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如果寵妾想逃跑 斐嫵 13513 字 6個月前

雲嬌和雲黛這個年紀恰似兩朵鮮花嬌妍,雲嬌秀致,雲黛粉嫩。

若說好看,自然是雲黛的樣貌更是討喜。

可牧虞認女兒卻不能草率地憑著皮相和直覺來認。

畢竟假的再叫她喜歡也始終都是假的,她如今將她二人都留在了府上,當下便隻需等著暮州的消息傳回京來。

翌日一早,雲黛被她屋裡的茹兒催著起來。

“姑娘,咱們一早上便要去給公主請安,莫要耽擱了時辰。”

她說了這話,雲黛才立馬清醒來,洗漱過了,茹兒又忙給她梳妝打扮,挑了件花色的衣裙。

等雲黛到那裡的時候,雲嬌卻早已經在了。

雲黛正上前去給牧虞請安,牧虞卻忍不住掩鼻打了個噴嚏。

雲嬌對雲黛道:“母親一向都不喜歡太濃的花香……”

雲黛低頭果真聞到了衣服上濃鬱的香氣,頓時愈發不安。

牧虞打量了雲黛那身衣裙,冷淡地對雲嬌道:“她與你奶娘都是你恩人,你怎還挑起了她的不是?”

雲嬌目光微閃,忙又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這也是提醒黛黛的意思,唯恐她以後再惹您生氣……”

牧虞道:“這麼說來,你是覺得我這個母親很不好相處?”

雲嬌有些下不來台,長穀便笑說:“姑娘該是時候去練字了。”

牧虞這才說道:“你去吧。”

雲嬌行了個禮,便規規矩矩退出了房去。

雲黛這時僵在原地,近一步不好,退一步也不合適,甚是為難。

牧虞叫她坐下說話,她才慢吞吞地坐下。

“公主,我心裡一直有個疑惑,想要問您……”雲黛低聲說道。

牧虞見她仍叫自己公主,麵色平靜道:“你與我說話,須得叫我一聲母親,你要說什麼,問就是了。”

雲黛略窘迫道:“我嬸嬸待您的恩,您大可報答在嬸嬸的身上,您為何要認我做女兒?”

牧虞打量著她的臉色,一時也看不出真假來。

焦氏說雲黛是她自己的女兒,可難不成這十幾年的時間裡,焦氏卻能忍心,一次都沒有告訴過雲黛這個事情?

牧虞見她眼巴巴地等自己回答,覺得這晚輩話真是多,敷衍了個答案:“我膝下寂寞,有兩個女兒自然也能熱鬨一些。”

“我想與您打個商量……”雲黛卻早已有了想法,“待國公爺回府認下了姐姐之後,我便想離開府去。”

牧虞倒是意外她這話,問她:“你要去哪裡?”

雲黛小聲回答道:“我想回杏村去。”

知曉嬸嬸過得很好,她自然也沒理由反過來沾著嬸嬸的光留在旁人府裡。

從村子裡出來一圈,雲黛卻發覺外麵處處都危險得很,杏村裡則不同了。

村裡的嬸嬸奶奶們都疼她,還有些哥哥姐姐在她嫁人前都叮囑著她,若是日子不好過了就回去找他們呢。

所以彆看雲黛在外麵被誰都欺負,可回了村裡,個個都會護著她的。

她在這些大的地方總是腦子不夠用,回了村去,用些餘錢養小豬崽子打發日子,便很好了。

牧虞覺得她這要求著實有些莫名其妙。

“到時候再說,隻是如今都還得按著規矩來。”

雲黛聞言,便又道:“我自幼便沒有母親,如今便多叫您幾聲母親也是不虧的,您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定然也是個極疼自己孩子的母親。”

她說著便想起雲嬌,心裡也隱隱有些羨慕。

牧虞望著她:“你覺得我脾氣不好?”

雲黛後知後覺才發覺自己又說錯了話。

牧虞見她頓時變得無措的模樣,便輕嗤了一聲,“你慌什麼,我自然不是母老虎,你們一個個的,不必如此害怕。”

畢竟虎毒不食子,可她卻不一定了。

待雲黛去了之後,牧虞在心裡想了一遍,竟愈發沒了耐心。

她叫來長穀問話。

長穀道:“那一行人去了暮州杏村,這時也該回了。”

“你騎著我的坐騎去,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他們身邊接應他們,這消息不可有一絲的錯漏。”她吩咐道。

牧虞的坐騎是自啟國帶來的良駒,腳程比尋常的馬都要快些,長穀知她是等不及了,便也領了她的命令去了。

下午長粟嬤嬤將兩個姑娘都領到了書齋裡來。

書齋裡放了不少的兵書與各地縣誌,都是牧虞往日看慣的書籍。

在書齋的正中,卻掛著一幅錦鯉圖。

長粟繃著臉道:“這幅圖是公主當年親手所繪,掛於此地,對公主極是重要,你們萬萬不可觸碰。”

雲嬌疑惑道:“既是重要,母親為何不令人收起來?”

