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誰也沒有想到的一幕, 琴酒頓了頓——再頓了頓——
最後的最後, 他實在按捺不住,稍稍勾了勾嘴角。
連帶著原本鬱悶不已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琴酒雙手插兜,懶洋洋的旁觀了一會赤井秀一和貓頭鷹之間的“戰爭”, 眼角眉梢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事不關己。
等到“勝負”快要分出來了——不管怎麼說,赤井秀一到底還是FBI的精英,怎麼看這一人一鳥之間都戰力懸殊, 如果不是貓頭鷹“偷襲”的話——琴酒才終於開始動彈。
他合掌,隨後拍了兩下手。
這一舉動仿佛某個信號, 還在前一秒鐘死命折騰的貓頭鷹發出一聲怪叫, 然後撲騰著翅膀, 跨越這幾步的距離,來到琴酒身邊。
它繞著銀發青年轉了兩圈, 隨即小心翼翼的停在琴酒的肩膀上, 其肢體語言與先前同赤井秀一“打鬨”時的粗暴形成了天塹之彆。
好不容易擺脫這份意外的赤井秀一:…………
他抬手扶額, 順手理了一下自己被貓頭鷹弄亂的衣領,抬眸看著幾步外雖然麵色不顯, 但仍能隱隱看出幸災樂禍這幾個大字的琴酒, “這份‘謝禮’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赤井秀一抬手,白色塑料袋中的外賣展現於琴酒的眼前,提醒著銀發男人他調侃般的話語中其中所指。
手下辛辛苦苦——也許並不辛苦——犧牲休息時間給自己送外賣, 而他卻用“天將正義”給對方做見麵禮, 似乎的確說不過去。
琴酒輕咳一聲:“它很乖的。”——在他麵前。
聞言, 赤井秀一略略挑目。
畢竟作為“受害者”的他,實在不能理解這所謂的“乖”。
可惜那隻不知道是不是成了精的貓頭鷹很給主人麵子——換句話說,就是很不給赤井秀一麵子——聞言也不曉得有沒有聽懂,當下偏頭輕鳴一聲,嫻靜的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儀態溫文宛如一位彬彬有禮亭亭玉立的淑女。
赤井秀一:…………
他是在抑製不住,嘴角微抽。
黑發青年索性也不去糾結這個貓頭鷹到底乖不乖,他的目光觸及貓頭鷹,隨後又挪到琴酒身上:“你是《Harry·Potter》的粉嗎?”
“它可不叫海德薇。”雖然奈奈很想這麼取名。
琴酒側身讓開足夠人通行的空間。既然已經決定好了搬家,那就索性彆虧待自己了——他的外賣還在赤井秀一手上呢。
在他側身的一刹那,感受到動靜的貓頭鷹再次騰空飛起。它撲扇著翅膀,在空中停留了數秒,似乎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會赤井秀一。隨後,這隻不叫‘海德薇’的貓頭鷹朝著它的窩飛去。
赤井秀一從善如流,進門之後打量了一下房子的陳設,臉上並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反而很自然的將外賣放在茶幾上。
“老大——你可越來越會使喚人了。”放下外賣的赤井秀一雙手插兜,側身看向琴酒,言語中帶著細微的調侃。
琴酒對此不置可否,來都來了,他也沒必要澄清“其實我是發錯短信了”這一烏龍。
“隨便坐。”琴酒簡簡單單丟下一句話,轉身提著外賣去了廚房——那裡才有餐具。
赤井坐下,順勢打量起房子內的細節。
跟他想象的一樣,絕大多數的家具擺設都透露出一種濃濃的精裝修後交工的風格——怎麼說呢,就是沒有人味——同樣的,也幾乎不暴露出主人的興趣愛好。
與他想象不一樣,也許是多了一隻貓頭鷹的緣故,這裡姑且多了幾分“人氣”——至少看上去不像是個豪華旅館了。
真矛盾啊,赤井秀一稍稍偏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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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矛盾的還不隻這一處。
明明對他並不信任,但又莫名其妙把他當成快遞員;明明看上去似乎有所防備,卻仿佛一點都不在意一般,留他一個人在客廳。
廚房與客廳離得並不遠,赤井秀一隻要一轉頭,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琴酒的身影。
同理,琴酒也可以看見他的。
——所以,是因為自信嗎?
不打算引起懷疑的赤井秀一的確沒有在主人還在的情況下一探究竟的打算,不過隻是客廳的話,他還是可以走走的。
目光略在客廳的各種擺設上,幾乎所有的家具都是精裝修後自帶的出場模式——一看他們統一的風格和品牌就能猜到一二了。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
那麼除了餐巾紙之類的雜物之外……就隻剩下幾本書了。
赤井秀一站起身,走到離他最近的那本書前。
他的目光與琴酒投來的目光對上,三秒後,他試探性的去拿那本書。
並沒有被阻止。
那是一本封麵精美的名著,英文版本的,作者是夏洛蒂·勃朗特。
黑發青年略顯疑惑的蹙眉。
於是赤井秀一翻開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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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吃飯的速度不慢——他素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當然,這一次也快不到哪裡去,畢竟是難得休息的時期,再加上他基本上點了兩個人的量。
赤井秀一的動作並沒有引起他的防備心。客廳裡委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注意——畢竟這棟房子雖然隱秘,但也不是沒人知道,琴酒自然不會大剌剌的將秘密放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