我去位,還我自由,我就還給你!”

綠茶跟他討價還價。

九千歲僅是慌亂一瞬,又平定心境,他暗忖她是不敢的,她看似張牙舞爪,卻很有分寸,也知道他看重這個東西,不會毀他念想的。九千歲愈發氣定神閒,他緩步走近,眉眼帶著三分妖色,“聖人不會的是不是?奴還想下輩子要真正伺候聖人呢。”

“誰說我不會?”

般弱被他那笑臉刺激得狠了,轉頭就拋了出去。

“噗通!”

重物落水,砸起一片水花。

宮人皆愣。

九千歲呆立片刻,竟顧不得提袍,他發了瘋似的,撞開了宮人,毫不猶豫跳進了湖中。

那是一處菡萏湖,下邊俱是軟泥,容易深陷其中,九千歲明顯是不會鳧水,喉嚨嗆了幾口水,又栽進一灘泥中,弄得渾身狼狽。般弱本來想跑的,然而身後動靜太大,她轉頭一看,哪裡是手握王爵、口銜天憲的傾國內相,他像一頭旱鴨子掙紮著,玉顏上濺滿了肮臟的泥點。

“不見了,不見了……”

他哆嗦著,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可憐得宛若喪家之犬。

般弱一時心軟,又掉頭了。

“快把內相撈出來!”

然而不管下了多少人,都被內相瘋狂甩開。

“……滾開!彆碰!彆碰!臟了!臟了啊!”

腰前多了一雙小胖手。

九千歲似乎從癲狂中清醒了一些,他轉過頭,眼尾殷紅如潑天大災,似哭非哭,“奴的根,沒了,沒了……”

“還在,還在。”般弱安撫他,“哥哥,冷靜點,那不是真的,是我騙你的。”

而九千歲陷入悲痛的情緒無法自拔,根本沒聽清她的話,反反複複呢喃著,“沒了,沒了,奴是閹狗,生生世世都是,沒有人會愛奴……”

九千歲發起了高燒,燒了三天三夜,他斷斷續續做著噩夢,又哭又笑,後來不做了,死寂般瞪著一雙魚目。

太醫院都束手無策。

這一夜,他忽然起身,說自己餓了,要貴春給他煮一碗藥湯來。

般弱就在旁邊,“不若先喝粥?”

“要藥,病了,要吃藥的。”

九千歲虛弱蒼白一笑,“不用擔心,奴吃藥就好了。”

貴春捧著一碗熱氣繚繞的湯藥進來,般弱瞄了一眼,黑漆漆的湯水裡有一節硬骨,頓時生疑,“這是什麼藥?”

九千歲卻捧了過來,大口大口地飲,嘴角被撞得發紅,他又嚼起那節硬骨,般弱忽然醒悟,“你瘋了!你還燒著,怎麼能吃這些壯陽的!”

她一把搶過去,九千歲不肯,般弱使了力氣,猛地摔在地上。

那硬骨咕嚕嚕跌了出去。

九千歲大驚失色,他踉蹌下了床,卑微爬著,像討食小犬一樣,護著那鹿鞭,露出了癡癡的笑,“還在,還在。”

眼看他又要啃起來,般弱冷笑,就把那玩意兒扔出殿外,“貴春,守好外邊,不要放人進來!”

九千歲還想跑出去撿,被般弱踩住衣擺,他柔弱跌在地上。

貴春出去前,餘光瞥見小女帝壓在了老祖宗的腰後,分明是嬌憨天真的模樣,語氣卻是說不出的森寒,那是貴春第一次見小女帝發火。

“哥哥不是想吃藥嗎?朕喂你啊。”

她很快褪開他的寢衣,見他雙心發腫,邊緣還有些潰爛,愣了一下神,陰陽怪氣得很,“唷,哥哥在外頭有人了,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

也不管九千歲什麼臉色,就捏開他的門戶,是極為猙獰恐怖的淤痕。

九千歲嗚咽了聲,雙腿宛若浮萍,被浪頭席卷,根本碰不著地,他抓著她黑絨絨的發,又不敢攥得太緊,他卑微又可憐,“聖人,太臟了,彆,彆……”

般弱卻不管他,她綠茶想得到的,沒人能阻止她!

殊不知,在她以為自己狠狠懲罰九千歲的時候,九千歲卻拱著細腰,拆開膝蓋,不著痕跡迎合著她。

九千歲淚痕斑駁,細聲細氣求著饒,他一頭烏發解了絲絛,迤邐垂在腰後,鋪成了另一座青絲纏繞的床榻。

裡頭隻有征伐的天子與求愛的奴隸。

他眼睫覆著一層淚珠,又滾落到唇間,被他伸舌一舔。

他如此渴望著她,希望每一根骨頭烙下小至尊的鮮紅懲戒。

念頭紛紛揚揚,卻隻有一樣最為炙烈。

我的天子,玩壞我罷,哪裡都好,都是你的王土,都是我已泛濫得無處躲藏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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