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口是心非太子攻(1 / 2)

薑離背繞口令的速度實在太快, 蕭啟珩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在念什麼, 他就已經讀完了, 從頭到尾, 蕭啟珩隻聽懂了最前麵的一個“八”字。

薑離注意到有些懵圈的表情,在心裡偷笑,嘴上卻說:“殿下您看是不是很有趣兒?奴才再給您背一段吧!”

“等……”蕭啟珩剛出聲想要製止他, 就聽到他張嘴就來:“青葡萄紫葡萄青葡萄沒紫葡萄紫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蕭啟珩:“……”孤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看著蕭啟珩一言難儘的臉色,薑離憋笑憋得嘴巴都要抽搐了,手指在側邊使勁掐自己大腿才硬是忍了下來:“殿下,您還想聽嗎?”

蕭啟珩臉色一黑, 要是再聽下去, 遲早要被他氣死, 將手中的詩集往桌麵一丟, 沉著臉教訓道:“亂七八糟, 念的什麼東西。”

“繞口令啊。”薑離吃準了他嘴硬心軟的本性, 根本不懼他的臉色, 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 “繞、口、令。”

“你……”

“殿下!”

這時候, 趙清從外麵進來,腳步匆匆, 似乎有什麼要緊事要稟報。

薑離識趣地告退,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蕭啟珩在後麵說:“站住。”

他一回頭, 迎麵砸來一本書,連忙伸手接住, 一看,正是他最近在讀的羽林詩集,他不解地看向蕭啟珩,對方正接過趙清呈上的信件,頭也不抬地說:“拿去,從頭抄一遍,明天交給我。”

薑離:“……”不作不會死。

他離開後,趙清看了眼關閉的門,笑著問蕭啟珩:“殿下,您怎麼又罰薑離抄書,他不是最煩這個了嗎?”

蕭啟珩看了他一眼:“怎麼,你想要代他抄嗎?”

“不不不。”趙清連忙擺手,他寧願練一天功夫,也不抄一本書,“我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蕭啟珩拆開信件,快速看完了裡麵的內容之後,將信件丟到一旁的爐火裡燒掉,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思忖了一會,說:“安排紫瑤二人進宮吧。”

“是。”趙清點頭,“殿下,那昔陽關那邊……”

“無礙。”蕭啟珩道,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塞到新的信封中。

如果薑離在此,他會發現蕭啟珩此時的字體與他平常寫的大不相同。

趙清上前接過信件,用蜜蠟將其封好,旋即又從懷裡取出另一封信件,遞給蕭啟珩:“這是鄭煜小侯爺給您的信件。”

蕭啟珩接過來看了眼,發現和往常一樣全是些廢話,乾脆直接丟進烤爐裡燒了。

趙清見狀,心想這麼多年殿下回給小侯爺的信兩隻手能數得過來,而且多數是“已閱”二字,如此小侯爺還堅持寫信回來,真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另一邊,薑離從主殿出來之後,一手拿著從殿內順出來的雪梨,一手拿著那本羽林詩集,簡直欲哭無淚。

“宿主大人。”係統出聲道,“事實告訴我們,不要得意忘形。”

“你說的對。”薑離深有感觸,把詩集塞進懷裡。

這會兒已經進入了深冬,雖然沒有下雪,但是天氣異常寒冷,在殿內有炭火還好,一出了外麵,就感覺風從脖子裡灌入,冷得刺骨。

薑離縮了縮脖子,朝手心哈了口氣,暖了暖手心,轉身往膳房那邊去。

這段時間來,他堅持每天給蕭啟珩燉一盅藥膳湯,藥材多數是從係統商城用積分兌換的,比在司藥房領到的要好許多,對調理蕭啟珩的身體有很大的幫助。

在廚房的小院子裡忙活的周嬤嬤看到他過來,停下手中翻曬的動作,笑著說:“小離過來了啊。”

自薑離用回本名之後,大家便不再稱呼他為“小離子”,隻是周嬤嬤覺得叫薑離不免有些生疏,乾脆叫他小離。

“嬤嬤你在乾嘛呢?”薑離走過去,看到篩子上放的是草菇。

“今天領回來的草菇有些多,我曬一曬。”周嬤嬤說道,“你怎麼過來了,不用跟著太子殿下讀書嗎?”