長粟道:“自然便是要看看府上哪個人這般不長眼了。”正好揪出來宰了。

她說完便領著二人去了外麵書桌邊上,又交代她二人往後可以在這一處練字。

待長粟嬤嬤給她們訓誡了幾段話後,便才離開。

雲嬌鬆了口氣,與雲黛道:“那長粟嬤嬤倒是比長穀嬤嬤嚴肅一些,你往後也要仔細。”

雲黛自是應了她,她卻要拉著雲黛出府去蔣侍郎千金家裡玩去。

雲黛遲疑道:“姐姐的名分還未正式定下來,這樣不合適吧。”

雲嬌道:“人家相邀,咱們不去才是失了禮儀,再說,名分這也是遲早的事情,母親都是允的,自然無礙。”

她這麼說,雲黛自然也沒了話。

她跟著雲嬌去了,才知曉雲嬌竟不是頭一回與這些貴女聚會。

這幾個不是蔣侍郎家的千金,那幾個就是其他這個官那個官的女兒。

總之她們個個都穿戴精致,氣派十足,真真是雲黛從前在暮州都沒見過的。

她們待雲嬌十分客氣,連帶著雲黛都跟著沾光。

“我哥哥這幾日便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三皇子了……”一個姑娘說道,“他果真長得十分俊美。”

“聽說聖上賜了他名字裡有個眾星捧月的‘月’字,皇後聽見了,原生著病身體就不好,直接就吐了口血……”

另一個姑娘又笑嘻嘻地接了一句,卻被旁邊的姐姐給推了一道,冷著臉兒嗬斥:“慎言。”

幾人才帶過了這話題,沒再討論。

雲嬌聽了這話,卻驀地思緒翻湧。

上輩子,她好不容易借著雲黛的關係打進了這些貴女的圈子,可她們何曾會如當下這樣高看她一眼?

而她想勾搭上的那位三皇子,這一世卻不知道為什麼,足足比上一世晚了半年才進京來。

跟著府裡的規矩重複了幾日,雲黛竟也逐漸熟悉了下來。

也隱隱感覺到成為了國公府千金之後,而處處高人一等的感受。

可雲黛心裡惦念的還是想要回去杏村,有了這個盼頭在,她在府裡寫字學習的耐性反而也好了許多。

閒暇時候,雲黛還尋長穀嬤嬤問了牧虞鞋子的尺寸,又給焦氏和牧虞各做了雙鞋子。

待早上去請安的時候,雲黛便將鞋子帶上,牧虞又聽她講了些杏村的事情。

和雲嬌口中艱難委屈的生活不同,雲黛眼裡的杏村,倒像是個極好的地方。

雲黛卻又說到自己小時候怕黑,給嬸嬸添了不少麻煩。

“我雖怕黑,可有個嬸子告訴我,黑漆漆的地方才有可能遇見自己死去的親人,我那時想見見我母親,便一個人跑到了墓地裡去,嚇得尿了褲子也沒能見到我母親,反而還嚇著嬸嬸了呢。”

牧虞抿了口茶,問她:“那你現在還怕嗎?”

雲黛抿唇笑說:“自然是不怕了。”

她陪了牧虞一會兒,離開時候才想起來做的鞋子,拿給牧虞。

牧虞卻冷眼打量了一番,便叫長穀收到櫃子裡去。

“我並不喜歡我的女兒隻知道弄著針線……”她說著掃了雲黛的手指一眼,看見上麵有幾個針戳出來的小紅點。

“我的女兒再沒有出息,即便不懂文章,卻也總要有拿得出手的字才能行。”她對雲黛說道。

雲黛聞言頓時羞慚不已。

隔兩日,雲黛與雲嬌都拿了近日練的字來給牧虞檢查。

牧虞先是看過了雲嬌的練的字,見她確實大有長進,不冷不熱地讚了她一句,叫她欣喜得很。

再看到雲黛練的字時,她一頁頁翻過去,卻將那一遝紙丟回了桌上。

“這字是你寫的?”牧虞露出了冷笑。

雲黛翻了幾頁,發覺她呈上來的紙竟比雲嬌的要厚一些,而且上麵的字跡整潔光滑,和她最初的字很是不同。

即便不看這些,雲黛也清楚地知曉這些字分明不是她所寫的。

“我叫你練好了字,你便找人代寫。”牧虞的語氣愈發冷厲,“連字都不會寫,你怕是府上教養過的奴婢都不如了。”

她說這話,便似個大巴掌甩過來一般,叫雲黛愈發覺得臉熱。

她手指無措地捏著袖口,眸子裡也隱隱蓄了層霧。

“我沒有……”

“下去——”牧虞不耐道。

雲黛含著淚出了屋去。

待兩個姑娘都走了,長粟卻麵露疑惑,“公主明知道是丫鬟故意放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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