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男人隨意的輸入密碼,解鎖了被LOCK的手機屏幕。
微光自黑色iPhone中亮起,琴酒無視對麵正坐在扶手椅上饒有興致看著他的阿納托利,也無視阿納托利那幾個虎視眈眈的手下,自顧自的操作起了iPhone。
在點開某個圖片之後,琴酒揚起眉骨,一雙綠眸直直的盯著阿納托利,隨即翹起嘴角,揚出一個不怎麼友好的弧度。
他一抬手,將iPhone拋向阿納托利。
黑色的iPhone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加速度令它的衝擊力變得沉重起來。
這是一個較為危險的動作——如果對麵的阿納托利真的隻是普通的老人。
老者稍一揚手,早已預判了手機的落點,並穩穩的接住了它。
從頭至尾,除卻琴酒丟手機時,阿納托利頗有興味的挑了眉之外,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
琴酒眨了眨眼睛,雙手再次.插.回大衣口袋,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目光似笑非笑,“你該把資料給我了吧?”
老人此刻也表現出一副相當大方的模樣,他輕輕一笑:“當然可以。”
“不過。”阿納托利雙手扯著扶手椅站了起來,言語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冷厲:“在你拿到資料之後,必須把她交出來。”
為了他心心念念的、丟失已久的珍寶,他不介意先做出讓步。
“可以。”琴酒嘴角勾起一個極其細微的弧度,言辭淡淡的應了下來。
阿納托利輕咳一聲,隨即也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型的銀色USB,然後揚手拋線琴酒。
琴酒抬手接住,猶疑的目光投向阿納托利,似乎在進行無聲的詢問。
“沒有密碼。”對方看出了他的問題,簡單的給了一個回答。
琴酒見狀,滿意的將USB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然後揚眉一笑,給出一個提示:“你可以先看一看自己的手機。”
阿納托利的眼眸閃過一絲微光,他稍稍皺眉,還是聽從了琴酒的建議。
老者低下頭,目光投向手中的黑色iphone。
下一秒,他的眼眸驟然睜大。
…………………………………………………………………………
——琴酒揚眉一笑,給出一個提示:“你可以先看一看自己的手機。”
這並不僅僅是一個提示,更像是狩獵開始的信號。
而此刻,阿納托利顯然已經掉入了琴酒準備的陷阱。
就如之前所說,白雪美人是阿納托利的弱點。
那個早已死去的少女,是麵前這個老者窮極一生追逐的對象,是他心中不可磨滅的白月光朱砂痣,是他的軟肋。
是他的心魔
當老者看向黑色iphone那一刻,當他的目光觸及屏幕的那一秒,一切就已經悄然無聲的開始了。
他的眼眸驟然睜大。
琴酒無聲的勾起一個笑。
你已經看到了吧……
你已經想到了吧?
“她——在——哪——裡——?”阿納托利一字一頓,厲聲道:“你把她放到哪裡了?”
這頭垂垂老矣的蒼狼王終於被激怒了。
他的眼眸紅得仿佛鮮血,聲音嘶啞淒厲,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沉沉怒意。
仿佛下一秒,就會用利爪撕碎琴酒的咽喉
琴酒微微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鎮定且從容:“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這個地點,可是你自己選的。”銀發男人微微偏頭:“她可是……同你近在咫尺啊!”
琴酒後退一步,側身為阿納托利讓出位置,身姿依舊是幾分鐘前優雅從容的模樣。
他一字一句,刻意說的清晰,嗓音裡帶著深深的惡意:“我把她用繩子,掛在彆墅的窗戶底下了。”
琴酒不在乎自己口中的惡意被阿納托利覺察,一點都不在意。
因為阿納托利已經無暇顧及這點了。
“你要不要,去親眼看一看啊——?”
隨著銀發男人最後一句話的落地,阿納托利已經朝著窗戶狂奔而去。
他的麵容狂熱,肩膀顫抖,一切的一切,都向人顯露著他的瘋狂。
阿納托利真的察覺不了眼前的陷阱嗎?
不至於。
但誘餌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大到他可以忽視一切一切,大到他心甘情願跳入陷阱。
琴酒微微垂眸,銀發遮住了他的小半張臉,也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下一秒,銀發男人驟然抬眸,嘴角人掛著那一絲令人膽寒的笑意。
他漫不經意的伸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雙手湊到唇邊,張口用牙咬住自己的手套。
黑色的皮質手套。
冷綠色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屋子裡那些阿納托利愣在原地的下屬,琴酒用牙齒將手套扯下,唇邊似笑非笑。
皙白漂亮的男性雙手就這麼暴.露於空氣。琴酒的手比例完美,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仿佛白玉雕成,掌心的槍繭並不明顯,卻反倒為它們增添一份剛硬的魅力。
琴酒抬手,雙手觸及自己的發絲,簡單的用黑色發繩為自己紮了個高馬尾。
風吹過他的馬尾。
他放下手。
“砰——”
意料之中的槍聲響起。
赤井秀一的槍法,果然不錯啊。
隨著這一聲槍響,琴酒唇邊溢出一絲獰笑,然後驟然拔槍,直指那群‘閒雜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