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雋掃了她一眼,心想她不提醒他還忘了這規矩呢。
他可是葉家家主,說話做事都是眾人的表率,如今自然也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姨娘就敗壞了自己定下的規矩。
葉清雋轉頭叫來了翠翠。
翠翠誠惶誠恐得很,葉清雋便淡聲與她說道:“去將外麵的燈掛上去。”
翠翠聽了吩咐忙去照辦。
雲黛怯怯地打量著他,總覺得他今晚上是酒多了,竟好似突然變成了個無賴……
丫鬟一陣忙活伺候著葉清雋更衣洗漱。
待葉清雋上了床榻,雲黛便也要退出屋去,卻又被對方叫住。
“你過來。”葉清雋喚她。
雲黛不太情願,低聲問道:“我去外麵睡行嗎?”
葉清雋臉色一沉:“要我說第二遍?”
雲黛委屈巴巴地上了床去。
葉清雋頓了頓,與她道:“實則我是有個秘密要與你說。”
雲黛這才抬眸掃了他一眼。
“什麼秘密?”
葉清雋問她:“可曾有人告訴過你府上從前有不少姨娘被我送走了?”
雲黛點了點頭,自然記得這事情,心裡對他接下來說的也隱隱有些好奇。
葉清雋又道:“那你可曾聽到她們說起那些姨娘後來過得如何?”
雲黛愣了愣,又搖頭。
葉清雋笑:“想知道她們去了哪裡?”
雲黛看著他漆黑無光的眸子,覺得他是話裡有話,心裡忽然生出幾分害怕。
“她們去了哪裡?”她膽怯地問道。
“表麵上是被我送走了……”
葉清雋臉色略有些晦暗不明,盯著雲黛道:“實際上卻是被我吃了。”
“啊?”雲黛皺起眉,覺得他果真是醉得不輕。
葉清雋見她竟不信,便陰惻惻道:“她們那時候也如你這般不肯相信,後來我便一口一口將她們吃了,吃的她們隻剩下個腦袋的時候,她們終於信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著實是想到了雲黛那日吃小乳豬的模樣了。
可雲黛聽得這麼驚悚的話怎麼可能會將吃人的事情和小乳豬聯係在一起。
她有些驚恐地望著他,手也偷偷地將被子往上扯了扯,隻留了雙可憐的杏眸露在外麵防備地盯著他。
葉清雋一想到她心心念念想跟彆人跑路還敢想他答應,便恨恨地咬住了她的脖子。
“啊……”
雲黛發出痛呼,脖子上竟疼得不輕。
她又疼又怕,甚是疑心自己脖子上的一塊肉已經到了他嘴裡去了。
她忍著淚,抖著唇道:“求求你不要吃我……”
葉清雋卻冷著臉道:“可是我餓了怎麼辦?”
雲黛杏眸含霧,長睫都被淚珠子打濕了,可憐的不行。
她這下子是徹底信了他的話了。
她覺著他未必會日日都要吃人,指不定就是喝醉了酒才吃人,所以方才那些伺候的人知曉他醉酒了,都特意離他遠一些了。
“要不……您先舔一舔?”雲黛抽噎地提出一個建議,“舔一舔也能墊墊饑的。”
葉清雋繃著臉道:“你說說你是什麼味的,說對了,我就不吃你了。”
雲黛憋了好半晌,又吞吞吐吐道:“……我是個芝麻糕,吃多了會膩的,要……要一點一點地舔,才會甜的剛剛好。”
葉清雋麵朝著她道:“到我懷裡來,若是敢半夜跑了,我就把你頭發舔禿。”
這個威脅著實嚇人了些,雲黛半點也不敢猶豫,忙乖乖地鑽到了他的懷裡去了。
她將葉清雋懷裡塞得滿滿的,對方這才肯消停睡去。
等第二日早上,葉清雋睜開眼便瞧見某個小乖乖蜷在自己懷裡,小手也搭在自己的腰上,臉頰就挨著他心口,與他四肢交纏,極是親昵。
他揉了揉額角。
仔細回想昨夜的事情,他隻記得自己是來了稚水苑,之後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卻記得不太清楚。
葉清雋垂眸打量了雲黛一眼,卻又眼尖地瞧見了她雪白脖子上一個尤為顯眼的牙印。
那一口顯然咬得不輕,牙印周邊還隱隱有些淤青。
雲黛嚶嚀一聲,似被人吵醒來,顰著眉心也緩緩睜開了眼。
她入目之處便是塊白色的麵料,往上挪去,便瞧見了個鬆鬆垮垮的衣領,斜斜地露出了對方的鎖骨。
雲黛再一個抬眸便對上了葉清雋那雙黑眸,心下頓時一個咯噔。
……難道他昨兒夜裡壓根沒睡,果真一直看著她。
外麵的光都被床帳擋住,雲黛也不確定天亮了沒有,有些畏懼道:“您飽了嗎?”
葉清雋挑眉道:“我又沒有吃東西,怎麼會飽?”
雲黛頓時在他懷裡哆嗦了一下,似乎看出了他想要吃人的念頭。
“可是您昨夜裡吃了我一塊肉,今早上已經長出來了。”
葉清雋麵無表情地望著她。
小姑娘略有些害怕道:“它長在您腿上,正戳著我呢……”
葉清雋額角的青筋重重地跳了兩下,隱隱有種尋個襪子將她的嘴巴堵上的衝動。
雲黛卻又驚疑不定地躲在被子底下望著他,沒敢再吭聲。
就在她剛才說完了話,那東西又戳了她一下,像是在警告她不許把這秘密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