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出了‘老鼠’,結果因為撤走不及時而被抓——我也不想死的那麼憋屈。”
“放心不會。”琴酒對著伏特加下達了開車的指令。他眨了眨眼睛,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雲,聚散無故、千變萬化,隨即又慢悠悠的將目光的焦點重新放回貝爾摩德身上。
“你會死去某個風和日麗的傍晚,死在你心心念念的LOVER手上。”琴酒微微偏頭。
“!!!”貝爾摩德藍眸一縮,她猛然扭過頭,手上還拿著剛剛取下的用來偽裝的假體:“你……你是認真的?”
就連已經發動汽車準備離開的伏特加也不禁抖了抖,剛剛發動保時捷差點熄火。
頓了頓,這位經曆了不少大風大浪的罌粟美人冷靜下來:“愛人?開玩笑,我怎麼可能……”
“不一定非得是情人。”琴酒打斷她,“說不定是某個善良溫柔的天使呢。”
這句話被他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說出來,嘲諷力度點滿。
隨著車輪的滾動,窗外的風景也逐步變換,來時他們安靜斂默,去是自然也不顯得多麼引人注意。
貝爾摩德藍眸中流露出幾分凝重與狐疑,她凝視著琴酒看似無動於衷的綠眸,語速放慢,目光變涼:“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預言……”
“你當然不知道。”琴酒再次打斷她。
幾秒鐘之後,銀發青年嘴角牽扯出一個惡劣的笑:“因為我是現編的。”
貝爾摩德:…………
伏特加:…………
“通知朗姆來抓人吧。”用一個冷笑話終結了話題,琴酒絲毫沒有自己才是冷場的罪魁禍首的覺悟。
“…………”貝爾摩德幾乎無言以對,“你不親自動手嗎?畢竟——”
金發女人抬眸,意有所指。
“黑麥原先可是你的手下呀?”
這種明晃晃的懷疑顯然不能讓琴酒動搖,他微微偏頭,嘴角嘲諷不變:“我估計朗姆不會這麼想。”
“畢竟——我需要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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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搜查官的赤井秀一在組織長達三年多的臥底生涯,沒有因為自己的能力斷送、沒有因為組織的懷疑中斷,反而因為自己同事在抓捕琴酒行動中的一次失誤而徹底暴露——
不得不說,豬隊友坑起來,造成的破壞性比對手強多了。
大吉大利,謹慎吃雞。
又或者說,他隻是單純的和未來宿敵棋逢對手八字不合,每每遇上他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
反正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就是來自於那個家夥。
不過無論赤井秀一的心情如何,琴酒都沒有投注太多的精力。
此時此刻,他身處Lemon酒吧,在五光十色的霓虹中,在流光溢彩的燈光投影間,漫不經心的點亮了手機的屏幕。
一如以前數個日日夜夜,他曾經下達的命令一般,這一次的短信內容,同樣的簡潔明了,不容置疑。
就連稱呼,也仍舊是對方的代號——曾經的代號。
短信發出去的瞬間,連琴酒自己都覺得他有點奇怪了。
這說出去才更像是‘現編’的故事——琴酒麵無表情的想。
不過既然發都發了,他也不打算中途離開。
當然了,平心而論,他也不覺得,那個今早才剛剛被自己坑了一把——雖然是對方先打算抓他——現在應該忙著抓緊時間在組織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撤離日本的家夥——
——會丟下他FBI的同僚,孤身一人前來。
於是這位在某些方麵素來將任性當飯吃、且一點也不願意浪費時間的家夥看著眼前的龍舌蘭日出自顧自的下了決定——就等到我把這杯酒喝完的時候吧。
橙紅豔麗的雞尾酒在燈光下越發顯得耀眼奪目。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杯子中的酒也越來越少。
等到喝完最後一口,琴酒放下酒杯,內心平靜、毫無波動。
他起身,準備結賬走人。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聽見身邊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低沉、渾厚,似乎是與酒吧中喧鬨的氛圍融為一體,又在音樂與叫嚷的背景音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琴酒有些驚訝與他分得清來人的聲音。
然而他更加驚訝於——
那個今早才剛剛被自己坑了一把,現在應該忙著抓緊時間爭分奪秒、在組織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撤離日本的家夥——
麵容冷峻的黑發青年於燈光中看著他,綠色的目光在燈光下仍顯出幾分暖意。他雙手插兜,微微偏頭,輕聲招呼:“GIN。”
琴酒略略挑眉。
——竟然真的會會丟下他FBI的同僚,前來赴約。
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