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1 / 2)

特彆督查組這個組織已經悄無聲息地在普通人的社會中存在了好多年了,殖著時代的發展和變汪,特彆督查組也在努力與時俱進。

為了儘可能地貼近普通人們的生活,獲取一線情報以求及時地保護他們,他們的工作範圍儼然已經延伸到了普通人生活的日常各個角落中:

有可能你在公園遛狗的時候,從旁邊晨跑過去的老大爺就是今天負責值班和監測的工作人員;正在網上和你一起追星的好姐妹其實並不是真的要追星,而是要看看這種過分的狂熱究竟是真的由明星的個人魅力引起的,還是由種種不正常的手段強行引發的;甚至跟你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同學沒準都是督查組預備役,因為特彆督查組還設置了學曆門檻,沒有大學學曆打底的話連大門都彆想進得來。

真是個科學與玄學齊飛,智慧與天意並存的時代。畢競拿著手機通訊玩遊戲和能夠使用符咒除魔衛道這兩件事完全不衝突,最多也就是有點視覺上和認知觀念上的衝擊感而已。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他們的工作待遇和時間也在跟普通人能夠享受到的待遇看齊,也是很能理解的事情

正常的社畜們都有五險一金,一周雙休,年底獎金;反觀特彆督查組,常年人手不夠,死的死傷的傷,提前退體的退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倒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所以加班的額外工資和年底結算的獎金也就格外高:甚至有六險二金

不過跟正常認知中的企業保險金之類的不同,特彆督查組多出來的是意外身亡驗和撫恤保障金。

這兩個名目的工資怎麼聽都不像是能夠吸引人去工作的樣子,可偏偏每年還都能招到人,新出山的修士們簡直就是在削尖了腦袋往特彆督查組裡擠

如果他們自己單乾的話,受到的限製彆提有多少了。心思不正者不能出手相助,命中注定有一大劫者不能相助,如果是遭受了無妄之災的受害者向他們求救的話不能拒絕、更不能收錢…-整年下來,要是運氣好一點的話:或許能夠有盈餘;可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完全就是在自己往這個無底洞裡填錢,一不小心更有可能丟掉性命,還真不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吃公糧就好好乾活。

在這一幫常年無休加班的社畜中,以s市許君命為首的工作人員們加班尤甚。哪怕在知道了山海主人葉楠有著對羅羅鳥的絕對掌控權之後,他們肩膀上的擔子也沒能卸下來多少,什麼996都是小兒科,真正的社畜敢於迎接007的酷刑!

這就是許君命在早上六點半天還沒全亮的時候,叼著切片麵包睡眼惺忪地摸進最深一層資料室的原

特彆督查組的資料室裡存放的東西和普通的資料室截然不同。這裡麵不光有陣亡與撫恤名單、曆年來的工作安排、未來的工作規劃、值得學習的符咒和法印等等,更有著連普通人最大的、最全麵的圖書館裡,都不會有的某些曆史記錄,更有不少值得解讀的古籍,不過這些古籍對存放條件極為苛刻,一不小心就會損壞到難以複原的地步,因此隻能將其保存在最深處無光無風的資料室裡了。

這裡黑得很,就連許君命都沒法在不開燈的情況下看見周圍的東西。結果他一開燈,靜靜坐在資料室裡的人就把他給嚇了一大跳,險些讓他的心臟直接從胸口跳出來

悄然坐在資料室正中央的,是一身白衣的葉楠。

講道理:葉楠長得是真好看。和當下大行其道的網紅臉不同,她那堪稱欺霜賽雪的臉上從來見不到丁點兒外吻的粉飾,便愈發襯得那雙純黑色的雙眼有種難以接近的孤寂意味了;當她直直看向他人的時候,更是能讓人窺見隱在溫和表象下的塞涼與鋒芒,卻又自有一番修眉明目、顧昐生輝的風采。

隻是不管她再怎麼好看,也無法改變乍一開燈就看見了個散著黑發穿著白衣一聲不吭地坐在黑暗中的人"這件事帶給許君命的衝擊感,尤其許君命昨晚睡前還忙裡偷閒重溫了一遍午夜凶鈴。

許君命撫著胸口驚魂不定地問道:

葉家主,您在這裡乾什麼?怎麼也不出一聲,告訴我您在這裡呢,剛剛一開燈我還以為我見鬼了,險些沒把我魂兒都嚇出來

葉楠略略垂下了那雙過分寒涼的黑眸,對他笑了笑。當她不直視人的時候,這一笑竟然有了些包容和溫和的意味,讓許君命恍然間覺得自己是在跟自家長輩說話一樣,不自覺地就緊張起來了

“你可是玄道中人,怎麼也會怕鬼?

許君命苦著臉指了指牆上的一整圈符咒:"當然不怕,我甚至還親手剿火過不少試圖滯留人閆作惡的鬼魂呢。但是這可是特彆督查組的資料室啊,車車保護之下,彆說普通鬼怪了;哪怕妖修和邪道們一起攻進來也得花點時間。

您這不吭不響地往這裡這麼一坐,我險些以為是保護符咒失效了,放了個女鬼進來呢…哎,不說了不說了,都是烏龍,不提也罷。您一大清早圯就在這裡,是要查什麼東西嗎?我可以代勞,怎麼能讓您如此勞累呢。

葉楠閣上了手中的書,許君命這才發現,她拿著的是一本經過無數玄道中人修訂和增補過的《百年大事集》,再結合一下葉楠這過分漫長的閉關時間,心下了然地問道

“您這是要補習曆史嗎?百年來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可歸根到底也沒什麼大事。如果您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十分樂意為您效勞。”

葉楠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這本書放回了書架:“不必了。我想找的東西,這裡沒有。”

她從許君命的身邊經過的時候,眉尖輕輕一跳,開口問道:“你的身上怎麼有邪氣?

