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直鬨騰的貓頭鷹送走, 琴酒迎來了他的客人。
身穿修身淺色牛仔長褲,上配一件米色無袖襯衫, 外披湖藍色牛仔外套的男子從容進門,他放下自己背上的琴盒, 抬手取下鼻梁上的寬大墨鏡。
一張英俊的麵容暴露於空氣。
男子朝著琴酒露出一個微笑, 聲音醇厚仿佛低低奏響的大提琴:“好久不見。”
“如果你指的是見麵的話, 我們倒也很久沒見了——畢竟通話的確不算見麵。”琴酒禮貌性質的稍稍頷首, 看似讚同男子的寒暄:“芝華士。”
芝華士搖頭無奈道:“彆這麼較真啊, 琴酒。”
他攤手微笑:“畢竟,錯又不在我。”
他指的是前幾天任務的情報失誤。
這句話倒是實話, 畢竟不管是從明麵上的安排看, 還是從琴酒私底下探查到的真相看,芝華士都是背鍋的那一個。
於是銀發青年也隻是微微偏頭, 站直了靠在牆壁上的身子, 用眼神示意:“進來說話。”
得到了主人的允許後, 芝華士終於走進了玄關。
為表誠意, 他沒有帶上自己的琴盒, 將它留在了玄關——裡麵裝著什麼東西兩人都心知肚明。坐在沙發上的那一刻, 芝華士放下手中的墨鏡,抬眸看向琴酒, 臉上的笑容真誠的恰到好處:“你看上去不錯。”
琴酒漫不經心的用開瓶器打開了一瓶紅酒:“托福,我還沒死——”
“那麼——”
“——也不打算找死。”銀發青年直截了當的打斷了芝華士的話, 相當不給麵子:“我對黑狐背後的犯罪集團沒有一點興趣。”
芝華士試圖微笑:“可是你明明參與其中——黑狐被捕也有你一份功勞吧?”
一想起這個, 琴酒就覺得無語:“我隻是發現了被他殺害的同伴屍體而已。”
“So——”芝華士嘴角含笑, 拉長了語調,發音是日本人中少見的字正腔圓:“You mean this is all just ce?”
琴酒抬眸看向他,清淩淩的眼瞳仿佛兩顆冰涼的綠寶石:“Yes。”
銀發青年抬手將紅酒注入玻璃杯中,冷峻的麵容不含半點猶疑,高腳杯中的酒液搖搖晃晃,恍如鮮血。
“不管怎麼說,既然你已經摻和進去了,不如好人做到底?”芝華士努力勸服。
倒不是說全組織隻有琴酒一個人有這個能力,而且不可否認的,琴酒是最為合適的一個。
黑衣組織有名的狙擊手暗歎一口氣,心中這真不是一個容易的活,朗姆你一定得給我加工資啊!
琴酒對同僚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不過他對於接手這個任務……倒也不是真的那麼排斥。
“好人?你在說笑話嗎?”他先駁斥了芝華士言辭間的漏洞,眉眼間帶著懶洋洋的不羈,然後又給了同僚一個希望:“我有什麼好處嗎?”
芝華士眼前一亮:“當然。”
他正準備說什麼,早有準備的琴酒已經亮出了自己的牌:“事成之後,百分之三十的利潤歸我,以及——”
青年綠意盎然的眸中呈現出一種桀驁不馴的色彩:“——我要一架直升飛機。”
芝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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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拉不在這裡。”麵對盯著自己眸色暗沉的金發青年,海恩絲毫不畏懼,語氣強硬的沒有半分回旋餘地。
英挺的濃眉之下,海恩澄藍的藍眸呈現出一種冰冷的色澤,這是海麵的顏色,哪怕看上去風平浪靜,卻仍舊隱藏著冰冷無情的內在。
波本輕笑一聲,言辭間帶了點諷刺的味道:“是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說實話,自從蘇格蘭事件中席拉攔下了波本,事後金發青年一直試圖聯係席拉——也不知道是單純的想談談還是想要找她的麻煩。
他對此表現的頗具攻擊性,畢竟無論於公於私,這都不是個可以輕輕放過的事情。
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席拉都表示拒絕。
ICPO正在調查波本和黑麥的身份——琴酒當日給出的命令具有足夠的暗示性——當然,他們也需要考慮這是不是黑衣組織放出的□□。
無論如何,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席拉並不想和這兩瓶不知真假的威士忌多做接觸。
當然了,小仙女也是很忙的好不好!
海恩顯然不會讓妹妹為難,組織內等級高於波本的他往往更清楚這位情報專家的動向,十分有效的避免了席拉和波本可能的碰麵。
不過——
這次真的是巧合。
席拉前兩天剛上去非洲的飛機——很顯然,海恩對此事是強烈反對的。
“我聽說了。”顯然事先做了足夠的準備工作的安室透對此有所了解,他眯起眼睛輕輕一笑,“值得慶幸的是,我的任務也在非洲。”
海恩眸色微變。
安室透並沒有多做糾纏,他看似輕鬆的聳肩,轉手將郵件頁麵遞給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