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粟打量了丫鬟一眼,見丫鬟確實有幾分姿色,卻也能理解。
小夫妻倆吵架就是這樣,一言不合,男人就要納個妾來給妻子一個下馬威。
很好,她所臆想的宅鬥生活終於要開始了。
長粟秉著要借此給雲黛上一課的心思,將丫鬟領進去了。
待雲黛聽了丫鬟的來意,倒是有幾分怔愣。
“嬤嬤……”雲黛一臉求助地看向長粟。
長粟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卻聽雲黛問道:“我竟忘記了納妾這事情該怎麼處置,是我親自去給她布置,還是叫您去給她布置?”
她仔細回憶了一番,卻絲毫沒有這些印象。
她親自給妾侍布置會不會有失皇子妃的身份?叫長粟去負責的話……可長粟不也代表著她的臉麵?
長粟沉默了片刻,臉色微僵道:“交給葉管事去安置也是一樣的。”
雲黛微微頷首,極是痛快地讓人將丫鬟送去。
丫鬟走了,雲黛的院子裡便又清靜了下來。
長粟怔怔地望著遠處。
想她從前與長穀跟著牧虞在啟國的時候,都是宮鬥與宅鬥的一把好手。
當初牧虞放狗咬死想要叛國的妹妹牧嫣時,那些狗還是她找來的。
後來牧虞嫁給了個小白臉,她一根手指頭就把對方治得死死的,長粟和長穀也就失去了在後宅中應當發揮的作用,提早進入了養老生涯。
她陪雲黛出嫁前,長穀還曾羨慕於她,覺得她又能重回當年腥風血雨的生活中了。
豈料如今,她家皇子妃連個妾侍都懶得搭理,差點還積極的親自安頓去。
她疑心自己這把歲數跟著雲黛混,照這個情形來看,恐怕也沒有繼續發光發熱的機會了。
等丫鬟屁顛屁顛找到了葉榮昌時,葉榮昌的麵部亦是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是說,皇子妃要將你提拔成妾侍,伺候殿下?”
丫鬟小臉紅撲撲地點了點頭。
葉榮昌問她叫什麼名字,提筆想要記下她的名字,可是落筆落了幾次,都沒膽子寫。
最後他還是決定先去問問葉清雋再說。
後來他也覺得他虧得是去問過了的。
隻說他過去與葉清雋說了這件事情,就瞧見葉皇子的臉色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葉榮昌見狀更忍不住擦了擦冷汗,卻還是問道:“那……殿下要還是不要?”
葉清雋捏著手裡的空瓷杯,一言不發。
片刻,他的目光緩緩挪到了葉榮昌的身上。
葉榮昌連同身上的肥肉一起顫了顫。
葉清雋輕輕一笑,問他:“你覺得呢?”
葉榮昌戰戰兢兢道:“您與皇子妃剛成親,好像是有些不太合適。”
葉清雋溫聲道:“原來葉管事也是個長了腦子的人,我差點以為京城的水土差點讓葉管事迷失了自我,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他陰惻惻道:“我叫你來做管事的,可不是叫你沒事拉皮條的。”
葉榮昌無辜躺槍,一邊連聲答著是是是,一邊心裡卻暗罵他不講理。
分明聽見是皇子妃的吩咐後變臉的,卻還假裝沒聽見叫自己背鍋。
待他走了之後,葉清雋驀地將手裡的杯子擲在了地上,心裡暴出一句臟話。
媽的,她根本一點都不愛他——