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一百六十章(1 / 2)

阿納托利挑選這間房間作為談判地點, 是經過深思熟慮的。(w w )

這座彆墅不僅位置偏僻遠離人煙,周圍還一片空曠, 如果有什麼埋伏的話, 一眼就可以看穿。

除此之外, 房間裡除了西麵有一個窗戶外, 皆是密封的, 無論是光線還是陽光角度, 都不容易照進室內。以至於如果僅憑陽光的話,是很難看清這扇窗戶的。

此刻房間內的照明, 更多的是出於屋子裡本身的燈光, 而非自然光。

離這裡最近的狙.擊點,也有將近七百五十碼的距離, 這個距離是一般的狙.擊手無法達到的。

琴酒本身就是個狙.擊好手,不過他現在就站在阿納托利的麵前, 顯然.分.身.乏術, 不可能出現在七八百碼以外。

除了他之外,組織裡的海恩也對此頗有研究——雖然比不上芝華士。但阿納托利已經確認過, 這位黑.手.黨家族的大少爺並不在這個島上, 此刻的他還正待在東京, 一天前還露過麵,顯然也不可能平白變出兩個人瀨。

琴酒手下的科恩和基安蒂倒也算得上不錯,但水平遠沒有達到七八百碼外還精準.狙.擊的地步。

雖然對於狙.擊.手來說, 擊.斃敵人不一定要苛求點射的精準度以求一擊斃命。他們大可以在射.出第一發.子.彈後就瘋狂.掃.射, 這樣堆也能堆死人。

——當然, 前提是你並不是夕陽紅槍法的專精人員,也不是致力於成為人體描邊大師的鬼才選手。

不過如今琴酒和阿納托利共處一室,稍有不慎就是一起涼涼的節奏,這個時候,就要考驗.狙.擊手的精準水平了。

波爾斯倒是比前兩人要好一些,不過還缺乏一些火候。

當然,即使真的出現了這樣的神.槍.手,日光、角度等等的客觀條件也不足以支持他進行遠程狙.擊。

阿納托利並不擔心這個。

而對於琴酒來說,在敵人信心滿滿的地方出其不意,也不吝於是一個好主意。

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不可能】,但他未必不能化【不可能】為【可能】。

但這必然意味著每一步的小心謹慎,不可以露出絲毫的破綻,也不能夠被對方動搖心神。

“可是,如果我死了,你該怎麼拿到我手裡的那份資料呢?” 對麵的老者用那雙仿佛用鮮血浸染的眼眸凝視著他,語氣是佯裝困惑的惡意。

依稀間,琴酒仿佛感覺麵前站著的,不是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老年人,而是一頭蓄勢待發磨著利爪的狼王。

他眨了眨眼睛,克製著自己不要露出什麼破綻。

也不要被對方激怒。

銀發男人不經意抬眸看向窗外,一掃而過之後,強行記下了外麵的情形。於此同時,他已經從容的將目光又挪到了阿納托利的身上。

他抬了眉骨揚了眉毛,嘴角敲出一個矜冷的弧度,一邊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日光的角度。

快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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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我死了,你該怎麼拿到我手裡的那份資料呢?”

這個問題犀利非常、一針見血,無疑是戳中了琴酒的痛處。

的確,如果他死了,琴酒自然無法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與阿納托利麵談,無疑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決定。

當時海恩不是沒有表達過他的顧慮,之後大少爺雖然同意了琴酒的決(作)定(死),但也曾隱晦的幾次旁敲側擊試圖勸琴酒放棄。

銀發男人麵對海恩的疑問時,明麵上給出的理由是他們處於下風,而且局麵緊迫席拉可能撐不了太久、他們沒有時間一直和B.W.耗下去。

但其實,琴酒自己心裡清楚。

正麵對戰,即使打敗了B.W.,也不代表能夠俘虜他們的首領,更不意味著自己能夠拿到最後的一份資料。

而這,這就是琴酒不顧危險,也要見到阿納托利與他當麵談判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既然見到了阿納托利,琴酒也就不擔心這一點了。

“你會主動交出那份資料的。”琴酒挑眉,語氣輕鬆的做出語言。

“哦?”阿納托利被對方篤定的態度勾起了好奇心。他輕咳一聲,走到幾步外的座位上坐下,單手倚著扶手托起下顎:“是嗎?”

“你不相信。”琴酒淡淡的做出判斷。

“對。”阿納托利輕笑一聲,“不過我也很好奇。”

老者緩慢的眨著眼睛,血色的眼眸又一次的深沉起來,在燈光愈發顯得危險:“你會以怎麼樣的條件,誘使我自毀長城呢?”

這位年長的俄羅斯老人的語言水平看起來非常不錯,對於華夏的成語也略知一二,並且口音標準。

“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琴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簡單的提出了反問。

銀發男人輕笑一聲,綠色的眼眸中摻和著幾分寒冬料峭的冷意,這種簡單的矜冷中還夾雜著刀鋒利刃的尖銳壓迫。

寒意混合著殺意。

在對上琴酒眼眸的一瞬間,阿納托利依稀間仿佛感到有畢竟冰雪塑成的利刃,擦著他的臉頰一晃而過,劃破肌膚滲出血珠,然後連血珠都被冰封,

寒冰配上刀鋒的銳利,讓人從心底裡泛起戰栗。

他無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側臉,並沒有碰到任何傷口,才恍惚間反應過來,這一切不過是錯覺。

真是美妙的錯覺啊……

阿納托利想。

真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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