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042 摟緊(1 / 2)

季夏橙要殺青了。

原本是一早就能拍完, 但水罐車出了問題。她便一直等到下午才拍最後一場戲。

薛照影的演技不錯,抱著已噶的她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然後是漫天的雨簾,衝洗了遍地“血汙”的街道, 營造出了血流成河的悲壯氛圍。

這一聲“卡”是導演親自喊的。

導演誇讚:“演的不錯!”

季夏橙自動認為這句是在誇自己, 畢竟這場戲她的貢獻很大,哪怕薛照影的眼淚滴在她的肩膀, 她也軀體僵硬閉緊眼睛, 沒有笑場。鏡頭推近的時刻, 她還特地屏住了呼吸,讓胸口沒有起伏。

換掉了濕噠噠的衣服,季夏橙順道卸了個妝,穿著一身黑的休閒服, 再次來到片場。

劇組給她準備好了殺青蛋糕和鮮花。

她一到,鹿翩翩就抱著她的細腰,摸了兩把,過完了手癮,才開始哼哼唧唧:“我還要拍七天!”

季夏橙沒什麼朋友,但凡與情掛鉤的, 親情友情愛情呀,她就像一片貧瘠的荒漠。

她彆扭了一會兒才小聲問:“我這人不招人愛, 咱們不在一塊演戲了, 你以後還會跟我說你跟你老公那些,嗯……的事情嗎?”

這話問的很委婉, 不是說最好的閨蜜才能分享這些事情!

樊玉珠其實也能算她閨蜜,但樊玉珠三十了,從來沒有搞男朋友的心, 隻有搞錢的欲望膨脹,也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鹿翩翩笑她傻,手順著往下捏了一把她的翹臀,得償所願,手感真不錯。

“不光要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要纏著你帶我去你常去的美容院!”

季夏橙渾身上下都是原裝,但經常會去美容院做臉,她確實認識一個技師手法很好,肩頸按摩也是一流。

她一想起按摩就不由想到盛景,想他就會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股氣什麼時候才能下去。

她甩了下頭,象征性將盛景甩出腦海,才跟鹿翩翩說:“嗯,我帶你去!”

鹿翩翩也高興,心說這才是娛樂圈真朋友。

她信誓旦旦地道:“我帶你去正骨!”

季夏橙撇嘴:“你還不如說帶我去送命!”

那玩意兒疼的要死,她才不去!

兩個女孩笑鬨了一會兒,大家聚在一起拍了殺青照片,季夏橙就先撤了。

明星出門的陣仗確實挺大,不是保鏢多,而是常駐劇組,就跟搬家一樣,這得帶那得帶,光衣服化妝品包包,就得好幾個行李箱,還有房車保姆車,小助理和造型團隊。

戲拍完,房車先回公司,季夏橙帶著剩下的東西趕往得市。

《喜結連理》節目組通知的是明天開錄,去得市的路上,樊玉珠坐她旁邊說:“哎呀,你都把人給拉黑了,也不知道他去不去?”

季夏橙覺得盛景這人雖然陰壞,但協議精神還是有的。她倒不擔心他不去,隻擔心他找她履行協議。

不過那也不怕,錄節目,都是攝像頭。

嗬,她就不信他敢當著攝像頭脫衣服!

季夏橙隻當沒有聽見樊玉珠說了什麼。

她才剛拍完自己嘎了的戲,一閉上眼睛,還是那個時代的家國天下。

拍戲是這樣,演了一遍彆人的人生,又像平行世界的自己。

遺憾與不甘的情緒攀升,她得讓自己躁起來才能出戲。

季夏橙:“美美,放歌,躁的!”

“等……”樊玉珠正給盛景打電話,手機裡是嘟嘟的撥打聲音。

她想讓美美等一下再放歌,後頭的話還沒有說完,熟練的美美已經挑出了蹦迪舞曲,也正是這個時間,盛景接聽。

盛景說了句什麼,樊玉珠沒有聽清,隻能大聲道:“我們今天晚上到得市,你也按時到,掛了!”

盛景除了聽見樊玉珠說話,還聽到了嘈雜的音樂聲音,就是咚呲噠呲裡帶有熟悉的女聲說唱“我今天晚上就找八個對象……”

盛景磨了磨牙,伸手鬆領帶。

他今天一早給人做完了度亡科儀,晚上又參加了那家人辦的答謝禮。

他輩分高,又帶了些神秘色彩,引人關注的很。

有好幾個珠光寶氣的太太帶著嬌美的女兒來找他批命。

他不喜歡這種交際,連借口都沒找,直接離開。

臨走前,還有個膽子很大的小姑娘,塞給他一張名片,衝他眨一眨眼睛。

年輕靚麗的小姑娘,覺得自己的臉就是把刺穿男人心臟的利器。

薑紫芝,父親薑道林,身家還行吧,開高檔瑜伽館和健身房的。

她今年19歲,她母親姚雪鈴帶她來找他的時候問:“我女兒報名了選秀,大師給看看能不能C位出道大紅大紫?”

彆看盛景常住山上,但住山上也不能徹底免俗,山下的人際關係,他心中有數。

薑紫芝,眉宇間有一分似季夏橙,是她同母異父的妹妹。

盛景想起那句魔性的“找八個對象”,直接將那名片扔出了車外。

他這人脾氣確實不太好,而且眼高於頂。

節目組下了最後通知,早上十點到得市剛開業的大型購物中心集合。

季夏橙就是在那兒見到的盛景。

他整個人十分舒展地坐在購物中心外的休息座椅上,旁邊坐了倆老頭,三個人不知道在聊什麼,看起來聊得火熱。

季夏橙也覺得盛景的人生挺割裂的,穿上紫袍就是德高望重的高功法師,脫下那身文物,有時候很隨性,有時候又是個陰壞的小禽獸。

盛景大老遠就看見了季夏橙,即使她捂很緊,大夏天一身黑,還戴黑色的鴨舌帽和墨鏡。

他站了起來跟兩位大爺道:“行了,咱們有緣再見吧!我小媳婦兒來了!”

修行本來就講究順應自然,人與人的緣分也是。

盛景跟誰都能有緣再見,但跟季夏橙不行。

有時候他還想,是不是放下了季夏橙,就是放下了心裡的執念,就能得道成仙?

算了,有些人,給個神仙也不換!

他這輩子應該是注定了不能得成大道,但那又怎樣呢!

盛景迎了季夏橙兩步,六月底的太陽很曬,陽光格外的耀眼,幾人自動尋找陰涼處。

旁邊有樊玉珠,一會兒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會來,兩人很有默契的誰都沒有提拉黑的事情,也沒說話,互瞪一眼。

樊玉珠好奇地問:“你跟兩位大爺能聊什麼?”

盛景這人話其實不多,長了一副高冷的臉,看起來跟誰都聊不來。

“哦,我們派的信士!隨便聊聊!”

道教其實分了很多流派,有些能結婚,有些不能結婚。

他當然是屬於能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