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皇帝這一板一眼的,綺佳簡直沒法接下去了,說來也怪,自重開選秀以來,皇帝就沒生出過一丁點興趣,初選本該去的,前線半路來了奏報,皇帝才看了一排人抬腿就跑了,到了二選三選,皇帝竟然連麵都不露了。

綺佳本以為皇帝是前線繁忙才不上心,可如今該辦的都辦了大半了,皇帝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綺佳是真覺出皇帝是毫不在意了。

“皇上!”

皇帝這才像聽出綺佳聲音裡的責怪了,放下手裡的佛經拉綺佳坐下:“不過是新人入宮,皇後不用太過重視。在朕心裡立後、冊封你們之事更重要。”

綺佳聽此臉才繃得沒那麼緊了:“皇上重視老人,臣妾等也萬分感激,不過臣妾和佟妹妹、納蘭妹妹為了新人忙了好些日子了,新人們也都在準備入宮了,您一眼都不瞧,新人如何自處,我們也像白忙了一樣不是?”綺佳說著依著皇帝坐下,遞過紅折。

皇帝無奈接過翻了翻:“郭絡羅氏是誰?為何在冊嬪的名單上?”

“太皇太後點的,父親是盛京佐領三官保,鑲黃旗滿洲,此次選秀郭絡羅兩姐妹都是姿容出眾,老祖宗說一起入宮添些顏色,姐姐更有關外女子的豪氣,特冊為嬪。””

“看來是會騎射之人了,皇祖母向來喜歡這樣的女子在宮裡。朕倒是覺得入宮給的太高了些,還有這赫舍裡氏,冊嬪沒必要。入宮多年的這些老人是得嘉獎,新人若甫一入宮就與舊人平起平坐,也太過榮耀了。不過既然是皇祖母的意思,就這麼辦吧,朕也不缺這幾份宮份,等三藩定了,再挑好的晉封吧。”

綺佳見皇帝已想到下次晉封倒是略略詫異,但轉念一想,皇長子、皇三子生母尚為嬪,和新人倒為一體了,再次晉封也並無不妥,速回道:“皇上有心,臣妾替眾姐妹謝過皇上厚意。”

皇帝放下紅折,又拿過佛經:“新人你多留意吧,好好教導,不要多生是非,上次張氏那樣的事,萬萬不可再有了。”

皇帝對張氏一事甚為在意,一時間得寵十餘年的馬佳氏甚至慢慢失了寵,每每說起後宮之事,總要拿出來再三敲打眾人。

皇帝這一提,綺佳卻想起這事裡的李嬪來了,李氏王氏等都是功勳之女,冊嬪是早就定下的事,隻是封號未定,但宮裡上上下下就像稱綺佳為皇後,佟氏為貴妃一樣已經叫了起來:“聽佟妹妹說了一句,皇上那日見到李嬪了?”

“嗯,朕瞧她病了一場,人也不一樣了,雖然說不上溫馴,到底沒那麼聒噪了。”提起李氏,皇帝本還是心有餘悸,那日瞧見她性格有變,倒算是一個驚喜。加上李氏本來容貌傾國,能放下大姑奶奶脾氣,皇帝也就不像之前如此避忌。

“李妹妹以前脾氣是差了些,既然改了,也好。以後臣妾也會再多提點李妹妹些,新來的妹妹們也是如此,後宮人漸漸多了,總以和睦為上。”

皇帝聽得綺佳的話,哈哈一笑:“朕本來的意思,新人少選一些就是了,你們都很好,朕也心儀。”

“新進才七人,哪裡又多了,皇上這話讓太皇太後聽見了,可又要和您說道說道了。”

綺佳嘴上不說,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皇帝近日老是提什麼後宮裡已有的很好,她在宮中十餘年了,往日倒不見皇帝和她們這些後妃有這份深情厚誼了。

皇帝揉了揉頭,無奈地笑了笑:“老太太年紀大了,總是愛叨叨。你可彆跟著。”說著拿起手裡蓁蓁抄的佛經,“有時間你叫後宮人多抄些經書給皇祖母吧,她老人家也喜歡,朕若是得空也多抄些。”

說著又看著手裡的這份笑了笑,轉頭瞧見蓁蓁正在一旁沏茶:“上回聽你們主仆兩說要學見樂器,可定好了?”

綺佳搖了搖頭:“未曾定下,臣妾那兒隻有一把琴,臣妾自個兒學的並不好,也不知要教她些什麼了。”

皇帝看向蓁蓁,“你可有什麼想學的?”

蓁蓁搖了搖頭。“奴才從前未學過樂器,也不知道什麼適合奴才。”

皇帝瞧了瞧她的身量突然喊了一句“顧問行!”。顧問行從殿外打簾子進屋,皇帝對他道:“之前平南王進貢來的藍田玉簫去拿來給她。”

皇帝指了指蓁蓁,又道,“這玉簫玉澤溫潤,送來時恭王就看上了,癡纏了朕多少回朕都沒舍得給他,這回你拿去好好學,可不要比不過不學無術的恭王了。”

蓁蓁一聽忙道:“皇上,這……這太貴重了。”

綺佳也說:“恭王彆的不行,這吹簫宮裡宮外都是一絕,蓁蓁都還未入門,怎能搶恭王的心頭好了。”

皇帝含笑看著蓁蓁,卻對綺佳說:“回頭叫南府的人來教她就是了,常寧玩世不恭,好東西給他,回頭哪裡心一熱又轉送他人,朕可不舍得。”

綺佳聽此也是笑了,恭王多年來都是這個散財性子,恭王福晉為此都鬨過好幾回心悸了。

“蓁蓁,皇上既然做主了你就收下吧。”

綺佳如此說了蓁蓁便朝皇帝福了福,“奴才謝皇上恩典。”

皇帝微微笑著瞧著她說:“得了賞就得好好學,朕回頭可是要考你功課的。要是吹得不好可得罰。”

“哎,是,奴才領旨。”

蓁蓁一笑,走過來要把砌好的茶遞來,皇帝拍了拍桌上的佛經又添的一句:“你近日讀書寫字騎射都有長進,這份佛經抄的也不錯,綺佳,回頭挑一份她寫的專給太皇太後送去吧,她的心意,皇祖母應該會喜歡的。”

乍一聽皇帝要把自己的佛經送與太皇太後,蓁蓁一驚之下手裡的黃龍地茶碗都沒端穩茶翻出來燙在手上,滾燙的茶水澆在手上一下茶碗便脫了手,全翻在了皇帝袍子下擺上。

“奴才該死,奴才手笨燙著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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