“殿下和趙大哥有事情要談,我過來給他燉點喝的。”薑離把手上的梨子放到一旁,幫她把籃子裡的草菇也倒了出來,“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不用不用。”周嬤嬤笑著擺擺手,“灶上的火我還沒有熄,你快去吧。”

“好。”

薑離到了廚房裡麵,洗乾淨梨子,切塊。

這兩天蕭啟珩有些悶咳,上午太醫來看過,說是肺熱引起的熱咳,開了藥方子,但是蕭啟珩不樂意吃藥,寧願就這麼咳著。

川貝冰糖雪梨有止咳化痰的功效,所以他特地過來給蕭啟珩燉一盅。

等他把東西燉好,端回去的時候,趙清已經離開了,蕭啟珩一個人坐在書桌麵翻看他這些天來練習的字帖。

薑離把食盒放到桌上,端出冰糖雪梨放到蕭啟珩的手邊,揭開蓋子說:“殿下,喝點東西吧,止咳潤肺的。”

冰糖雪梨剛從鍋裡拿出來便送了過來,一揭蓋便有股清甜的味道順著熱氣飄出,鑽入蕭啟珩的鼻間。他放下手中的字帖,低頭看了眼瓷盅裡的雪梨,又抬頭看向薑離:“你熬的?”

“嗯!”薑離點頭,把瓷盅往他麵前推了推,“甜的,喝吧。”

蕭啟珩:“……”總覺得這一句“甜的”有種哄小孩的感覺。

冰糖雪梨裡麵除了梨和冰糖的清甜之外,還有絲絲川貝的苦澀,兩者互相牽製,味道混合得恰到好處,一點也沒有甜膩的感覺,非常清醇可口。

一盅喝完,蕭啟珩覺得喉嚨那種悶燥的感覺似乎好受了一些,一放下瓷蠱,就聽薑離問:“好喝嗎?殿下?”

“還行吧。”蕭啟珩道,心想確實比湯藥好喝一些。

“那看在奴才這麼用心的份上,我們打個商量,詩集不用抄了吧?”薑離期待地問。

蕭啟珩看向他:“討價還價?想再抄一本?”

“……半本行不行?”薑離雙手合十,“半本!我每天晚上幫您按摩,再抄完一本,手指都抽筋了。”

蕭啟珩看他皺著小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連自稱都變成“我”了,想來是極度不願意抄詩集了,沉吟了一會,說:“行吧。”

薑離麵露喜色:“殿下,您真是一個……”

蕭啟珩打斷他的話:“改成練琴吧。”

“練琴”二家活生生讓薑離餘下的“好人”二字給吞了回去,以為自己聽錯了:“練琴?”

“嗯。”蕭啟珩點頭,“去把鳳尾取過來,今天開始學琴。”

薑離:“……”不是,講道理,我在現實世界闖蕩演藝圈的時候也不用這麼多才多藝,何況我隻是一個太監啊!!你放過我行不行?!!

看著薑離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蕭啟珩心情愉快極了,心想,孤還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最後蕭啟珩也沒有放過他,從此以後,他的日常中又多了一項任務——學古琴。

薑離時常忍不住想,自己大概是這個皇宮裡,最多才多藝的一個太監了。

在忙碌的日子裡,薑離迎來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除夕。

即使是在這個意義非凡的日子,清和殿也依舊是個被眾人遺忘的地方,就連皇帝設的除夕宴,蕭啟珩也未在出席之列。

對此,蕭啟珩並不在意,這些年來他早已經習慣了。

母後已逝,外公也含冤而死,除夕不除夕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和以往的每一天沒有什麼兩樣。

這些年,他不發話,清和殿的其他人也不敢提過除夕的事情,隻是在晚膳時多加兩個菜便算過了。

不過今年有薑離在,情況卻有所不同了。

在臨近年關的時候,薑離便拉著翠芽他們把整個清和殿裡裡外外都清掃了一遍,然後每一個門口都換上了新的紅燈籠,窗上貼上了新的窗花,如果不是宮中不允許私自燃放炮仗,他還想還準備兩卷炮仗來放。

當然,他在準備這些之前已經和蕭啟珩請示過了,得了允許才動的手。

在他們忙活的時候,蕭啟珩一個人在書房裡練字,練了沒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接著傳來薑離的聲音:“殿下,奴才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蕭啟珩放下手中的筆,看到他推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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