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2)

這一晚,注定是以浪漫開始,以激/情結束。

律畫累極了,卻因為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而選擇“縱容”他。等到吹蠟燭的那一刻,她眼皮已經在打架,強撐著許上“與溫勉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願望,然後就睡著了。

她睡得很沉,直至被溫勉的一聲歇斯底裡的“畫畫”驚醒。

她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漆黑,她伸手摸到床頭櫃的按鈕,把黃色小燈打開,然後去看他。

溫勉雙眼緊閉,表情痛苦,他拚命地搖頭,“畫畫、畫畫”地呢喃著。

“勉勉、勉勉……”律畫邊喊邊搖醒他。

終於,他的眼睛睜開,看見她的時候,眸子有些木訥。怔愣過後,他突然撐起來,把她摟入懷裡。

他緊緊地抱住她,似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麵一樣。她感受到他害怕的情緒,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低聲問:“怎麼了?做什麼噩夢把你嚇成這樣?”

溫勉稍稍把她推開,抬手摸著她的臉,那種真實的感受讓他眼眶發熱。下一刻,他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用力,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證明她完好無恙地在他懷裡。許久,他才放開她,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重重籲了一口氣,“幸好是做夢、幸好是做夢……”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律畫從未看過如此“失態”的溫勉,她雙手抬起他的臉,又問了一遍,“到底做什麼噩夢了?”

那個夢實在是太恐怖太讓他害怕了,他一點都不想回憶,可印象卻深得跟刻在他腦子裡一般,每一幀畫麵都是清晰無比。

她察覺到他不想說,可一直憋在心裡,他肯定不舒服,她循循誘導,輕輕吻了他一下,溫聲道:“告訴我,好嗎?”

他看著她,半晌才開口,卻發現聲音有些輕顫,“我夢見我們走在路上,突然有一輛車朝我們這邊撞來,你為了保護我,用力把我推開,而你自己卻被車子……”說到這裡,他已經說不下去了。

夢境中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樣,他一想到,好像整個人要窒息一般。

“彆怕,隻是做夢而已。”她抱著他,安慰他。

“我怕,那畫麵,那感覺太真實了。”他抬手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剛才在夢裡,你推到我的那一刻,我的心臟好像停止了一般,就像去年你有幾次撲倒在我懷裡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

律畫想起來了,上一年他的確說心臟出現了幾次窒息的感覺,但上醫院檢查又沒查出問題。

他做這個夢是在她生日後的第二天,而她去年重生,也是在她生日後的第二天。她心裡不禁起了疑惑,問:“那我在夢裡被撞到之後怎麼樣了?”

“撞我們的那輛車是故意的,把你撞到之後就繼續朝我撞過來。那一刻,你已經說不出話了,隻是盯著我,用唇語跟我說,讓我快走。但我不能把你扔在原地不管,也不想丟下你苟且偷生,我衝過去抱住你,然後車子就撞過來。雖然是做夢,但那種強烈的痛感好真實……”

看著完好的她,他再一次抱緊,好像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被他抱在懷裡,有些愣愣地,半晌才問:“你……記得夢裡,我們在哪裡?大概多少歲了?”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們在哪裡,但那裡很現代很乾淨,很多高樓大廈,外牆都是用玻璃建造的,我覺得那有可能是未來很多年後的世界,因為那時候我們已經有輕微的皺紋了。”

刹那間,律畫的腦子像是被炸了一樣。她使勁地去想重生前吹熄蠟燭後的事情,除卻兩人纏綿溫存,她實在什麼都想不起來。

雖然溫勉這個夢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上輩子最後的一刻,但這個夢已經如同石頭一般壓在了她心裡。

如果這是真的,那她重生的原因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找出謀殺他們的真凶嗎?她不得而知,但如果上輩子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僅有十年,那這輩子,她更要珍惜。

這個夢讓兩人這晚下半夜都沒睡好,第二天他們起了個大早,在樓下吃早餐後,溫勉開車送她去一中。

清晨的一中門外,沒有一輛小汽車,隻有騎自行車或者步行的學生。但心有餘悸的溫勉還是不放心,堅持下車,牽著她的手過了馬路,把他送進一中大門之後,直至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舍得離開。

一中是初高中混合的中學,律畫這次是在初一實習,跟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特級語文教師王老師。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王老師,因為前世她實習的學校並不是一中,而是更為偏遠的一所中學。這輩子能分到一中,不知是不是律政之前向輔導員送禮送到位了。

律畫上輩子是D市語文學科帶頭人,教學經驗比王老師還要資深,但她現在是一名二十二歲,連畢業證還沒領的在校大學生。所以,她不敢出風頭,謹小慎微地向王老師請教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