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個前男友(1 / 2)

深更半夜的,一睜眼就看到這樣的畫麵,幸好黎諄諄沒有心臟病,不然這一下大概要被嚇到歸西。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叫著26:“你人呢?這鯊臂什麼時候蹲我窗戶上的?”

26本是在休眠,被她強製開機,對上窗戶上的藹風,也被嚇得一個激靈。

“藹風明明已經相信你不是黎殊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書劇情裡師尊走火入魔是在宗門大比結束後,這時間線未免提前太多了吧?

黎諄諄來不及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她在美人榻上摸索了兩下,想找個東西將藹風從窗戶上砸下去。

但榻上除了一隻輕飄飄的蒲扇,以及一本壓皺的符修秘籍,什麼重物都沒有。

藹風視線仿佛粘黏在了她雪白的頸上,那青蓮色的肚兜被胸脯撐得飽滿,以至下收的腰線,看起來不堪盈盈一握。

他眼睛紅的要滴出血來,嘴角揚著詭異的弧度,指尖輕輕摩挲著佩劍上的青龍紋:“殊兒……”

他的嗓音纏綿又低柔,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黏膩陰冷,令黎諄諄寒毛直豎,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藹風神情一變,笑容忽然變成了恐懼慌亂:“不,你不是殊兒!你是惡鬼,你為什麼要纏著我,為什麼——”

黎諄諄看著他瘋癲的模樣,借力摔下美人榻,一邊往後退,一邊大腦飛快轉動,思考著現在喊人能獲救的可能性。

她和張淮之的房間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先不說張淮之聽見她呼救的概率有多大,若是驚擾了眼前的神經病,她很可能沒等到人來救她,脖子就被他手中的劍斬斷了。

眼看著藹風披散著濕漉漉的長發,從窗戶跳進了屋裡,黎諄諄轉過頭,看了一眼被她栓死的房門。

她知道跑是跑不掉了,指尖蘸著唾液,在地板上飛速畫了個圈。

幾乎是藹風舉起劍的那一刹,陰風四起,麵前的空氣被肉眼可見的扭曲,化作一道焰火般璀璨的光圈。

南宮導手裡拿著高腳杯,從半空中的光圈裡墜落,人還沒站穩,便聽見那道熟悉似魔鬼低語般的嗓音:“幫我擋一下劍,謝謝。”

“你有什麼毛病……”

話音未落,南宮導就被劍刃捅穿了腰子,一口老血噴出十米遠。

時間仿佛被定格在這一瞬,他手裡盛著石榴紅液體的高腳杯摔在了地上,隻聽見‘哐當’清脆的一聲響,玻璃杯碎的四分五裂。

黏稠的血液浸透穿過他身體的劍刃,沿著劍身向下緩緩流淌,嘀嗒嘀嗒,他那張輪廓精致的臉龐看起來不再淡然,薄唇顫了顫,聽到自己急促而破碎的喘息聲。

南宮導在這一刻,心底防線崩的四分五裂,親切問候了她的親戚以及祖墳裡的祖宗十八輩。

明明說好了合作,他儘心儘力地配合著她,從天山到鹿鳴山,保護了她一路。

可黎諄諄就因為他可以無限複活,便一次次利用他,將他當做一個用完就丟的人肉盾牌。

先前是喂蜘蛛,現在又是被人捅劍,下次又是什麼,她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狠狠紮進血肉裡的劍身,在藹風手中旋轉了一圈,南宮導疼到失去思考能力。

