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 125 章(1 / 2)

“不知道, 你放開!”蓁蓁掙紮了兩下, 可她人小體弱哪是能拉開十六力大弓的皇帝的對手。

皇帝好整以暇地抽走她腰間的係帶,“不放。”皇帝伏在她背上一手仍控著她的雙手不讓她掙紮,另一手解開她頭頂的金釵挽起這一頭青絲深嗅一口。

“朕問你, 為什麼不帶寶兒來?”

蓁蓁掙紮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後道:“她年紀那麼小, 南苑風大回頭著涼了怎麼辦?”

“你不會在馬車裡放個小炭盆嗎?朕給她做了那麼多衣服你多給她穿幾件不就好了?”皇帝在她身後裝模作勢打了她兩下,“不儘心的壞額娘,還朕的小閨女。”

蓁蓁被他掀了衣服打了幾下, 雖然用的力小可她細皮嫩肉難免留紅,她想到自己被他折騰的又受傷,扭著身子氣道:“你對著她的時候有多蠢你知不知道?”

惱怒間蓁蓁連敬稱也忘用了, 張口閉口皆是一副大不敬之態, 無奈皇帝偏生受用得很,“知道,朕樂意, 德主子吃閨女的醋都不嫌丟人, 朕有什麼好丟人的。”

皇帝一邊說一邊加重了力道弄她, 她幾聲羞喊未忍住溢出嘴角, 嬌軟酥麻惹得皇帝心癢難耐更折騰得她起勁, “可知道這花如何倒著了?”

蓁蓁哪裡有心思回答他, 過了好一陣在他停歇的間隙才有力氣喊了一句:“你放開我!”

他壓著喉嚨歎息道:“你讓朕怎麼舍得放了你?”

不知怎麼, 蓁蓁驀然被他這一句擊垮了心防, 隨著他的起伏低著頭漸漸淚流滿麵。等皇帝把她轉過來抱在懷裡發現她的淚痕時眼神瞬間黯然, 她柔弱無骨地伏在他肩頭,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無依無靠顛簸零落,淚水是這一葉扁舟為風浪侵襲後風帆上的破損,而這一塊破損都在折磨著他的心。

他停下來,手胡亂地摸著她的臉頰,“你彆哭,朕最怕你哭了。”

“您會不會有哪天舍得我了?”

蓁蓁明明在流淚卻笑得如淩寒紅梅般耀眼,她心底清楚為何會來這南苑,這是皇帝在幫她躲避佟佳氏的步步緊逼,她在南苑是躲在皇帝的羽翼下避開宮中繁雜的爭鬥紛擾。可她不知道這份保護會有多久多長,此刻她在皇帝身下的柔弱就如同她在宮中的無能,她不知道自己如有一天離開皇帝的保護會如何千瘡百孔。

皇帝抵著她的額頭,漆黑的雙眼望進她的眼底遲遲沒有作答,他一不說話蓁蓁更加慌亂起來,她扭過頭拿右手背胡亂抹著臉上縱橫的淚水。皇帝拉下她動作的右手,蓁蓁便又用左手抹淚,皇帝又拉下她的左手。

他就這麼看著她,看到她所有的心防都被擊碎,她用傷心欲絕的眼神看著他說:“你會,你就是會。”

她突然跪在他膝頭上大動起來,“我不讓,你不能。”

皇帝被她突兀的動作弄得生疼,然而這比不上他現在心疼她的痛,他猛然收緊手臂像要把她嵌在身體中一樣抱住她。

“朕說了朕不舍得,你怎麼就不信朕呢?”

蓁蓁抱著他放聲大哭起來,哭中儘是委屈和不甘,皇帝撫著她的後背輕柔地哄著:“好了,哭過不難受了好不好?朕知道你心裡不安,也知道你把寶兒送去太後那裡心裡在想什麼,朕隻是不明白,有朕護著你不夠嗎?你何必去鑽皇額娘那兒?”