許君命臉色肉眼可見地頹敗了幾分,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可真是個操心的老媽子命

“還不是之前布下孤鳳桃花陣的那位小邪修。”

他抓著葉楠就像是抓住了樹洞一樣,拚命往外吐苦水,覺得自己要是再撈不到長假的話,絕對會因為加班過度而禿頂的,就看是他先猝死還是先坡這個小邪修氣死還是先禿頂

之前那個三十年的孤鳳桃花陣肯定是您的手筆,除了您之外,我們真的再也想不出什麼人可以把這件事解決得如此乾脆利落了。隻是主要的布陣人身死之後,他還留了個小徒弟下來…這小子沒直接害過人,都是在給老的望風和傳遞情報,努力一下的話還是可以掰回正道的,我就想勸他戴罪立功。

葉楠點點頭:"邪修對彼此的氣息感知的確比我們更快一些,畢競他們師出同源。如果真能讓這人為你所用,有什麼異常事態的話,你們也能迅速反應過來,不必像以前一樣:千什麼都雯晚一步。”

隻要最終能夠安/邦定國,行事之時問心無愧,又何須拘泥用的是什麼手段呢?

許君命苦笑道:"眼下邪修勢大,的確是這麼個道理。可問題是這家夥他滿嘴都在跑火車,根本就不像是想改邪歸正的樣子,我們壓根兒就沒法說服他。

葉楠思忖的片刻,本來打算直接離開的腳步使轉了個方向:“帶我去看看。

許君命隱約聽說過葉的好口才。據記錄顯示,在百年前的數次大比中,她不光可以在物理層麵上把人按在地上打,甚至在互辯證道的時候也能從精神上讓人丟盔棄卬束手就擒。因岀許君命也燃起了一點希望覺得葉楠沒準真的可以感化這個邪修呢?便率先動身,在前麵帶路了

葉家主,請。”

踏進關押這個邪修的地方,葉楠略微打量了一番周圍:便笑了起來,隨手碰了碰窗邊吊蘭的葉子:

現在關押邪修的條件已經這麼好了麼?

許君命趕緊解釋道:"我們查證之後才發現,這個小邪修是從小就被父母遺棄的。

他家裡一直都在盼著玍男孩,可是在生了四五個女孩之後,本來就因為交罰金而家徒四壁了;這一胎竟然又是個三胞胎,哪怕是男孩也窮得養不起,沒辦法,隻能把最小的、看起來最不好活的那個給扔掉,把健康的、看起來好養活的兩個給留著

這孩子在冬天被遺棄在荒郊野外的時候,是那個路過的老邪修救了他,從此就一直養著他,也沒教給他什麼正常東西他助紂為虐不假,可是除了幫助他的師傅害人之外,他也沒有第二種選擇了。比起那些主動墜入邪修之道的人來,我覺得他教一教沒準還有救,就打算讓他戴罪立功。”

這名年輕人的臉色在淡藍的牆紙襯托之下,隱隱有些發青的跡象,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普通人的樣子,不管是五官還是氣庋都平庸得很;再加上他修行邪道多年,真是讓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當葉桲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便更加凸顯出兩人的不同之處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也發現了這一點,便難得地住了口,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嗤笑了一聲

死心吧,你就算找再多的人來也不可能說服我。你想想你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說我教一教還能有救?開玩笑,你真的覺得你是個大聖人麼,所以你們說什麼我就都要聽、都要信?大白天的,快醒醒吧,彆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等他話音落儘之後,葉楠終於開口了,淡淡問道:你叫什麼?

許君命無奈一攤手:“這家夥的嘴嚴實著呢,死活都不肯說自己的名字….

沒想到他還沒說完話呢,這名年輕的邪修就開口把自己的名字和盤托岀了,讓許君命目瞪口呆:

我叫羅飛。

羅飛。“葉楠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是跟著我走,從此奉我為主、聽我差使,還是留在這裡繼續耗著

她表麵上看似在詢問,其實並沒有給羅飛彆的選項。

身為當事人的羅飛再清楚不過了。就在這位清貴又好看的白衣姑娘問話的時候,明明兩人之間已經隔了可以隔絕靈力和邪氣的透明玻璃牆,他卻仍然感覺如墜冰窟:似乎已經有人拿著鋒銳無雙的匕首靠近了他的喉嚨一樣,如果他膽敢給出除了第一個選項之外的彆的答案:下一秒自己就要魂飛九大外了!

他敢跟許君命扯皮,完全就是看在許君命是個好人、特彆督查組又受諸多限製,不能直接取走他性命的這一點上,才愈發有恃無恐;但是這姑娘明明是個正道修士,行事間卻隱隱有種殺伐果決的意思,讓他真是丁點的廢話都不敢說了:

“我跟你走

許君命勸道:"這家夥可是白骨靈修:說話半真半假,這麼快就要棄暗投明,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您要不要再細細考慮考慮?

你管我呢?"羅飛對著許君命翻了個白眼,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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