終於在藹風收回劍刃,鮮血噴湧而出的那一刹,他重重倒地,發出一聲悶哼,躺在了蜿蜒的血泊之中。

藹風目標明確,他赤紅如血的雙目死盯著她,嘴裡喃喃著什麼,拖著浸滿鮮血的青龍劍朝她走去。

黎諄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地上重新畫了一個圈。

屋裡鬨出的動靜不算小,可屋外卻寂靜無聲,仿佛此地與世隔絕了似的,竟是無一人察覺到異常前來敲門詢問。

她猜測這房間內外可能設了結界,隻是一時無法印證,便思索起了如何逃生。

就算藹風走火入魔,也總有清醒的那一刻,若不然便用南宮導拖延時間,耽擱到藹風清醒之時。

或是趁著藹風捅南宮導的時候,她想辦法撤退,離開房間。

總之照著眼前這形勢發展,有南宮導在,她一時半刻暫且沒有性命之憂。

南宮導再次從光圈中掉落出來時,黎諄諄趁機從儲物鐲裡掏出一件白衣披在身上,遮擋住了身前單薄的肚兜。

藹風未曾入魔前,便已是達到了化神期的修為,手中青龍劍揮的快不見影,幾乎是南宮導落地的瞬間,便再一次被劍刃捅穿。

青龍劍不同於一般佩劍,它本是斬妖除魔的寶劍,卻物隨其主,在沾染了魔氣後,變得嗜血嗜殺起來。

劍身染血後,更是綻放出比平日強百倍的煞炁,汙穢般的黑色纏繞在劍刃上,輕鬆撐爆了南宮導的身體。

淒厲的哀嚎聲戛然而止。

黎諄諄看著爆破成血塊不成人形的屍體,多少有些反胃。

上次在蜘蛛窟,雖然也是慘叫聲不絕於耳,但好歹沒有留下遍地血漿屍骸,大部分屍骨都被蜘蛛們吞食乾淨了。

而如今,她不過召喚了南宮導兩次,屋子裡便已經成了血海,床上,牆壁上,地板上,被黏稠的血液迸濺得到處都是。

黎諄諄一邊畫圈,一邊從係統欄裡翻找出了上次26說過的安樂丹,據說是可以讓他在死前感受不到痛苦。

她手中攥著安樂丹,卻根本沒機會遞交給南宮導,他在落地的同時,便已經被藹風的劍捅成了篩子。

這一次,他咽氣前用著嘶啞的嗓音低吼道:“黎諄諄——”

“我在。”黎諄諄應了一聲,趁著他還沒有完全斷氣,順手將安樂丹投擲進了他半張著的唇齒間。

安樂丹的藥效大概能持續半個時辰,也就是說,接下來他半個時辰不管怎麼死,基本上都感覺不到痛苦。

不過,黎諄諄願意鐵公雞拔毛,完全是看在他之前背過她幾次的份上,而並不是因為良心發現。

誠如她曾對26所言,她不恨南宮導。

在她眼裡,修仙世界的南宮導隻是係統賦予她的金手指,和遊戲裡幫助主角通關的npc沒什麼區彆。

因此,她不會產生任何負罪感,更不會對自己進行道德層麵的譴責。

如果人人都有良知的話,她就不會成為植物人躺在床上這麼多年,更不會綁定係統出現在這個修仙世界。

黎諄諄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畫圈後,順利逃到了房門口,當她挪開木栓,卻無法打開房門時,終於確定了方才的猜想——房間被設下了結界。

不難猜測,這結界是誰設下的。大抵這修仙世界除了董謠,沒人會時時刻刻惦記著怎麼弄死她。

當然也可以理解,畢竟董謠被她坑成了窮光蛋不說,失去了花危這條舔狗不說,還在自己的天命之子張淮之麵前丟儘了臉。

董謠想殺她屬實正常。

黎諄諄踹了幾下門,又用力拍打著房門,見屋外毫無回應,便放棄了這浪費體力的無用之舉。

26提醒道:“藹風從窗戶進來的,有可能窗戶那邊沒有結界。”

說是這樣說,但屋子裡就那一扇窗戶,而藹風就站在窗戶底下。除非藹風死了,又或者他清醒過來,不然她根本沒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跳窗逃離。

南宮導被劍捅死又複活的第一百三十八次,在墜下來的瞬間,將手中高腳杯連帶著紅酒一起砸向藹風。

他得到刹那間的喘息,反撲向藹風,右手指間夾住西餐用的銀叉子,試圖狠狠刺進藹風的脖頸中。

但他的手速還是比不得藹風,在他手裡的銀叉子紮進脖頸之前,藹風便已經揮舞長劍,一個劈斬,將南宮導的左臂斬了下來。

服用過安樂丹後,他感覺不到疼痛,隻是能感受到失血過多的乏力感和眩暈。

南宮導知道這時候想要活命,指望不上彆人,他隻有殺掉眼前這個殺紅眼的瘋子。

但這裡是修仙世界,他一個毫無修為的血肉之軀,麵對修為遠遠高出自己的劍修,自然是毫無勝算。

他此時唯一的優勢就是不會死,他可以無限次數的複活,直到藹風體力耗儘,露出破綻。

南宮導開始留意起藹風揮劍的招數和節奏,他儘可能記住每一劍的出招,每一次複活都竭儘全力反撲藹風,逼著藹風用不同的劍式回擊。

而這期間,黎諄諄也沒閒著,她一手不斷地畫圈,另一手則不斷地撿起地上的殘肢朝著藹風扔去。

一是想要配合著南宮導消耗藹風的體力,二是想嘗試著將殘肢扔出窗戶,借此向外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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