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2 / 2)

似玉放好了碗,便眼巴巴地湊到他身旁坐著。

這凡人和凡人還真是不一樣的,除去麵皮不說,那通身的做派也是有區彆的,就是剛頭那土財主的做派舉止不知為何便覺油膩礙眼,而沈修止卻不通,言行舉止都讓人很舒服,看著便覺乾淨順眼。

似玉看著看著視線便又不由自主往下移去,落在他脖頸處的傷口,眼神頗為垂涎,直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屋裡安靜了許久,沈修止忽而薄唇輕啟開口問道:“怎麼去了這般久?”

似玉聞言隻覺稀奇,往日他可從不過問這些,便是先頭玩水也比今日早些,怎得今日問得古裡古怪。

她有些疑惑,便隨口道:“很久嗎,我才洗了一會兒功夫呀?”

沈修止聞言睜開眼睛看向她,一言不發的模樣看著有點唬人。

似玉見他好像又要鬨彆扭,連忙抬手將剛得的新奇玩意兒遞到他眼前,“你看,這鐲子好看罷,我從來沒帶過,現下可是頭一次帶。”

似玉的手有些嫩乎乎的肉感,看上去柔弱無骨摸上去亦然,那銀飾襯得肌膚羊脂白玉般細膩光滑,看著便想拿在手裡把玩,帶這鐲子自然是好看的。

荒郊野外的哪裡得來的鐲子,這前後串一串可不就猜到了。

沈修止麵色當即一沉,“我先前便和你說過,那人心術不正,不能接觸,你為何不聽?”

似玉見他冷了臉色,頗有些心虛,畢竟先頭答應過他不理會那人的,一時也怕他氣壞了身子便小聲嘀咕道:“他自己說要送我的……”她說著還有些委屈,伸出小指頭去摸那個手鐲,瞧著樣子可是頗為喜歡了。

沈修止見狀心火驟起,“區區一隻銀鐲子就把你收了,那是不是誰都可以和你……”他話間一頓,額角青筋直跳,半晌才強行克製下來,冷然道:“把鐲子摘了。”

似玉見他為了鐲子這般生氣,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看了眼手上鐲子,又看了眼他,猶豫了下便將手上的鐲子摘下來,擴大些帶在他手上,又握住他的手一下下摸著,學著土財主的語氣一臉討好,“好啦,鐲子也給你了,就彆生氣啦,氣壞了身子可是大不好,你以後喜歡什麼就直說,我都會給你的。”

沈修止聞言怒火頓時在心頭翻騰,這般哪還猜不到她是從哪學來的浪.蕩做派,這鐲子要帶到手上,難免沒摸著手的時候。

他一想到她往日的不自重,越發怒極攻心,猛地抽回了手,言辭極為嚴厲,“是我不該把你想得這般好,你既然眼皮這般淺薄,願意收誰的東西便就收誰的東西罷,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旁人自然管不得,隻你不要把人想得這麼簡單,收進來總要還回去的,天下沒有白占的便宜,你自己想明白,往後不要後悔!”

似玉聞言隻覺很是刺耳,她都這樣好聲好氣地說話了,他卻還這般冷言冷語,一時心中也起了幾分怒意,猛地站起身冷道:“誰要你管了,我眼皮子就是淺薄,我喜歡什麼便拿什麼,又與你什麼相乾?” 她眼眸驟冷,那張妖豔的麵上沒了笑意,顯得極為陰鬱狠毒,氣場全開活脫脫一個蛇蠍女人,“沈道長不要忘記了,你現下不過是靠著我才苟延殘喘活下來的人,我既然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你的言行便要仰望於我,彆把你在道觀中的那一套放在我身上,沒得惹惱了我,害了自己的性命……”

屋中氣氛驟然一冷,空氣幾乎瞬間凝滯,如頭懸劍刃,緊張到了極點。

沈修止也不知因為哪一句話而生氣,麵色驟然陰沉下來,慢慢抬眼看向她,眼底滿是冷戾,那通身的氣場即便是坐著也平白壓人三分,叫人心中莫名不安。

現下仿佛才是他真正的發怒,這般怒而不發不同先前任何一次,仿佛暴風雨的寂靜,幾乎看不出端倪,那令人窒息的壓抑無端叫人胸口悶得受不住,才真正叫似玉覺出了他的可怕,

她不自覺握緊了手,明知道他現下身受重傷,虛弱至極,不可能對她造成什麼威脅,卻還是下意識進入戒備狀態,警惕到了極點。

這幾日的溫暖和諧像是一個假象,突然被徹底撕裂開來,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起初,甚至比先前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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