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遠在日.本東京的奈奈心中的思念, 和她並沒有所謂心靈感應的琴酒表示,自己絲毫沒有get到。
而他現在更加關注的,是從fbi的搜查中脫身, 回到日本。
——帶著一個名為貝爾摩德的傷員。
雖然貝爾摩德容顏美顏實力過人, 不僅行事從容有度、出手狠辣果斷,而且還有種種附加技能——不過再怎麼出色, 在當下的情況下, 她還是一個閃閃發亮的拖油瓶。
不過……要說難度, 其實也不算大。
留下貝爾摩德自己處理傷口, 琴酒雙手插兜,晃晃悠悠的遊蕩於紐約的街頭, 絲毫沒有天黑了治安不好的覺悟。
——畢竟,論其危險性, 他可是遠遠高於紐約夜晚的平均值啊。
布魯克林區是紐約市人口最多的一個區,若是走在較為繁華的大街上,那麼即使夜色沉沉, 大多也是零零散散有些人的。
當然, 淩晨時分不算。
停駐於街頭, 已經離著名的布魯克林大橋十分接近,抬頭遙遙望去,燈光之下, 這座有約翰·a·羅夫林和他的兒子華盛頓建成的鋼鐵大橋, 連接著曼哈頓與布魯克林。數百年過去, 仍舊彰顯著它的魅力。
琴酒默然凝視它, 幾秒之後,挪開了目光。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紐約,也不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座大橋。
於是他轉過身,目光朝著另一個方向投去。
很多時候,琴酒都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與此同時,他的效率與決斷力在組織也是數一數二。
然而也有些時候,他……並不那麼喜歡刻意去做某件事。
什麼也不想的走一走、看一看……權當做休閒漫步,也是個不賴的注意呀。
月色微涼,顯出一種寂靜的氛圍;偶然晚風吹過,拂起銀發男人額前的碎發,帶來一陣蕭索的清冷。
不過琴酒不在乎這個——每當這個時候,黑色風衣總是有它的作用的。
綠色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四周的店鋪,布魯克林的繁華街頭也有不少餐廳,雖然大多都已經關門,但少量的便利店仍舊開著,彰顯出它們的存在感。
琴酒掃過一家燈火通明的cvs,忽然有一種想買瓶汽水的衝動。
然而還沒等他付諸於行動,他的目光停滯了。
下一秒,原本因漫不經心而顯得慢悠悠但卻並未停滯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對麵那位頭戴針織帽,身穿黑毛衣的男人,似乎不久之前——準確的說應該是前天……他還和剛剛見過啊。
宿敵先生用綠眼睛凝視他三秒後,平靜且真誠的發出邀請:“一起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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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事情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琴酒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哦,這並不是說他不理解為什麼赤井秀一沒有抓他——這可太好理解了,fbi沒有證據,而且這時候即使赤井秀一通知了人,也不一定能抓住他。
他不怕跟赤井秀一正麵剛——從來不怕。
特彆是在布魯克林街頭。
他有好幾種辦法能從估計顧忌生命安全的fbi搜查官手下逃離——頂多就是狼狽一點而已。
然而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他們可以這麼輕鬆的並肩而行吧?
要知道,赤井秀一右肩上的傷還是他前天送的‘見麵禮’呢。
琴酒微微偏頭,雖然神情不變,心中還是難免有些糾結。
然而他不知道,赤井秀一的內心……其實也有點慌亂。
對於他來說,琴酒是個很特彆的存在——各種意義上的特彆.
對於一貫理智的赤井秀一來說,麵對琴酒,他往往會做出一點‘莫名其妙’的舉動——一些,用理智解釋不清楚的舉動。
就像現在。
有時候想想,還是挺苦惱的——不過赤井秀一對此倒是接受良好。
怎麼說呢,即使不接受,他也沒辦法控製不是嗎?
如果可以控製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會……陷進去了。
朗月當空,月華正濃。
今晚的夜色……其實挺美的。
琴酒微微偏頭,對著他的前搭檔出乎意料卻又理所當然的問道:
“還會拉手風琴嗎?”
“呀?”被問道這個問題的人微微睜大眼睛,冷峻英朗的麵容呈現出一瞬間的茫然與驚訝,看上去……有點呆。
“啊……會的。”他呆呆的回答。
琴酒的綠眼睛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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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s開著,附近有仍舊營業的target,於是買東西就變得十分容易起來。
美國買酒需要證件——證明你已經年滿21周歲。這對於琴酒來說不算困難,即使他用的並非真實證件。
或者說,也是真實證件——隻不過不是他本人的真實證件。
赤井秀一對此不做評價——真要追究細節,心塞的還是他。
兩人在一個小時前分開,而後又不約而同的彙合——似乎誰也不擔心對方會不會失約、亦或者會不會一去不回。
就是這種莫名其妙、又切切實實存在的默契。
琴酒手上提著兩瓶紅酒。不算多好的牌子,隻是將將入眼——不過在周圍隻有便利店的情況下,似乎也不用要求太多。
赤井秀一則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個手風琴,黑色的,看上去明顯是二手甚至不知道幾手的,顯然十分破舊。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不過琴酒並不關心這個。
他隨便找個了地方,隨即將其中一瓶紅酒遞給赤井秀一。赤井坦然接過,對著月光分辨了一下品牌。
便裝的fbi探員輕輕吹了個口哨,“還不錯。”
琴酒沒有回答。
兩人就這麼席地而坐,就著月光將兩瓶紅酒對瓶吹了。
紅酒的酒精度雖然沒有烈酒那麼高,但就這麼一整瓶紅酒下肚,兩人麵色都變得有點微紅。
對視一眼,他們拎起瓶子站了起來。
“走嗎?”琴酒閉了閉眼,讓略顯昏沉的大腦清醒少許,率先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