蓁蓁抱著他咬住嘴唇不和他爭辯,皇帝安靜了一會兒等她哭停了不抽抽後又說:“朕也沒攔著你不是嗎?要送便送吧,皇額娘是個心善又有主意的人,她若是答應你護著寶兒就一定能做好。”

蓁蓁窩在他懷裡點點頭,還是抱著他不肯起身,皇帝半是無奈半是好笑:“孩子們都沒你孩子氣,哭起來哄都哄不住。”

這話一說,蓁蓁才憋不住噗嗤笑了,她用手背抹走了眼淚害羞環著他:“還不是都您惹的,臣妾小時候可不愛哭,在宮裡這些年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是,都是朕不好,朕的不是。”皇帝爽朗大笑,手指劃過她的背脊再度印出她的喘息,而他一邊眯著眼享受著她的顫抖,一邊腦海中做起了蠢爹的白日夢,“給皇額娘照顧也好,以後許嫁的時候讓皇額娘出麵朕能給她備雙倍的嫁妝也沒人敢說閒話。”

此話一出本來哭完後還有些哀切的蓁蓁立時一掃陰霾轉而鄙夷起了眼前這個毫無原則、胡思亂想的阿瑪,“她多小的孩子,您彆胡亂打算了。真擔心您把她寵壞了,往日也沒見過您這麼寵公主的。”

蓁蓁還有半截話含在了肚子裡,皇帝往日這麼慣的孩子便是太子,如今太子十歲卻已經有驕縱之氣,她並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生的嬌慣無禮。

“她是朕失而複得的珍寶啊。”皇帝戳了下蓁蓁垂在他肩上的後腦勺,語帶傷感,“你不知道朕有多珍惜。”

……

好好一場躺椅上的歡愛,最後被蓁蓁弄得哭哭啼啼沒能愉悅收場。皇帝看她疲倦也不想勉強她,就搬來了裡屋一張羊毛毯子擱在這張躺椅上,自己披上端罩將蓁蓁裹在一起和她同翻那本用作閨房情趣的無皮之書。

“蘭陵笑笑生,哪來的潑皮文人臭不要臉寫這種書。”

蓁蓁撅著嘴罵罵咧咧不休,死不正經的皇帝就是不肯放開她逼著她一起讀,要說她倒是能兩眼一閉裝死,可她又有些忍不住好奇,就這麼半推半就地跟著皇帝看了快半個時辰。

她凹凸有致的曲線貼著皇帝久了不免讓他心猿意馬,他用腿困著她說:“潑皮不要臉你也看到這會兒了,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蓁蓁一不服氣就轉身要和他吵嘴,皇帝黑了臉喝到:“彆動,再動你試試。”

幸好蓁蓁身上疲乏實在不想和他鬨,所以立刻收斂隻悶著聲音說:“就許萬歲爺不正經,不許臣妾好奇。”

“朕就和你看著玩,又不拿出去。”皇帝翻過一頁,其實他剛看著新鮮熱鬨看到後麵卻覺得無趣。皇帝從小飽讀四書五經兼被太皇太後管教嚴厲,從小養成了嚴謹威嚴的個性,這等荒,淫胡亂之物用來消遣尚可,超出消遣範疇他便覺不能忍受。

既然是和蓁蓁私下消遣,他也不忌諱說出心中所想:“酒色毒腸藥,橫財迷幻心。這書也不過如此。”皇帝摟著她說:“這著書人蘭陵笑笑生的身份還有個有趣兒的說法,說他是前朝的太子少保王鳳洲的托名。這王鳳洲和嚴嵩嚴世藩夫子有殺父之仇。王世貞偶爾得知嚴世藩看書的時候有個習慣,喜歡用手指蘸一下唾液翻一頁書。嚴世藩又是個好色成性的人,於是王世貞就按著他的喜好著此書。書成之後他在書頁上塗上□□送給嚴世藩。”

