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黑發女郎歪頭“你也很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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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鳥綠子打量席拉的時候,席拉也在好奇的觀察著眼前的這名少女。
她看上去不到二十,容顏清秀,一雙綠色的眼睛清澈明亮,眉毛黑而細,彎彎的弧度宛如天邊的月牙。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麵色顯出近乎死氣沉沉的慘白,眉眼間也有著濃濃的疲憊之色。
隻一眼,就能讓人清楚的意識到她的虛弱。
然而少女的神情卻是明麗的,她唇邊的笑意帶著濃濃的生機,哪怕臉色是那麼的白,唇色是那麼的淡,也不足以遮住她身上的那股子鮮活氣息。
她看向席拉的眼神帶著讚歎與豔羨,卻不帶一絲嫉妒,明亮的眼眸中毫無陰霾,僅僅是真心實意的為另一個女孩的容貌感到驚歎。
這是一個,看上去就讓人感到舒服的姑娘。
席拉在心裡評價,給她打了一個高分。
於是,小仙女笑意盈盈的回應“你也很漂亮啊。”
奈奈…………
說真的,你真的不是在嘲諷嗎?
平心而論,白鳥綠子長得雖然不錯,但也不過清秀,遠遠比不上容顏昳麗仿若天女的席拉。
小仙女往那裡一站,登時滿屋蓬蓽生輝,燈下落在她身上,就仿佛為她打上了一層柔光濾鏡。綠子和她四目相對,著實猶如雲泥之彆。
這一句話從席拉的口中說出來,難免添了幾分諷刺意味。
然而天地良心,席拉還真沒有諷刺的意思。
這位ico的精英長著一場驚豔眾生的臉,卻不是什麼顏控,甚至還對彆人的容貌不夠敏感——反正都比不上她自己的臉。
她誇讚綠子,的的確確是誠心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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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兩人一來一往間相談甚歡,頗有幾分相見恨晚之感,徒留奈奈坐在邊上一臉懵逼。
黑發女偵探輕輕咳了一聲,卻發現壓根沒有理會她,於是隻能捧起一杯熱茶,眼巴巴看著兩人的交談
“我很早就聽說過你了。”席拉歪著頭,靠坐在椅子上,看似毫無心機“琴酒很看重你。”
她的話語簡潔明了,卻也開門見山。
這當然在綠子的意料之中。
畢竟——
對於她這樣一個‘死去’多年的人來說,值得席拉注意的,肯定不是她本身。
而是琴酒。
她不動聲色,簡簡單單的回應“嗯。”
說話間,綠子的雙手交疊在腹部,她整個人靠在床頭,笑容溫溫潤潤,語氣輕輕淺淺,看上去委實無害的很。
這仿佛一拳打進棉花的無力感讓席拉微微蹙眉,不過ico的精英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異色,反而笑意盈盈道“你現在恢複得怎麼樣?”
她沒有在琴酒的問題上過多糾結,因為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少女,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套話的人。
於是席拉乾脆懶得白費力氣,轉而關心起綠子的境況。
這無疑大大緩和了兩人間的氛圍。
棕發少女的回複也真誠了不少“還可以……醫生說我恢複的不錯。”
綠子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湯湯水水,抱怨道“不過我現在隻能喝點流食。”
席拉心有戚戚焉“我之前也是!有段時間一直在輸液,然後隻能喝流食。”
頓了頓,大美人露出幾分俏皮,對著綠子眨了眨右眼,鈷藍的藍眸閃過一道旖旎的湖光“不過,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正常飲食了。”
“我病好後,可是特意跑了好幾家有名的餐廳呢。”
綠子歎息“希望這個‘一段時間’儘量短一點。”
“不用太擔心。”席拉抬起眸子,半是寬慰半是邀請“等你病好了,我請你去吃飯,怎麼樣?”
綠子微微一怔,然後從容道“好啊。我可得快點好起來才行。”
“最好快一點。”看著病床上少女仍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席拉安慰道“雖然隻能喝流食,不過也不算太難熬——我看這道排骨湯做的很不錯呢。”
“這是奈奈做的。”綠子戲謔的看向自家妹妹“她最近拜了個很厲害的師父呢。”
“不不不!”奈奈連忙擺手,否認道“我隻是和安室先生學了一些小技巧而已,算不上是他的徒弟。”
在聽到某個名字的一瞬間,席拉微微一愣,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與莫名。
這一變化轉瞬即逝,不過兩三秒鐘,她就收斂起自己的異樣,仿若無事發生。
然而這一切還是沒有逃過綠子的眼睛,她不動聲色,隻是將這份異樣暗暗記下,麵上卻仍是平靜的微笑。
“我也差不多該走了。”談笑間,席拉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提出告辭。
“白鳥小姐——”她站起身,微微後退一步,顯出一份無害的禮貌“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請你轉告一下琴酒,下周海恩有事找他,就約在波洛咖啡廳。”
“其實你可以直接和他說,我猜你有陣君的聯係方式?”綠子慢悠悠道,不過還是答應了這件事“我會轉告他的。”
“那就多謝了。”
“對了。”話說到這裡,席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抬手從隨身待著的單肩包裡麵拿出了一幅畫。
一幅裝裱精美的畫。
她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將手中的畫遞給綠子,輕描淡寫道“這是一份禮物。”
“你不是說,你沒有帶探病的禮物嗎?”綠子眸光微閃,輕輕道。
“這個啊……”席拉從容道“這是海恩給琴酒的啊。”
綠子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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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寒暄了幾句後,席拉便提出告辭。
她來得乾脆,離去的也利落。
綠子望著她逐漸望去的背影,麵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姐姐?”奈奈試探性的喚了她一句,將她從深思中拉了回來“你還好嗎?”
棕發少女恍然回神,然後徐徐搖頭“我沒事。”
她頓了頓,然後轉頭看向身側的妹妹“對了,你彆忘了和陣君說一聲,海恩有事找他。”
“哦——”奈奈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隨即露出一抹狐疑的神情“說起來,席拉小姐明明說海恩有事找陣哥,下周波洛咖啡店見,卻又不說具體的時間……難道是要陣哥自己去問嗎?”
綠子沉默不語。
她微微抬起手,略有些吃力偏過身子,在奈奈‘姐姐?你想做什麼?’的關切下,坦然道“你幫我把那副畫拿過來吧。”
畫的真容呈現在白鳥姐妹麵前。
這是一幅油畫,濃墨重彩的畫布上勾勒出一個手持金槍的老者形象。
他頭戴鷹盔、身穿戰甲,雙手各戴一支金環,身前是由一頭健壯巨馬拉著的戰車。頭頂有兩隻烏鴉盤旋而過,為整幅畫麵增添了幾分不祥的陰暗色彩。
然而老者卻是神情肅穆,氣質端嚴,即使麵容蒼老,也依稀可見叱吒風雲的凜然之姿。
綠子輕輕笑了笑,手指劃過油畫上老者被巧妙遮住的一隻眼睛,目光縹緲卻篤定。
她慢聲道
“下周三。”(2)
“對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忽然開口,她看向自己的妹妹,認真道“你剛剛說的安室先生……是誰?還有,陣君這幾天,住在哪?”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