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色(2 / 2)

蔣義鬆了口氣。

蔣義以為邵煬終於放棄了他,他即將當上不被主角糾纏的背景板時,邵煬又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紙。

邵煬把那張紙放到蔣義桌上,是蔣義的英語卷子。

蔣義看了眼桌子上那張上麵正中間寫著一個碩大的紅色“12”的卷子,撇了撇嘴,將邵煬的滿分卷從桌洞裡抽了出來,往桌子上一丟,蓋住了他那令人羞愧的分數。

邵煬沒有去拿自己的卷子,他淡淡地掃了眼卷子上蔣義劃的那些沒有任何邏輯可循的線,道:“說了送你了,不用給我,你不要就明天交給楊諾斯。”

蔣義食指一彈,將邵煬的卷子彈飛到地上:“自己交。”

邵煬眯了眯眼,彎身把卷子撿起來,一巴掌將卷子牢牢拍在蔣義課桌上,躬身湊近蔣義,壓低嗓音道:“彆逼我把它塞你衣服裡。”

蔣義整個人被邵煬包圍在課桌和牆麵的夾角中,兩人挨得極近,蔣義隨時都能感受到邵煬噴出的鼻息。邵煬剛嚼過口香糖,氣息裡都是口香糖遺留下來的清新甜膩的味道,挺好聞。

但濕熱的氣息噴在蔣義臉上,還有一部分順著他的頸線吹到了他的耳根,他耳根熱得發燙。

蔣義從小到大除了打架,沒跟人挨這麼近過。他一把推開邵煬,從邵煬掌心下抽出滿分卷,又塞回了桌洞裡,沒好氣道:“知道了,你滾吧。”

邵煬瞄了眼蔣義通紅的耳根,不得不說他是故意的,現在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滿意地笑了:“頭發剃得不錯。”

把那雙誠實的耳朵露了出來。

邵煬卡著語文老師進教室、上課鈴響起的時候往回走,走前還趁著蔣義沒注意,伸出手快速摸了一把蔣義的頭頂。

等蔣義反應過來時,邵煬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隻得暫且作罷。

邵煬回到座位上,手心還殘留著蔣義頭頂小短發帶來的毛毛刺刺的感覺,他鬼使神差地竟然覺得這種手感很好,摸一下都讓他腦子裡的神經顫了一顫。

他還想再摸一次。

蔣義不知道邵煬的想法,他正在聽課。

語文課作為他稍微能聽懂一點的學科,他聽得格外認真。

這一節語文課講的是莊子《逍遙遊》,其中好多字的意思他都不認識,甚至有的連字他都不認識,通篇讀下來給他的感覺是虛無縹緲的,他頓覺語文是個高大上的學科,凡人不配擁有。

語文老師是一個快四十歲的、戴著無框眼睛的中年男人,叫何玉桓,也許是教語文的原因,何玉桓穿著一件淺灰色短布衫,身材清瘦,很有讀書人那種古樸典雅的氣質,說起話來也斯斯文文的,很受班裡女孩子們的喜愛。

何玉桓上課喜歡點名同學起來回答問題,喜歡就一個字的意思做很多延伸,然後讓同學回答這個字在課文裡是什麼意思並且造句。

蔣義很不幸被點名了。

“蔣義你來回答,‘天之蒼蒼,其正色邪’的正是什麼意思?”

蔣義沒弄明白文章的意思,胡亂猜測了個:“正常的?”

何玉桓一皺眉:“不是這個意思啊,我上節課講過的,有沒有其他同學來回答。”

一班作為理科尖子班班,許多人偏科嚴重,大多數同學在語文這一科上比較薄弱,甚至有同學敢在語文課上刷數學題。

就這個問題,蔣義答不出來,班級裡能答出來隻有少數幾個。

除去那些本來就不喜歡回答問題的,最後隻有孤零零一隻手一直舉在半空晃晃悠悠,等待何玉桓“臨幸”。

何玉桓點了那隻手的主人:“邵煬你來回答。”

邵煬站起來:“‘正’是‘真正的’,這句話的意思是‘天的深藍色,是它真正的顏色嗎’。”

何玉桓滿意地點點頭:“邵煬同學回答對了,‘正’在這句話裡的意思是真正的,邵煬,你能用‘真正的’這個意思造個句子嗎?”

邵煬神秘一笑:“蔣同學染黃發,其正色烏。”

“不錯,”何玉桓笑著點頭,轉了個麵向又問道,“蔣義,你能用‘正常的’這個意思造個句子嗎?”

蔣義思索片刻,不甘示弱:“邵同學好耍無賴,其正邪?”

作者有話要說:  彆爭了,麻麻想把你們頭按在一起

那兩句造句瞎寫的

如果不對請指出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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