蓁蓁聽得入迷,抓著皇帝的手問:“那後來呢?嚴世藩真就這麼死了?“

皇帝笑著在她鼻子上輕輕一點。”怎麼可能,嚴世藩是嘉靖四十四年下大獄後輩被斬的。這著書複仇自然是民間喜歡快意恩仇編出來的故事罷了。“

蓁蓁心裡一歎,皇帝不愧為皇帝,一本yin書也說得出這對仗的道理。

“既然是不正經的東西,您彆和我說這些正經的大道理了行不?”蓁蓁困得上眼皮搭下眼皮,她看到後麵也覺得無趣,在她眼裡這些個床第間的凹糟事遠不如像牡丹亭那樣最後兩情相悅雙宿雙飛的故事來得吸引人。

她於是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個女子叫這西門大官人了,也沒個人得善終,真是慘。”

“既然是□□和迷藥,怎麼能得好?雖說寫的人下流但心思倒澄明,知道這故事得了善終才不對勁。”皇帝說完這句覺得自己又將話說得無趣了,於是改了口吻逗她,“你剛剛那聲官人不錯。”

“去!”蓁蓁閉了眼準備睡過去不理他。

皇帝咯吱了她兩下生生鬨醒她,笑說:“快叫,快叫。”

“萬歲爺,我的好萬歲爺,您正經點吧,好不好?”蓁蓁聲音清脆如黃鸝,但凡撒嬌時更軟上三分惹人憐愛,皇帝聽她連聲這番喚他更加心癢,非想聽她叫“官人”的樣子。

皇帝伸手撓她軟處,蓁蓁最後擋不住軟綿綿喚了一聲:“官人,饒了我了。”

得寸進尺的皇帝撐著頭使壞笑說:“再叫句更好聽的。”

“還有什麼?”蓁蓁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地問,”爺?“

“還有呢?“皇帝摸著她的腰說,”想不出今日不讓你好睡,想出了今日為夫讓你枕著睡。“

大冬天的有皇帝這個暖爐枕著睡真是讓蓁蓁心動,除開這個誘惑蓁蓁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叫怕還要被這位爺一通收拾。

她開始學著那不要臉的爛書裡的話:“郎君?相公?老爺?”

皇帝聽的發笑,愛憐地吻了下她額頭,“心肝啊,朕可拿你怎麼辦?”

“您放了我吧。”蓁蓁的臉如寒梅吻雪般滴著紅色,皇帝還要作弄她再想,她急道,“您的名諱臣妾可不敢喊!”

皇帝先是愣住,隨即從容不迫地說:“玄燁嗎?那不是朕的名字,那是皇阿瑪彌留的時候太皇太後喊了王熙他們臨時為朕取的,隻是為了天下人避諱便宜。朕八歲之前隻有一個乳名。”

蓁蓁聽聞不知所措,一時六神無主,她小心睨了一眼皇帝的神色,但見他平靜無波似乎並無痛楚。

“朕隨口說,你隨意聽,不必掛懷。”皇帝從後抱住她,身軀相依相偎含著眷戀旖旎是互相溫暖的姿態。

蓁蓁不知怎麼生出了對這位人中之龍的憐憫,她問:“那您以前叫什麼?臣妾都不知道呢,快告訴我。”

她語氣調皮又輕快,像是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樂子,皇帝知道她為何如此,心中一暖,“元壽,二哥叫福全,朕出生的時候老太太便叫我元壽,許長壽之意。”

“元壽……”蓁蓁念著這兩字笑起來,“就是避諱不方便,倒是個含了好意頭的名字。”

“是啊,朕其實也喜歡,如今天下以元代玄,倒反而沒避朕的本名。”皇帝搖頭笑道,“都是場麵話,玄燁這個名字隻被喊過一次,朕登基的時候皇祖母在太和殿的龍座下喊過一次,其他時候可沒有聽見過。”

皇帝臉上浮現起對往事的懷念,又說:“要不你喊一次?”話音剛落他自己發著抖否決了,“算了算了,王熙起名字太嚇人,這名兒叫著朕都害怕,還是元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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